有人骑着马,身着黑色的大氅,像团黑影一般朝她急疾而来。
也就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她跟前。
“夏蝉。”
熟悉的声音穿透风声,传到她的耳朵里。
夏蝉紧绷的神经,一下就全松了下来。
是上官诩来了,他跃下了马,紧紧地盯着她打量,看着她似是平安便大大松了口气:“我就知道你是猫,你有九条命,你绝不会有事的。”
“还好,就差一点,上官诩,你是奉旨而来,还是…。”
“我正好在凤尾,离这里近,听说这边出了些奇怪的事,就人赶过来看看。”他知晓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并没有介意。
曾经他也想杀她,不过那是曾经了,早已经过去了。
“中州出现了刺客。”
“是的。”他说:“好生猖獗,等我一来到他们就闻风而逃,一直见不到你我也很担心,但是没有你的消息,也是好消息,便让人四下寻找,务必要找到你。”
他阒黑的眸子看着她:“你看起来似乎不太好。”
夏蝉努力地挤出笑:“还好,真的。”
“走吧。”他朝她伸出手:“你失踪的这几天,中州有些乱,你得出现来安稳人心才行。”
“好。”她笑,却没有抓住他的手而上马。
上官诩后知后觉,有些尴尬地缩回了手,朝后面的人说:“牵马上来,护送夏郡主回城。”
“上官诩,我现在要去窑那边看看。”
“我陪着你一块去。”
“好。”她也不推辞了。
看不见的危险在暗处,有人保护也能安心一些。
以前她从不怕死,可是现在却还是想好好地活着。
有将士护着,浩浩荡荡地骑着马赶往烧窑的地方。
往时热气腾腾的地方,此刻却像是哑了火一样被冰雪之气笼罩着,地上也积了薄薄的雪,夏蝉一瞧就知晓应该有一二天没有烧窑了。
窑里寂静得让人心疼,一个人影也看不到。
她心急地跳下了马,先进了第一个窑,看到被绑在那里像粽子一样的人,身着单衣奄奄一息。
不过还活着那就好,上官诩也一挥手,让手下的人每个窑里都去查看,所有的人都带了出来,状态看着很不好。
尤其是廉舟,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脸色苍白气息微弱得很。
“快,把廉舟带回州府。”
她顾不得什么,立马上肯前去将廉舟抱了起来。
郑君愧疚不已:“二小姐,廉舟他…。”
“回头再说这些,都是我连累了你们,郑老爷,我现在必须先带廉舟回州府去救治,回头你有什么事,只管跟我说。”
生命大于一切,便是郑君要提离开中州这个危险的地方,都等她回来再说吧。
带着廉舟赶紧上了马,也顾不上手臂还酸软无力。
还是眼尖的上官诩看了出来,半路接过廉舟带着赶往州府。
现在州府那儿也很将士,进去一个黑衣人也看不到,阮氏杂货铺顽强地开着,只有阿金在门口抹着灰尘,可是纵使这样,夏蝉也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
江御医的药铺,也一样开了。
夏蝉一马当先冲了进去,那扫地的小厮惊喜地叫了起来:“夏,夏郡主。”
“快,江御医在里面吗?”
“在的。”
“江御医,江御医。”夏蝉扯起噪子叫了起来。
也就一会儿,江御医就从里面跑了出来,匆忙得就连外袍也没有穿。
“江御医,快救救廉舟。”
顾不上说什么,先救人要紧。
江御医也是医者父母心,叫人赶紧将廉舟放在一边的长椅上,立马就先检查起来。
小谷也从里面的房里出了来,咬着唇看着夏蝉:“二小姐,幸好你平安无事,他们说你中了毒箭不行了,我们一直不相信,可是又出不去找你,二小姐,你快让我看看,你哪儿伤了?”
“我没事小谷。”
“二小姐,你给我看看嘛,反正现在师傅给廉舟检查,我闲着也是闲着。”
夏蝉也拗不过她,挽起袖子给她看手臂上的伤。
小谷看到那伤口,不是甚宽,可是也好多刀划伤的痕迹,伤口这会儿也渗出了鲜血。
“二小姐,这?”
“幸好救我的人放出了毒血,要不然我只怕真的无法活着回来见你们了,小谷,我舅母还好吗?”
小谷用力地点头:“好,舅夫人挺好的,当时忽然我们铺子里都冲进了黑衣人,十分张狂,师傅让我们不要轻举妄重,不要惹他们,一切等你回来再说,舅夫人那边也是这样的。”
“那就好。”
“二小姐你忍着点,会有些疼,我给你先上药。”
等着小谷给她清洗了伤口,消毒了一番再上药,廉舟那边也诊治得差不多了。
江御医跟她说:“还好,不过伤得有些严重,要休养一段时间。”
夏蝉也松了口气,只要廉舟还能救活就好,便是休养一辈子,她都会负起这个责任的。
“江御医,请给廉舟用最好的药,我先回府州去看看,回头再过来。”
“二小姐你只管去忙吧,这里交给我就行了,小谷,你和刘师兄带人跟着二小姐去那边看看,若是有人受伤了,赶紧治。”
“是,师傅。”
心急火燎地回到了州府,舅母闻声开了门出来:“小蝉,你可回来了,他们说你…。”
“我没事舅母,你们呢?”
“没人为难我,我还挺好的,你舅舅也幸好没回来,不过府衙里好多被打伤了。”
“好,我先去看看。”
留在府衙里给她做事的一些人,全给刺杀她的人给送到府衙里面的暗房里,昨天半夜黑衣人一撤退,也有人闻迅悄悄过来放了他们出来。
但是都给打了一顿,个个有些无精打彩垂头丧气的。
小谷和他的师兄们也给他们诊治,上官诩冷肃着脸去问了这里的驻守将士。
遗憾的是,那个小蔡将军给杀了。
居说黑衣人一来就将他控制在屋里,让他下令让将士关了中州的大门,不许将士做什么事。但便是这样,他们还是没有放过他。
走的时候把他的脑袋割了下来,是残忍,也是一种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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