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定璋走的时候,乖乖地走路,也不敢再乱踩庄稼了。
不过族长抽着水烟,却高兴不起来,神然慎重地说:“小蝉,朝廷应该是要来人了,要不你还是先避一避吧,等风头过后再回来。”
“避哪去?”夏蝉直接问。
夏绣冷哼一声:“族长,你让她避了,那我们怎么办?人是她得罪的,朱定璋找不到她岂不是会把气出在我们头上,到时拿我们开刀那我们岂不是很冤。”
夏蝉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真要走,你们也奈何不了我。”
这个便宜姑妈,也太瞧不起人了。
“不必走。”低沉有力的声音响起。
众人转过头,见周至深被一个族人背着上来了。
他道:“如果你们夏氏保护不了夏蝉,那么我周氏倾全族之力,会护她周全。”
夏长风站了起来:“周公子,你一番好意我们心念了,小蝉她姓夏,只要我们夏氏一族还有男人站起来,就会护她到底,不用你一个外人来操心我们的事。”
周至深什么都没说,只是眼底有的不屑却叫人看得明明白白的。
夏家现在不过一盘散沙,而且懦弱自私,拿什么来保护夏蝉,不把她拖累就算好的了。
他淡淡地说:“如若…我向夏二小姐求亲呢?如此不就言正名顺。”
这话像惊雷一样,炸得所有人都愣住了。
廉舟摆好椅子,周至深坐下整整衣袍便朝阮氏双手一揖,诚恳地说:“令女夏蝉贤淑聪慧,至深心悦己久,诚心求娶,还望夫人能成全,他日必再补三书六礼,风光迎二小姐为我周家作主母。”
他说得很认真,半点都不像说笑,阮氏有些手足无措,抬起眼皮看着削竹箭的女儿。
忽然的求娶,真的是叫人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夏蝉噗地一笑,把削好的竹箭放在箭筒里:“周至深,第一次有人把我跟贤淑二字联系起来,你真是眼光很特别,你我相识也不过几月,何来的心悦已久?再说了,你心悦我,我可不心悦你,你想娶我,我却不想嫁你。”
他求娶,她就得嫁吗?谁给他的自信了。
她的话,像响亮的耳光一样,让他觉得面子全无。
如此丢人,可还是第一次。
周至深深吸口气,把心口的怒火压抑下去:“夏蝉,放眼望去,除了我还有谁能护得住你?”
“呵,就你?站得起来再跟我说话。”
周至深哪里痛,她就往哪里踩。
周至深一口血气在心口翻滚,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廉舟赶紧说:“二小姐,我家家主过来说这番话,也是为了你好,并无恶意的,这一次朝廷派官兵过来,非同小可,朱定璋早就想杀你,这事每个人都清楚。”
夏蝉没呛周至深了,廉舟还是个孩子,她不会跟一个小孩子过不去的。
“二小姐,不如借一步说话吧。”
“有什么在这里说就好,我可不想让人说闲话。”
她不想和周至深聊什么,他那个人不值得信任。
阮氏忧心于她未来的安危,拉拉她的衣服小声劝:“小蝉,周家家主都来了,去谈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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