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府中,夏景言立刻带着言玉回到自己阁中,着人去请太医来,陆朝芽回来见着这场面惊奇,却也没空多问,赶紧去端了清水来交到夏景言手中,夏景言为言玉处理伤口。

    谁知派出去找太医的人竟就正好碰上了下朝回来的夏景笙和夏景玄,听了这消息,夏景笙顿时急了,急速赶去寓情阁,夏景玄也赶紧跟了上去。

    “言玉姐姐还高烧不止,这太医怎的还不来?”夏景言在阁内催促着。

    陆朝芽还来不及回答,夏景笙和夏景玄就冲了进来。

    “言玉!”夏景笙快步走到榻边,来时还一不注意碰到了陆朝芽,陆朝芽险些摔了,好在是夏景玄反应快扶住了她。

    “王爷……”言玉低吟着。

    夏景言和陆朝芽站在榻边,一句话不说,陆朝芽是因害怕,夏景言是想等言玉好了再说,她不了解真相,自然不知道自己冤枉了言玉,也自然不会怕。

    “景玄,你快过来给言玉看看。”夏景笙招呼着夏景玄。

    夏景玄走上前,替言玉把了脉,又查看了言玉的伤口,向夏景笙回应道:“王兄放心,言玉姑娘无事,好在言儿处理伤口还算及时。”

    “谁打的你?”夏景笙握着言玉的手。

    言玉没急着回答,而是先跟夏景笙哭诉起来。

    “王爷……言玉还以为您不要我了……”

    “怎么会呢,本王只是想着你来王府也有不少时日了,许你回家看望亲人,怎就成了不要你了?”

    “言儿,朝芽,我们先出去。”夏景玄见言玉无事,夏景笙又没有想搭理他们的意思,便识趣的招呼夏景言和陆朝芽离开。

    出了阁,三人站在门口,陆朝芽一改平常,不往夏景玄身边站了,而是紧张的躲在夏景言旁边,夏景言拍拍陆朝芽的手安抚她的情绪。

    陆朝芽哪知会如此啊,若早知是这般情景,她便是就此与言玉共侍一夫也绝不会让夏景言赶言玉回家。

    “朝芽,怎么了?我看看。”夏景玄注意到异样,向陆朝芽伸出手,但陆朝芽躲开了。

    在心里,那是一道过不去的坎儿。

    “朝芽无事,不过是担心言玉姐姐罢了。”陆朝芽退后行了个礼,“朝芽去看看药熬的怎么样了。”

    陆朝芽说完,转身就走,这次像是与平时相反了,换成了夏景玄留不住陆朝芽。

    见这场面,夏景玄心里空落落的,他已经习惯了陆朝芽天天赖在自己身边的生活,可如今这般,他又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言儿,朝芽怎么了?”夏景玄满脸的委屈。

    “二哥哥该想想自己做了什么。”夏景言低着头,也是满心的委屈,一边是从小疼爱自己的亲哥哥,一个是从小陪自己长大的好姐妹,夏景言是真选不来。

    “我做什么了?”夏景玄满头雾水,可看着夏景言发红的眼眶还是选择先安慰。

    “哥哥……”夏景言扑进夏景玄怀里,真是快哭了。

    夏景玄和言玉……这家会散的!

    “我问你!前日夜里!你跟言玉……你……”夏景言简直无法开口。

    前日夜里!夏景玄一听这话,脑子里嗡的一声。

    “言儿!你看到了!那朝芽岂不是也……王兄不会也知道了吧!”夏景玄瞬间冒了满头的汗。

    夏景玄的想法是:这些人都知道了自己给言玉治伤的事情,虽说自己是医者,疗伤无分男女,可言玉毕竟是自己未来王嫂啊!让人知道,虽旁人不会说,但这心里总会有一道坎儿的,它不合适啊......

    但夏景言不是这么想的。

    “哥!你明知这事……你想让咱们家支离破碎吗……”夏景言的眼泪一瞬就忍不住了,推开夏景玄就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别……别哭啊言儿,”夏景玄顿时手足无措了,然后无意间,说出一个让夏景言当场呆住的事情,“我……我也没有办法啊,言玉说想请我帮她祛除疤痕,说怕王兄嫌弃,毕竟事关王兄,我便帮了嘛,我也不想看她的……”

    “啊?!”

    “怎么了?”

    “治伤?!”

    “对……对啊……”

    夏景言顿时说不上话来了,什么鬼?治伤!难道不是……

    “言儿,你不是都看见了吗?医者无分男女,我只负责治伤罢了,不至于支离破碎吧……”夏景玄说着,手都抖了,“言儿,王兄不知道吧?你可千万别告诉王兄……”

    “只……只是治伤!”夏景言满脸的诧异。

    “不然呢?”夏景玄也渐渐有些疑惑,略一思索,突然明白了,立刻由担扰转到恼怒,“你把哥哥当什么人了!”

    “哥我……”夏景言意识到是自己误会了,刚要哄夏景玄。

    可夏景玄恼怒极了,换旁人误会可以,可夏景言怎能!夏景玄第一次那么用力的推开夏景言,与夏景言擦肩走了。

    只留夏景言留在原地。

    完了,把言玉害了,亲哥也生气了,这是真完了。

    完!这可咋整?得去道个歉去,可是该怎么说呢?

    夏景言脑子里一片混乱,最后终于定下一条计策:言玉是外人,而且还是这事最大的受害者,自然是先跟她说的,而夏景玄嘛,毕竟是自己亲哥,疼了自己那么多年了,生气归生气,但总比言玉好哄。

    夏景言想清了,看了阁中一眼,确认无甚大事以后,叫了下人在门口守着,便去准备自己所想的道歉所用的东西。

    言玉就挨了几鞭子,疼归疼,倒也不至于走不了路,夜里了,她躺在夏景言的榻上也总觉得别扭,估计是躺不惯那金丝褥的缘故,便招呼着下人将她带回自己院里,下人们拗不过她,便就听了此命,给言玉收拾着物件。

    “这是在做什么?”夏景言正巧此刻回来了,看见下人们都在收拾东西,便问了一句。

    言玉听见夏景言的声音,忙起身行礼,夏景言见状赶紧上去扶住她。

    “你怎么起来了,你伤重,快回去躺着。”夏景言扶着言玉坐回榻上。

    “郡主,言玉叨扰的够多了,怎还能再宿在您的阁中呢。”言玉满眼的感激,夏景言原本是小小的一个,可现在在言玉眼里,夏景言却变得无比的高大。

    这辈子,竟只有夏景言一个人为自己出过头,还是两次,还怼的言笠哑口无言。

    言玉哪知道自己这次被打就是夏景言“害”的自己啊。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你还病着,若现在出去,再着了凉,岂不又要染了风寒,到时,王兄更心疼了。”夏景言劝着言玉躺下。

    “都先下去吧。”夏景言见言玉躺下了,便叫下人们先行离开。

    可有要事要施行呢。

    “是。”下人们放了物件行礼离开,走后关上了门。

    夏景言坐到言玉榻边,拿过创伤药拉着言玉的手给她上药,言玉颤抖一下,怎么着都不适应似的。

    “这怎么行,言玉自己上药便好,怎可劳烦郡主……”言玉低着头,说多了,还是自卑的过罢了。

    “怎么倒成劳烦了,其实说到底……”夏景言顿了顿,心里有愧,“说到底言玉姐姐这次受伤,倒是景言害的……”

    言玉反而懵了,夏景言害的?怎么可能啊,她明明是救了自己啊?

    “郡主此话何意?”言玉问道。

    夏景言没急着答,而是松开了言玉的手,站起身拱手作礼,然后跪到地下。

    这一下子,要不是言玉身上有伤,恐怕能惊的蹦起来。

    “郡主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言玉怎受的起呢!”言玉连忙去扶夏景言,可奈何夏景言偏是觉得自己罪大恶极,偏就是不起。

    “姐姐先听景言说了原委,”夏景言硬拉着言玉坐下,“若姐姐不怨,景言再起来。”

    夏景言怎么想的言玉不知道,言玉只知自己现在是如坐针毡,夏景言跪着自己坐着,这位置反了吧!合适吗!可又奈何根本拗不过夏景言,就算是针毡,言玉也只能坐着。

    “其实,是景言在前日夜里听到了你在深锁阁里呻……的声音,还当是你与二哥哥……又见着你穿着二哥哥的衣裳出去,我真当是…便寻计让王兄送你回家,实在是因恐惧王府大乱,谁知是误会了言玉姐姐,还害的言玉姐姐如今遭了这般罪。”

    夏景言低着头,小声说着。

    言玉听了,这才知晓夏景笙为何突然让自己回家省亲,想必便是夏景言寻了个什么由头,夏景笙素来宠着她,捧在手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自然是什么条件都答应的,又顾着自己,这才找了个回家省亲的理由。

    “言玉姐姐若是气愤,也拿鞭子曲景言几下,景言不会告诉王兄的,留了伤便找个理由出府去,王兄不会知道的。“夏景言从衣带上拿过鞭子,双手捧着送到言玉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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