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来的正好。”马元峰将南岭王迎了进来,微笑道,“今天清晨锦衣卫发来了陛下的御令,让公赫玉挑选吉日进京面圣,在下先恭喜大王了...”
“这这这...”
“哈哈哈!”
“陛下真的同意了?”
“太好了...”
南岭王被突如其来的惊喜晕的有点站不稳,脸上也红光满面。
旋即,南岭王激动道,“我现在就去准备好嫁妆,三日后启程...”
说罢,南岭王就屁颠屁颠一路小跑走了。
自己的女儿若是嫁给了天子,自己就是实打实的外戚啊?
以后,还需要愁什么问题吗?
“裴兄,陛下还有其余的命令吗?”南岭王前脚刚走,马元峰就看向了裴广庆问道。
“还没有。”
“陛下的意思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至于具体的怎么操作,就由我们锦衣卫来办。”
“还有,陛下派了许多工兵过来了,咱们两个合计合计...”
裴广庆微微一笑,已经想好了诸多对策。
完成圣命,才是他的任务。
“好。”
马元峰点点头,心中对天子的崇拜与佩服之情又暴涨了不少。
大军暂时在南岭王王城之外扎营,还有几万俘虏的问题也需要处理。
另一边。
距离南岭王王城五百里开外的景南府。
这里是太和王的王城。
从太和王兵败之时算起,已经过去了八天。
这八日内,整个王城鸡飞狗跳,所有人都如同惊弓之鸟。
当初出征的十万大军,能回来的只有一万两千人。
再加上城中原本还有一万老弱。
现在整个城内的士兵只有两万多人。
且士气都低沉到了谷底。
“酒!”
“给寡人上酒!”
太和王在寝宫内,喝得酩酊大醉。
发现案几上的酒壶已经空了,遂大声呵斥道。
几名内侍对视一眼,立即麻溜地上酒。
“咕噜噜~”
太和王索性也不用杯子喝了,直接拿起了酒葫芦就往嘴里灌。
这几日,自从太和王回来后就一直躲在寝宫内谁也不见。
甚至他整日连觉都睡不着。
除了不理政事之外,他还怕得要死。
自信心亦是全部溃散。
每天,他都担心汉人军队是不是会打过来。
祖宗的基业,他怕是守不住了。
跟汉人精锐一仗,让太和王彻底失去了所有的野心与自信,现在也只能借酒消愁...
另一边。
在王府之外的一间茶舍里。
几名便装打扮的锦衣卫从这里悄然离开。
随后,太和王的两个王子也出现在了这里。
“大哥,难道我们真的要这样做?”
“不这样做,难道要眼看着父王葬送了基业?”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大哥现在就去司寇将军,别忘了,现在南岭王已经成了皇家的外戚,而且我们的士兵还杀了他儿子...”
“唉...,大哥,我就怕到时候汉人不守信用啊?”
“不会的,锦衣卫可是直属皇帝的人,他们不会胡说八道的...”
“好吧...”
两位王子在轿子里交流几句后,就返回了王府。
这些日子,太和王的态度也让他们极为气恼。
就算是败了。
你也得想办法解决问题啊?
而不是逃避问题。
他们哪里知道,不亲眼看过当日的战场,不亲身体验逃命的感觉,是不会懂的...
当日,王府的近卫都被大王子替换了。
天刚黑。
王城大将军司寇便秘密进入了王府。
太和王寝宫。
“大王,司寇大将军求见...”
听到内侍的声音,醉醺醺的太和王眉头一皱,不悦道,“不见,本王谁也不见...”
话音还未落,寝宫大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身穿铠甲,面容黝黑的司寇正站在门口,淡淡道,“大王,司寇就自己进来了。”
其身后的内侍皆不敢说话。
太和王“砰”的一声将酒杯砸到了地上,怒喝道,“司寇,你好大的胆子,本王不是说了谁也不见吗?”
“大王何必动怒?”
“如今大王不是该考虑考虑如何跟南岭王善后,如何给朝廷一个交代吗?”
“大王,朝廷大军不日就要到达,难道你不该替你的子民们着想吗?”
司寇大将军进入了寝宫,捡起了地上的酒杯,戏谑道。
话音刚落,一队身穿藤甲的近卫就进入了寝宫。
且全部冷漠看向了太和王。
“嗯?”
“司寇?”
“你这是何意?”
“你要造反?”
太和王大惊,酒意瞬间消失大半,看着司寇似乎知道了什么。
这些近卫,明显都是生面孔。
而能调换王府近卫的,只有大王子有这个权利。
刹那间,太和王似乎懂了,怒喝道,“司寇,孤待你不薄,是哪位王子让你来的?”
司寇跟了他许多年。
此人忠心度绝对没问题,但此刻却来逼宫,这肯定是自己的儿子搞的鬼。
“哪位王子?”司寇痛心疾首道,“大王,事到如今,你觉得讨论哪位王子还有意义吗?南岭王已经成了天子的外戚,其女儿马上就要成为天子的妃子,你是不是该为了所有人考虑考虑,平息南岭王的怒火呢?”
“......”
太和王沉默了。
这个消息,让他坐立难安。
南岭王,你可真是走了狗屎运啊!
“司寇,你想怎么做?”
“南岭王的儿子的确是我们的人杀的,难道你以为拿出我的头颅就能平息南岭王怒火吗?”
“司寇,你....”
“大王,别说了,除此之外,咱们别无他法。”
司寇大将军直接打断了南岭王的话音,抽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刀,扔到了南岭王面前。
随后,司寇大将军低沉道,“大王,只有你死了,咱们才有活路,你自己动手吧。”
大殿内的气氛,到达了冰点。
太和王缓缓弯下腰,捡起了佩刀,忽然大笑道,“哈哈哈,若是孤死了就能平息这一切,那孤死就死矣...”
说罢,太和王就将刀放到了肩膀上,准备自我了断。
可惜,到了关键时刻,他下不去手。
额头上甚至有密密麻麻的汗珠浮现。
人都是怕死的。
能果断自尽的人,十不足一。
“唉...,大王,既然你不愿意自我了断,那就算了。”
司寇见太和王迟迟不愿动手,随后摇了摇头,叹息道。
“司寇,你...”
太和王大喜,本以为司寇大将军还是向着他的,谁知道下一秒只觉得身前黑影闪过,其腹部传来了钻心的痛苦。
赫然是司寇大将军手持一把利刃,已经将其穿腹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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