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二郎到底想干什么,他说要郭刀,可是没说他要死的郭刀,谁让他们擅作主张的!
李怀来到院子里,看着郭刀的尸体,有很明显受过刑罚的伤痕,没有非常致命的伤口。
他这是被人给活活打死的。
虽然死有余辜!
但不能这么死!
“他们……是真不把老子当回事啊!”李怀算是彻底被他们给激怒了。
“公子,要不要把军队调进来?”李信请示道。
康和一怔,还有军队!
李怀摇了摇头,“还没到彻底撕破脸皮的时候,走,看看黄二郎会怎么解释这件事。”
另一边。
“郭刀已经送给安抚史大人了,死的。”阿祥对黄二郎说道。
“什么?!”
黄二郎狠狠一拍大腿,指着阿祥,“你……哎呀!”
阿祥一头雾水,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有人派了刺客,去刺杀安抚史大人。”三佬之一默默的说道。
“正好我们把郭刀,还是死的郭刀送了过去,安抚史大人会怎么想?”三佬之二说道。
“那肯定以为是……我们干的?!”阿祥脸色白了几分,不止会以为是他们干的。
把郭刀尸体扔到县衙,还会被误以为是一种挑衅。
这本是献礼的。
他们成冤种了。
“谁特么的派的刺客啊!”阿祥咆哮道。
黄二郎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提着他说道:“现在不是问谁干的时候,郭刀死之前,到底说了什么?”
“他手里有一份名单,其中一半都是我们的人,他不死,我们都要完蛋。”阿祥回道。
他得知郭刀手里有这份名单的时候,都被吓的出了一身冷汗,下面的人办事也太不靠谱了。
竟然让郭刀知道的这么多。
“什么名单?偷税的名单?还是违法作奸的名单?还是营私结党的名单?”黄二郎咬着问道。
“就只是……一份名单。”阿祥此刻也反应过来了,一份名单怕什么。
这又不是证据。
顶多拿出去几个人顶包,然后再花点钱,把安抚史搞定,这事不就过去了。
“安抚史大人到!”外面有人吆喝道,声音显得很急,估计是没能拦住。
“看你做的好事!”黄二郎把阿祥一把推着地上,看他还一副傻愣的样子。
“你还愣着干嘛,既然都已经做了,就要做的干净,马上派人去清理。”
阿祥马上反应过来,跑到后面的厢房,里面坐着几位武师,他吩咐几句。
然后又马上跑出来迎接。
“安抚史大人莅临,真叫寒舍蓬荜生辉,小人这脸上有光啊。”黄二郎抱着拳头,说着他自己都不信的话。
“郭刀是你们杀的?”李怀开门见山的问道。
“什么?”
黄二郎显得很吃惊,“郭刀……死了?”
“你不知道?”李怀目光直视着他。
黄二郎失神片刻,很快回过神来,“在下知道那么一点,知道郭刀躲在了赵家,正在和赵家商量,让他们把人交出来,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
李怀还真难以从他这张脸上,读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没办法确定他说的是真的假的。
“那派去刺杀本……官的人,也不是你们派去的?”李怀又问起另一件事。
黄二郎狠狠的甩头,“绝对不是,我们哪有这个胆量,安抚史大人放心,我们一定会给大人一个满意的答复。”
“你们给我一个答复?”
李怀冷笑一声,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你们是官吗?你们有这个资格吗?还是说,你们不是官,但干着官都不敢干的事!”
“这……”
黄二郎一时无言以对,再一次拱手,“安抚史大人,我们虽不具有这个资格,但是找人,我们在行,刺客肯定能找到。”
“肯定?”
黄二郎一咬牙,“肯定!”
“然后?”
“然后……包大人满意!”黄二郎贱笑道。
李怀眉头一黑,他明白了,这是想要贿赂他,把这件事摆平,这是在给他说黑话呢。
真恨不得抓一把煤,塞进他们嘴里!
老子要你们贿赂?
你们的钱,那不就是本王的钱吗?
迟早都是!
“那好,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你给我把刺客找出来。”李怀倒要看看,他们能忍到什么时候。
“遵命!”
黄二郎庄重的拱手,像是领到了一个光荣的任务。
“现在,带路,去赵家。”李怀吩咐道。
“好嘞。”
黄二郎一扬手,冲外面的人喊道:“快给大人备上轿子。”
路上。
黄二郎也告诉了他一些相关消息,除了这个赵家,还有云中城的周家,还有玉城的王家,都是郭刀的后台。
玉城是云中城的伴城,两城相隔不到三十里,李怀迟早会去拜访他们的。
到了赵家门口,李怀从轿子里下来,正准备进去。
“不好!”
李信突然大喝了一声。
“怎么了?”李怀问道。
“回公子,里面有血腥味。”李信回禀道。
李怀面色一变,进去一看,满地都是尸体,就连府上的长工和丫鬟都没有放过。
找不到一个活人。
这些人的尸体都没僵硬,甚至还有一壶冒着热气的茶。
他们刚死不久。
李怀转过身来,面朝着黄二郎,说道:“你越想隐藏,我越想知道。”
黄二郎一愣,“安抚史大人不会以为,这是我干的吧,我和老赵可是朋友,我怎么会干这种事。”
他那张脸上还是看不出任何信息,他说的谎言,就连他自己也信。
李怀轻蔑一笑,“至少你……不……你们都不无辜。”
黄二郎心里纳闷,这位安抚史大人到底什么鬼,怎么又开始变脸了。
昨天也是,都把礼送他手上了,他突然不要了。
现在。
刚刚,安抚史大人还让他三天内把刺客找出来,算是达成了一笔默契交易。
这到了赵家,看到赵家的人死了。
他又翻脸了。
“安抚史大人,这一定是误会。”
“我怀疑刺杀安抚史大人的人,还有杀赵家一家人的人,都是同一帮人。”
“安抚史大人,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把他找出来,交由大人发落。”
三佬信誓旦旦的说道。
差点就信了。
李怀一笑,“黄二郎,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大人请问。”
“古城之中,还有哪一方势力,是不属于你的吗?”
“……”
黄二郎眼睛一眯,脸上瞬间阴沉的像是一坛死水。
“安抚史大人说笑,我们也只是平民。”
“对对。”
“这真不是我们的干的。”
三佬还在狡辩。
黄二郎抬起一只手,示意他们不用再说了,“古城没有哪一方势力,不在我的掌握之中,所以,除了我,没人能干这件事,安抚史大人是不是想这么说?”
李怀笑着点头,赞许道:“聪明!”
“所有古城发生的事,包括县衙的那场刺杀,都可以安在我黄二郎的头上。”
“没错。”
“敢问安抚史大人,如果这些都成立,那我要怎样做,您才满意,我们才能活命?”
黄二郎这意思也就是说,不想陪你玩了,东一下,西一下,玩的心累。
干脆开一个价。
一口价!
“我要割腐!”李怀开出了自己的价,就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承受。
黄二郎和三佬脸色阴晴不定。
“敢问,谁是腐?”
李怀有必要给他们解释一下,“我说的腐,不是腐败,而是腐蚀,是一种害虫,吃光了庄稼,腐蚀了百姓骨血,毁了凉州的信誉。”
黄二郎嘴里发出磨牙声,这不需要对号入座,安抚史说的就是他们。
不仅仅是他们。
这包括了整个云中郡,所有的士族!
真不知道他哪来的这么大胃口,就算是凉王亲自来了,怕是也吃不下。
“这样,你们把古城的士族豪绅都召集起来,组织募捐助民,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事后得的银子……我们再谈怎么分。”李怀突然说道。
这事好像又有了转机。
黄二郎有一种错怪了他的感觉,他说的割腐,是要收割古城士族豪绅的钱?
不是要把他们赶尽杀绝?
误会错意思了?
“啊哈哈!”
黄二郎的脸上又恢复了平常的笑容,“安抚史大人此计甚妙,我等佩服佩服。”
“佩服佩服!”
“……”
三佬也都奉承道,各自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李怀心中了冷笑,这种把人玩弄鼓掌的感觉,真好!
你们现在只管笑。
割完了杂鱼虾米后,回头再收拾你们,到时候看你们怎么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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