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
一手抱着儿子的秦锦墨伸手,从她怀里接过闺女,小心抱住。
白清浅则给小姑娘喂羊奶。
喝到羊奶的小姑娘心满意足,尤其是还能享受爹娘的同时照顾,简直不要太快乐。
待两个小家伙都吃饱喝足了,就眼巴巴地看着房门,估计是想出去转转。
陈川的人在客栈大门守着,他们在客栈里面活动还算是自由的。
白清浅干脆一背一抱,带着两个娃出门了。
见秦锦墨转动轮椅准备跟出来,她立马说道:“为了世子爷的生命安全着想,世子爷还是在房里好好待着吧,中午吃饭,我们会给你送来的。”
说罢,她跟秦逐打了声招呼,道:“好好照顾你家世子爷。”
秦逐臭着脸,没有说话。
她也没啰嗦,毕竟秦逐秦觉从来不需要她的嘱咐,人家警惕着呢。
两个孩子咿咿呀呀,自说自话,她边听边回应,不知不觉就来到她娘的房间。
敲了敲门,唤了声“娘”,屋里就传来脚步声。
一开门,映入眼帘的是臭着脸的阮思思。
“你来干什么?”
阮思思一脸嫌弃,扶着腰走得很慢。
看样子上次被她吓到了。
白清浅笑得眉眼弯弯,快步跟上阮思思的脚步,道:“闲来无事,来看看娘。”
“闲得慌自己做衣裳啊,说给孩子准备生辰礼,就买块布扔给娘,你有没有良心。”
阮思思一边嫌弃,一边扶着腰坐在云烟身边。
“浅浅快坐。”
云烟另一边坐着陆安宁,她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康复,但基本不影响生活了,眼下正帮着云烟一起做衣裳。
柔软的布料在她们游刃有余的剪裁缝纫下,已经有了小孩子衣裳的雏形。
阮思思就在旁边帮忙穿针引线,白清浅看着温馨的一幕,蓦然发现两位嫂子比她更像她娘的闺女。
“看什么看?”
阮思思抬头,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就知道添乱。”
“我来吧。”
白清浅说着,就想帮忙。
云烟忍不住笑,“你带着两个孩子呢,帮什么帮。”
她嘿嘿一笑,抱着儿子来到云烟跟前,道:“那您要不要陪您的外孙子玩一会啊?”
“好啊。”
云烟没跟她客气,接过外孙和外孙女,轻轻哄着。
两个小家伙出生后就很乖,眼看都要满岁了,越发乖巧懂事了。
看着软乎乎的外孙子和外孙女,云烟不知不觉就红了眼眶,又怕女儿和儿媳看到,连忙转过身去,免得被看到了。
白清浅坐在陆安宁身边,接过她递来的布和针线,动作有点僵硬。
阮思思在旁边看得直嫌弃,“威武侯府当初看上你什么了?这点针线活都不会。”
说着,阮思思就要从她手里接过针线。
她飞快躲开了阮思思的动作,道:“我只是很久没碰这个了,多练习就行了。”
确实是因为她的一时冲动,给她们添了麻烦,她不帮个忙,心里怪难受的。
原身有一点女红底子,但不多。
加上这具身体换了个芯儿,手生是难以避免的。
在无名指被扎出第七个眼的时候,眼看着鲜血冒出来,白清浅已经麻木了。
阮思思坐在旁边笑开了花。
“我就说你不行,你非不信,手都破了,别一会跑回去跟秦世子哭闹。”
“弟妹。”陆安宁了解阮思思的性子,全身上下最硬的就是那张嘴,最软的是那颗心。
阮思思遇到白清浅,难免拌嘴。
本来白清浅很少跟阮思思对着干了,陆安宁怕她说多了,白清浅发火。
阮思思肚子里怀着孩子,白清浅又带着两个孩子,这要是吵起来——
画面太激烈她不敢想。
陆安宁小心翼翼地看向白清浅,她脑子里已经描摹出白清浅气急败坏的样子了,可等她看清白清浅的表情,怔愣住了。
白清浅正淡定地摆弄针线,向自家婆婆请教怎么才能把上面的小兔子绣得更好看一点。
压在陆安宁心上的大石头悄然消失,也越发欣慰了。
她这个小姑子啊,真的变好了。
白清浅注意到陆安宁松了口气,心中无奈又心酸。
她这个大嫂曾经有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温柔似水,听说跟她大哥白清舟是一见钟情,不过碍于陆安宁家世比不上白家,一直对她大哥的示好避之不及。
后来还是她大哥跟爹娘表明情况,将军府高调提亲,陆安宁这才嫁给她大哥。
啧!
要说两人的爱情故事顺利,也确实顺利。
就是成亲三年不到,将军府就没落流放了。
当初多少人都说她大嫂攀上高枝儿了,可实际上也没当多久的少夫人。
“浅浅你看我干什么?”
陆安宁察觉到她的目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脸上有东西吗?”
白清浅咧嘴一笑,“有。”
陆安宁脸微微红,放下针线就要擦脸,“我洗脸了呀,该不会闹笑话吧?”
阮思思见状,白了白清浅一眼,“有什么啊,大嫂的脸干净着呢,你胡说八道。”
“有点好看。”白清浅一本正经地说道。
陆安宁停下擦脸,嗔了她一眼,“什么时候也学了你大哥油嘴滑舌那一套了!”
“嘿嘿!”白清浅笑着说道:“白家祖宗传下来的,不信你问二嫂,我二哥平时是不是也油嘴滑舌。”
“白清浅!”阮思思想到平日里夫君说的那些蜜里调油的话,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还故作凶狠地瞪了白清浅一眼,“再胡说八道我撕了你的嘴。”
白清浅笑得更灿烂了,“看,她不好意思了。”
“浅浅。”云烟见她逗得两个儿媳都脸红了,没好气地打断了她的话,指着她绣得七歪八扭的兔子,道:“绣得太潦草了,将来孩子长大了,问这个兔子是谁绣的,你好意思跟他们说,是你绣的吗?”
白清浅看着手里的兔子图案,心情五味陈杂。
怎么办?她觉得这只兔子绣得挺好了,没想到在娘心里这么丑。
“重新绣吧!”阮思思在旁边幸灾乐祸,还不忘挤兑她。
她也不恼,顶多呛阮思思几句,不痛不痒的。
感觉一眨眼的功夫,一整天就过去了。
由于陈川的吩咐,客栈并不会给他们准备一日三餐,白清浅早上没吃,但知道大家的饭是张婆子等人借了客栈的厨房做的。
午饭也是如此。
晚饭依然。
吃着咸的发苦的肉干,白清浅眉头都快皱成一团了。
没水的日子,真的太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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