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都满心欢喜,对前路有了一点点希望时,陈川站在旁边,神色晦暗不明地看着忙碌得像只小蜜蜂的白清浅。
他方才已经趁机看过太子殿下派人送来的信了,太子殿下竟然让他善待白清浅。
白清浅这个蠢货,何德何能?!
陈川眸光微闪,最终还是平息了怒气,淡淡地看白清浅跟着白家众人忙碌。
很快,众人收拾好东西,就准备出发了。
白清浅站在队伍中,巴巴地看着秦锦墨带着两个孩子上了马车,不免小声嘟囔:“小声照顾孩子,他们有时候可调皮了。”
“就你关心孩子。”秦锦墨坐在轮椅上,孩子已然被抱上马车,正躺在里面的摇篮里。
她都能看见小家伙们伸手手的样子。
烈日还未升到当空,秦锦墨眼神清冷骇人,强硬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白清浅心里咯噔一下,最终被白清舟拉开了。
“你以前不是最不喜欢两个孩子了吗?今儿个怎么非要跟他抢了。”
她大哥白清舟在她和秦锦墨之间,总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秦锦墨。
她幽幽看了秦锦墨一眼,却对上秦锦墨那双如漆似墨的眸子,也罢,孩子安睡就好。
陈川在不远处将两人的对视看得一清二楚,眼底划过淡淡的笑意。
果然,秦锦墨他们还是不相信白清浅,就算白清浅百般讨好,也不会得到他们的原谅。
如此一来,他再透露出太子殿下对她的怜惜和好,她定然会心动,重新为太子殿下做事。
想罢,陈川硬生生把白清浅看得顺眼了。
白清浅并不知道陈川的心思,更不知道太子知道她会医术后,动了重新留下她的心思,她现在热得快冒烟了。
如果可以,她真想吃一根雪糕。
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
趁着众人没注意,她从空间里拿出一根雪糕藏在宽松的袖子里,一口接一口,凉爽宜人,舒服!
她吃得心满意足,还不忘擦去嘴角残留的果汁。
见府中婆子已然走累了,她就招呼众人轮流上板车休息。
“每人一刻钟,不能多也不能少。”
白清舟早就盘算好了,此刻也让年纪偏大的婆子先上板车休息。
路上偶尔有停顿,她和白清舟都以为陈川又要发火了,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
可陈川毫无动静,甚至还停下来等等他们。
白清浅扶着一个婆子坐上板车后,半眯着眼睛看向如老僧入定般的陈川,隐隐觉得不对劲。
走了大半天,越来越热,众人眼看顶不住了,陈川一声令下,众人终于得以休息了。
白清浅热得大汗淋漓,席地而坐,努力给自己扇扇风。
而其他人已经开始忙活了,把地上参差不齐的杂草修理平整,找来石头搭建简易的灶,小厮也去附近寻找溪流,打水回来做饭。
白清舟担心妻子,停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上马车,去看看陆安宁。
好在陆安宁的伤情没有恶化,趴在马车上睡得正熟,云烟则下了马车,帮着婆子们一起做饭。
见她胳膊上还有伤都跑来帮忙,婆子们连忙让她快去休息。
“夫人呐,你的伤可不能碰水,你还是歇着吧,这点事情我们来做就好。”
话落,其中一个李婆子就很坚定地扶着云烟去边上歇着。
云烟眼巴巴地看着他们忙活,心里总不得劲儿。
而白清浅歇够了,准备在周围转转,看有没有可以吃的,顺便从空间里拿点,藏在周围,留给周围的难民。
她不方便直接从空间里拿出东西给家里人吃,但她藏在草丛等等地方的粮食,就算被那些难民找到了,他们也不知道是谁放的,对她也没什么影响。
然而,她刚刚走进树林深处不久,就感觉身后好像有人。
她立刻警铃大作,佯装在找吃的,眼神飘忽,到处转悠,实际上是在找藏在背后的人。
怕就怕,是太子安排杀她的人。
白清浅心神微动,就从空间里取出一把小巧的匕首藏在袖子里,一旦后面的人有异动,她就先发制人!
想是这么想,但不知道身后到底有几人,他们有有多厉害,白清浅心里还是怪紧张的。
突然,身后传来咔擦一声。
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她陡然转身,对上陈川那双阴沉的眸子。
只有他一个。
见她这副模样,陈川低笑一声,道:“白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警觉了?”
白清浅冷眼看着他,藏在袖子里的手一直紧握着匕首,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可是陈川啊,是太子的心腹,她算是太子的一根心头刺,必然要除掉。
陈川岂会看不出她的防备,拍了拍腰间,“我不是来杀你的。”
她定睛一看,陈川腰间的长剑不在。
可这能代表什么。
“就陈首领的能耐,不用剑也能轻松捏死我。”
这话一出,陈川眼底划过一抹笑意,“这倒是没错。”
“呵呵!”
赤裸裸的羞辱。
白清浅站在原地,依然保持着防备状态,道:“陈首领特意跟我到这儿,肯定有话要说,不如直说。”
这话一出,陈川眼底多了几分笑意,“白小姐真是观察入微,这也看出来了。”
白清浅头顶飘过几条黑线,狗腿子就是狗腿子,把她放在眼里的时候,她勉强也算个人,对她的态度还能看。
“不说我走了。”
她说着,转身就要走。
陈川立刻闪身拦住她的去路,道:“太子殿下知道白小姐受了委屈,特意送来书信,让我多多照顾白小姐。”
“哦?”白清浅挑眉,似远山画的漂亮眸子里带着几分怀疑,“怕不是照顾我,早点去阎王殿吧。”
陈川呵呵笑着,“怎么会,白小姐才是太子殿下放在心尖上的人,他这次没能把白小姐从流放队伍里捞出去,也实属无奈,我才听说,太子殿下日夜思念白小姐,已是茶饭不思,白小姐,就原谅太子殿下的一片苦心吧。”
“好啊。”白清浅眸底噙着一抹狡黠笑意,“太子殿下心善,我看在眼里,可如今我一家老小流放,就是因为太子殿下,他总要给我一点补偿吧。”
说着,白清浅故意装出一副贪心不足的模样。
陈川见状,眼底闪过一抹浓浓的厌恶,可最后都被他掩饰了下去,笑道:“白小姐尽管说。”
“我要钱,要粮食,要我一家老小顺利抵达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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