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玉将李小龙安排在一处幽静的山头,房间很大,背靠山泉,鸟语花香。身处其中,心都会跟着静谧下来。

    在安顿好李小龙后,南玉便离开了。临走时,李小龙也询问了一些关于圣灵阁战气压制的问题。前者只道,这是入门基础,每个弟子都要先适应这种压制,才能开始其它的修炼。

    据南玉所言,一般来说适应这种压制分为两种情况。一种,就像先前那些弟子一般,利用压制力,逐渐洗涤原有的战气,让它们变得更加凝实浑厚。另一种,就是先天就在这种环境下开始修炼,直接在最严峻的环境下开启修炼之路。不过由于圣灵阁的传承规则,第二种情况也几乎不可见。

    辞别了南玉,李小龙迫不及待的开始倒腾那本南龙诀。经过一番折腾,他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没想到真的要做这种神话故事里才会发生的事了,感觉着实有些怪异。”

    不过真要开始时,这些晦涩的东西,却令他头疼不已。

    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他没有急于修炼。耐心的翻看着南龙诀手册,从头至尾,事无巨细。

    说李小龙在修炼,倒不如说他正在研读。其一边研究,一边用自己的方式做上记号。只见他时而抓耳挠腮,满脸疑惑;时而啧啧称奇,连连点头。也不知到底有没有看明白。总之,时间就这样磨到了第二天清晨。

    直至午时,李小龙终于合上南龙诀手册。深吸一口气,他轻轻闭上双眼,在床榻上盘坐了下来。

    南龙诀开篇,要在脑海中建立一副人体内视图。李小龙遵照南龙战气的运行轨迹,一遍遍冥想。双手时不时做出一些奇怪的动作,像是某种印法。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李小龙一改往日的躁动,这一坐就是数个时辰。当天色再近黄昏,他终于有些按耐不住了。

    眉头紧蹙,一通操作下来,却始终感觉不到战气的存在。难免心中焦虑:“怎么会一点感觉都没有。按照南龙诀开篇修炼所指,即便天赋再差,现在也该能感受到战气了啊。难道我的不适合修炼战气?”

    摇了摇头,他努力甩掉这些负面想法。之所以来到圣灵阁,就是为求战气之法,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怀疑自己。

    与此同时,南阁主峰议事大厅中,南玄看着堂下,脸上挂着一抹柔和的浅笑。如果李小龙在此,他一定会认出,堂下除了南玉外,另一位俊俏青年,正是入门测试时,负责南阁石台的南风。此时,他正一脸讶异地看着南玉,问道:“你说什么?小龙师弟真的能在‘战抑极境’下开启战气?这可是数百年都难得一遇的事啊…”

    南玉点了点头,道:“不仅如此,他还是罕见的醉心于体术的修行者。”

    南风激动得猛拍一下手,道:“好啊!如此说来,我南阁这次真是捡到宝了。”

    不过,当他兴奋不已之时,阁主南玄却打断道:“你们也无需高兴太早,虽然‘战抑极境’下开启战气得天独厚。但同样的,修炼速度却将极为缓慢。加上他的年纪,以及对体术的执着,恐怕得作出艰难的取舍。”

    闻言,南风、南玉笑容一僵。二人对视一眼,瞬间就泄了气。南风苦着个脸道:“如此说来,小龙师弟此番是福是祸还尚未可知?”

    南玄笑道:“我圣灵阁建阁以来,能有这种机遇之人屈指可数。其因就在于,历代祖训有言,天赋不济者不收。而如小龙这般,不靠战气入阁的弟子更是少之又少。以至于历代阁主虽然知道‘战抑极境’的妙用,却碍于祖训,无法破例。”

    南玉了然道:“如师傅所言,小龙正好就是一个例外。既不违背祖训,又恰好能将‘战抑极境’的效果最大化。”

    看着一脸笑意,云淡风轻的南玄。南风疑惑道:“一边是圣灵阁百年不见的例外情况,一边又是世间难见的纯体术修行。如此,师傅到底希望他作何选择?”

    南玄轻笑起身,负手走出主阁,遥看着李小龙居住的楼台道:“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既是引导,亦是动力。一切,都取决于他交出的答卷。”

    南风二人听得一头雾水,不太明白师傅的意思。不过南玄却向他们罢了罢手,带着一抹标志性的浅笑,缓缓走了出去。

    南阁的一处独院内,李小龙正满头大汗的坐在床榻上。倒不是因为累,而是急的。修炼直至深夜,李小龙依照南龙诀的轨迹,无数次尝试精神冥想,却始终一无所获。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李小龙不停自问。

    执着的重复着似乎毫无意义的冥想,李小龙像是在跟自己较劲。虽然没能凝练出战气,但却也没有一点要停下的意思。

    南龙诀本身肯定没有任何问题,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自己的理解和做法有问题。要么就是受圣灵阁压制战气的场域影响。否则,李小龙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导致这样的结果。

    据李小龙对南龙诀的研读和分析,南龙诀乃上乘功法。昔年接触南龙诀的,几乎都是在战者级,甚至气战级之后。只有经过南龙诀开篇洗涤以后的战气,才能够修炼其后续功法。而他,却是直接以南龙诀入手,开启战气修炼之路。其中异样,只能自己探索。

    又是一天过去,经过了近两百次冥想。随着李小龙对南龙诀的运行轨迹越发熟悉,那种精神层面的冥想频率也越来越高。终于,当李小龙第三百次在脑海中运转南龙诀时,一种异样的感觉突兀出现。

    “看来,在战抑极境下开启修炼,果然要艰难数倍。”

    据南玉所言,正常初修战气,快则一刻钟,慢则半小时,几乎都能开始感受到战气光点。而他,却足足耗去两天时间。

    急忙凝神感受。李小龙欣喜地发现,脑海中建立起的经络图中,一粒微小的光点,正随着南龙诀的轨迹缓慢移动。虽然只是一点,但对于没有修炼过战气的李小龙来说,感受却尤为明显。

    不敢过于兴奋,李小龙赶紧收敛心神,用心引导着这粒光点。一个周天下来,细小的光点经过繁复的经脉周转,终于被他引入丹田。

    当这第一丝光点入驻丹田,李小龙的身体像是产生了连锁反应。一丝丝新的气息开始从身体各处进入经脉,最后都在南龙诀的牵引下汇集一处。这便是南龙诀开篇所述,初始气旋的凝结。

    整整数个时辰悄然流逝,李小龙依旧在吸纳战气光点。心神沉浸其中,不敢有丝毫怠慢。

    又是两个时辰过去,闭目盘坐的李小龙身体突然一震。随即双手极速连动,结出一系列复杂的印法。

    随着手上动作越来越快,丹田聚集的气雾也开始循着一个方向转动起来。仔细的感受着这种变化,他知道,最重要的时刻来了。

    南龙诀有言,初始气旋的频率越高,对后续的修炼越有益。据南龙诀记载,当气旋达到五百转时,已经是天才般的存在了。而其上,还有除开创者外,从未有人办到过的千转气旋通神级。

    “一百...两百...三百...”战气旋的频率来到三百八十转后,增势终于有所衰减。

    当气旋频率突破四百转时,李小龙便感觉丹田一阵鼓胀,很是难受。

    额头上密布的汗珠开始如雨点般洒落。李小龙紧咬牙关,开始艰难的冲击。

    “四百转就想让我停下,简直是笑话。”

    李小龙心中一嘲。手上印法连闪,直接牵引气旋再次提速。

    “四百一...四百三...四百五...”

    李小龙感觉丹田处像是被巨石碾压一般,绞痛难耐。

    “还不够...”

    李小龙强忍着剧痛,再次提速。

    就这样,李小龙足足硬撑了一个时辰。那种撕裂般的持续绞痛让他身体都出现了颤抖。

    “四百七...四百八...四百九...”

    到这个时候,李小龙如磐石般坚硬的肌肉都经不住抽搐起来。

    “哇...啊...”几乎到达极限时,李小龙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啸。心中呐喊道:“给我上去!”

    “四百九十五...五百...”

    似乎带着一种破碎声,当气旋急速旋转至五百转时。李小龙忽然感觉身体变得通透。先前的疼痛感开始减弱,几个眨眼的时间,便消散于无形。

    他尝试再次变换印法,但气旋却不再上涨分毫。几次尝试未果,李小龙只得无奈收手。随即,急速旋转的气旋也开始变缓,但五百转的牵引力却保存了下来。

    内视己身,李小龙自语道:“五百转竟这般艰难,若非身体已经两度突破,此刻,恐怕会有性命之忧。五百转尚且如此,那传说中的一千转真是人力所能完成的吗?”

    事已至此,他只能无奈摇头,勉强接受了这个现实。

    按照南龙诀所述调集战气,一股奇异的暖流遍走全身。李小龙只觉身轻如燕,力大如牛,整个人仿佛有了脱胎换骨般的变化。

    李小龙看着自己的双拳,喃喃道:“这就是...战气?竟还能改善身体素质。”这一发现,让他又惊又喜。战气与体术,果然相辅相成。

    盘坐床边,正午的太阳直射进屋,令他微微眯起眼睛。李小龙感受着天才方能触及的五百转气旋,却不禁皱眉道:“初始气旋虽突破五百转,但照这个速度修炼下去,别说一个月了,就算一年也到不了战师级,更别说战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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