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品店老板问田枸:“这位兄弟,你喜欢哪一种样式的寿衣啊。我们这里有高中低三个档次。”
我看了看墙上挂的寿衣。
都是特么一个样式。
那裤子和棉袄,都是又宽又大,而且全是黑灰一个颜色。
看上去就很是瘆人。
其实,寿衣必须得做的宽大一些。
因为寿衣都是在人断气之后,才给穿在身上的。
只有宽大一些,才好穿在尸体身上。
如果像活人穿的衣服那么窄,根本就无法穿上去的。
冥品店老板就态度和蔼地问:“这位兄弟,你看上哪一款了?”
田枸指着墙上的一款说:“就它了。”
冥品店老板,就取下来,叠起放进一个大包里。
老板很会经营,只听他继续推销:“有衣没帽,不是一套。这帽子和鞋子,也来一套吧。”
田枸只好又要各了一套。
田枸很显然,受不了这里的气氛。
他拿着东西,就要走出去。
我说:“田科长,先不要出去,还没有完呢。”
田枸走到了门口,只好又折回来。
我问老板:“你们这里能不能扎一个纸人儿。”
“我们有现成的。后面院里就有。”
我和田枸随老板,来到后院,就看到后院被罩了起来,棚子下面,全是冥品。
花圈、纸人、纸糊的院落,纸糊的汽车,纸糊的各种家用电器。
总之,只要是人间有的,这里一应俱全。
那冥品店老板,就指着一个纸人说:“王大师,看这个行不行?”
我一看这个纸人,还真不错。
实际上就是一稻草人,只是这纸人的里面全是稻草扎成,头和四肢一样不缺。
而外面糊了一层五颜六色纸而已。
而切还画着眉毛,鼻子眼睛,嘴巴什么的。
我就对田枸说:“田科长,知道吗,这纸人就是你的替身。”
田枸看了一眼那纸人,一时间吓得脸色发黄。
那冥品店老板,就拿出了一张纸,和一支笔。
他问了田枸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就拿笔在纸上歪歪斜斜地写下了田枸的名字和八字。
然后就塞进了这个纸人的肚子里。
我问:“田科长,那女鬼经常在什么地方出现。”
田枸战战兢兢说:“经常出现在的坟头哪里。”
“具体在什么地方?”
田枸说:“小河口,你知道吗。”
“我知道的,因为之前到公司上班,经常路过小河口的。”
我就对冥品店老板说:“老板,这个纸人,我们带着也不方便,你给我们送到小河口,你知道那个地方吧?”
冥品店老板说:“我知道地方,我开电动三轮车,不给你送去就是了。”
田枸干脆把那寿衣什么的,也暂放这里,到时候一块送过去。
来到门面房,田枸就算了账,我和他走出了冥品店。
这个时候,我看到飞哥站在那里,东张西望。
我急忙给他做了一个手势,飞哥就走过来。
飞哥说:“我出来就不见你们两个了,我正要和你打电话呢。”
我说:“现在还早,咱们吃顿饭,吃完了饭,直接去小河口。”
田枸说:“今天我请你们两个人吃饭。”
正好不远处开过来一辆出租车。
我就拦下来,我们三人坐上去。
田枸说:“王阳兄弟,老市场那里,煮的牛下水很好吃的。”
“你说好吃,咱们就去那里。”
“吃完了下水,还可以吃面。”田枸补充。
“那就去那里吧。”
司机就直接开车到老市场去了。
来到了这家牛下水店。
我们三人就找个位置坐下。
我们要了二斤牛下水,什么牛肚,牛肝,牛百叶,都要了一些。
放在盘子里,热气腾腾的。
田枸说:“来一瓶酒吧。”
我说:“喝点也不妨事,但是不要多喝,过一会儿还有事儿呢。”
田枸说:“你们爱喝多少,喝多少,我至少半斤。我不喝酒,不敢去小河口的。”
我问老板:“老板,你们这里有什么酒?”
老板说:“高中低档都有,最好的是剑南春,最次的是老村长。你们喝什么?”
我本来想宰一下田枸,以报他宰我的一箭之仇。
但是关键时刻,我还是心软了。
田枸也很不容易,挣钱也不是太多。
我还是发他一马吧。
我说:“就来一瓶中档的吧。”
老板就送来一瓶黄盖玻汾。就它了,好喝不贵。
田枸说:“王阳,来瓶好点儿的吧,这酒不上档次啊。”
我心里说,刚才你为什么不说。
已经拿来了,你倒大方了。
我说:“这酒啊,物美价廉,好喝不贵。”
于是我们三个人,就一面吃,一面喝起来。
很快一瓶酒就下了肚。
田枸只好又要了一瓶。
我本来不打算喝酒的。
但是想想,今天晚上,毕竟是一个恐怖的活儿。
喝点酒也给自己壮壮胆。
因为那个女鬼不是好死的,属于凶死。
而一般情况下,凶死的鬼鬼,都不好对付。
到第二瓶酒喝完的时候。
我说:“酒就这么多了,再喝多了,就干不成活儿了。”
田枸就要了三万牛肉面。
我们很快就吃完了。
我看看时间,差不多到夜里十点了。
我们该过去了。
我就掏出手机,喝那个冥品店老板,打了一个电话。
要他把纸人和寿衣什么的送到小河口。
冥品店老板,说他这就送过去。
田枸算了账,我们就走出了小店。
在门口拦下一辆出租车。
我们坐上直接就到小河口去了。
到了小河口,我们就下了出租车。
这个时候,就看到一辆三轮车,亮着灯,朝我们站着的地方开过来。
到了跟前,真的就是那个冥品店老板。
我问田枸:“田科长,那个坟头在什么地方啊。”
“离这里不远,咱们一块儿过去。”
我们就拿上东西,向着那个坟头深一脚浅一脚低走过去。
到了跟前,果然是一座孤坟。
我看看四周,伸手不见五指。
四周也出奇的安静。
我知道,我该马上做法,完了活儿,就立即离开。
我对田枸说:“田科长,你把这寿衣穿上吧。”
田枸瞎了一大跳。
“不是给纸人穿的吗?”
“是给纸人穿的,但是,你先得穿一穿,这寿衣才有你的气味儿,那鬼鬼,就会把纸人,当做你的真身。”
见我如此说,田枸就是再不情愿,也只有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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