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宗敏是一个大老粗,他带的兵自然也文雅不了,薛都尉一听用刑立刻两眼放光,马上让人给魏藻德用刑,上夹板。
而且薛都尉比刘宗敏还狠,不夹手指,也不夹脚,而是夹魏藻德的脑袋,还美其名曰,让魏藻德脑袋清醒清醒,好好想想把贪污的银子藏在了何处。
两块手臂般厚的夹板夹在魏藻德脑袋两侧,两个施刑的士兵用力拉扯,顷刻间魏藻德就悲惨哀嚎。
薛都尉狞笑着逼问:“说,你到底交不交银子!”
“我没有银子,没有银子。啊,啊……”
宋启明说:“按陛下的意思,以你的官位需交一百万赃款,你即使没有一百万也有五十万吧。”
“我只有一万,只有一万。都已经交了啊。”
薛都尉说:“你这么大的官,才贪污一万两银子,谁信!夹,给我用力夹!”
两个施刑的士兵,咬着牙继续用力拉,手臂上的肌肉都鼓了起来。
夹板被扯的“吱吱”作响,魏藻德破口大骂:“你们仙人啊,我真的没银子,没贪污那么多银子。”
“夹!给老子继续用力夹!”
吱,吱,吱……
“啊,啊……”
咔嚓!
突然,两面夹板碰触在了一起,魏藻德的叫声也戛然而止,夹板间红的白的混在一起,一起往下直流……
惨,实在是太惨了!
魏藻德的脑袋居然被夹板夹到,脑浆迸流而亡!
宋启明愣了片刻,说:“薛都尉,这……”
薛都尉也没想到会被魏藻德的脑袋夹列,他稍稍沉吟便,说:“这狗东西临死都不肯交出银子,死了也活该!来人!”
一个军士赶忙上前。
薛都尉说:“带人去抓魏藻德的儿子,魏藻德即使死了,但他儿子也不能放过!”
“是。”
军士领命而去。
魏藻德死的这么惨,宋启明心中的恨意也减了不少,说:“薛都尉,魏藻德临死都交不出银子,估计是真没有。”
薛都尉说:“宋神医,大明的官员贪污成风,各个都是家财万贯。即使他们真没那么多银子,死了也不可惜!这些狗官,都该死!”
宋启明讪讪的说:“既然魏藻德已经死了,那我就先行告辞了。”
“宋神医留步,刘将军让我协助你向魏藻德追赃,你要是走了,我怎么办?你即使要走,也要把魏藻德的儿子审讯完吧,这样我也好去交差啊。”
宋启明心中苦笑,这那是协助自己追赃,分明是你替自己在追赃嘛。
“好吧。”
两人在大牢入口处坐下,等士兵抓魏藻德儿子回来,两人边等边说话闲聊。
宋启明问:“魏藻德女儿,魏良伶现在可好?”
薛都尉笑着说:“刘将军玩了两天过了新鲜劲,就把他女儿送到军营充当了军妓。”
宋启明不由得皱眉。
薛都尉继续说:“刘将军已经做好了5000副夹具,对付京城这些贪官,谁要是不交出赃款,就一个字夹!他娘的,京城有些狗官,宁可被夹死也不肯交钱,把钱看得比命还重要。”
“也许他们是真没钱,并不是所有明朝的官都是贪官,像翰林和科臣大部分都是清官。”
“明朝哪有什么清官,想当初我在山西老家时,村里的里长都贪钱,在京城做这么大的官能不贪?上行下效,明朝的官员都是贪官!”
宋启明知道跟这种大老粗讲不通道理,也就不再多费口舌。
不一会,魏藻德的儿子魏良学被抓到了刑部大牢,魏良学得知魏藻德被夹暴了脑袋,痛哭流涕。
宋启明认识魏良学,还是在书院的时候,那是他还在读书,转眼八年过去了,魏良学已经二十出头,长得也算是一表人才。
薛都尉呵斥道:“小贼,你父亲把钱藏在什么地方了,赶紧拿出来,不然你也和他一个下场!”
魏良学叩首说:“大人,我家真没有银子啦,上次我父亲拿出的一万两银子后……”
“住口!你他妈的跟你老子一样,看来也是不想活了!”
魏良学磕头捣蒜说:“大人呀,你就放过我们家吧,我家里确实没有银子了,如果我父亲活着,他还可以向门生故旧故借些银子,可现在他死了,哪里去找银子啊?”
薛都尉恨道:“既然你不想活,那我就成全你!”
说罢,手中的刀就砍下了魏良学的脑袋。
“啊……”
噗!
魏良学的脑袋掉在了地上,咕噜噜的滚到了墙角。
这一幕看得宋启明神情一凛,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什么叫人命贱如狗,这就是啊。
薛都尉收起刀,说:“把他们父子的尸体拖出去喂狗!让所有的明朝官员都看看,这就是不缴纳银子的下场。”
“是。”
几个护卫一拥而上,拖着魏藻德和魏良学的尸体出了大牢,地上空留下一地血迹。
宋启明说:“薛都尉,魏家的事已经解决,我就先告辞了。”
薛都尉说:“宋神医慢走,来人,送宋神医离开。”
出了刑部大牢,宋启明不由得长出了口气,此时他已经没有复仇之后的快感,反而心中有一丝苍凉。
如此滥杀大明朝的重臣,那寻常百姓能够好过?
步行往医馆走,街上有很多三五成群的士兵,一个个喜笑颜开,像过节一样高兴。
路过一个高门大院前,瞧见有士兵正在门口埋图柱子,马老三上去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刘宗敏下令,手下将军都要在门口竖起“剐人柱”,用作施刑追赃之用。
而且刘宗仁还命令各处兵营的士兵均可任意追饷,无论是士兵还是将领“人人皆得用刑,处处皆可用刑”。
派饷的具体数目,按等追缴:中堂官即原明首辅一百万两,大学士一级的官,须出白银十万两,各部院、京堂、锦衣官为七万或五万、三万,科道吏部官为五万、三万,翰林官多则为三万、二万,少则为一万,各部属员以下的,均以千计。
街上突然多出来的士卒,就是从军营里跑出来追赃助饷的。
被刘宗敏这么一搞,追赃助饷在京城势必会失控,京城也将陷入白色恐怖之中。
宋启明回到医馆,殷素素正在等他。
殷素素说:“七爷的家眷和后人,我已经安排拍妥当,随时可以离开京城,只是李慕青的贴身护卫柯无名坚持要把他们带到江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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