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到生意,赵大洪立刻喜笑颜开,他说:“咱们镖局生意最近都忙不开了,我又招了三十多个人手。自从京城发生了大爆炸,很多京城权贵富商急着把家当从京城运回老家,还有一些本地的富贵人家,在京城之外购置了房产,把妻儿老小都送了出去。坊间的人都说,京城风水不好,住着不踏实。”
“那新城现在怎么样?”
“新城的垦荒一切如常,按照现在的进度,明年就能垦出两百多亩地。不过也遇到点难题,梁渠想要五百斤炸药,现在火药局发生爆炸,我没办法给他弄炸药了。”
宋启明不由的皱眉,问:“他要那么多炸药做什么?”
“我问他,他不说。说这件事只能对你说。”
关于新城的建设,宋启明对赵大洪说过,无论梁渠要什么,他都必须无条件的支持,不过炸药这种事就有些太敏感了。
宋启明到书架上找有没有自己不在京城这段时间,梁渠给自己写的信,果然发现了一封。
把信拆开,信里果然写了炸药的用途,并且还画了一幅地图。
赵大洪凑过来看了半天,他不识字,但图还能看得懂。
图上画的是拇指山,拇指山在新城的东北方向,拇指山之前没有名字,因山峰像小拇指,所以到新城垦荒的人给起了个拇指山的名字。
拇指山的半山腰画了很多圆圈,还有不少的方框,方框和圆圈最后被一条红线串联了起来。
“图上这些圆圈方框是什么意思?”赵大洪不解的问。
宋启明不想解释,笑着把信收起来,说:“都是宝贝,梁渠真是个人才。炸药的事你不用管了,我来处理。”
赵大洪笑着说:“行,那公子你就多费心吧。”
就在这时,小武进来说,都察院的人来找他,让他尽快去都察院复命。
按照朝廷的规矩,官员外出办差回来,第一时间是要去都察院报道的,宋启明回到京城先来医馆,已经算是渎职了。
但并不是宋启明不懂这里面的规矩,而是他特意为之。
自己离开京城一走就是两个来月,王政同把自己丢下不管就算了,自己回到京城居然都没人迎接一下,自己的官职小吗?
正七品确实不大,但办的差关乎国策,督察府安排一个跑堂的总行吧?
为什么不安排?答案只有一个,自己肯定是惹上什么事了,所以那些见风使舵的人,怕摊上麻烦才不来接自己的。
别人不拿自己当回事可以,自己也不把自己当回事,那就太没有价值了。
宋启明让小武告诉都察院派来的人,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下午再去都察院复命。
把来人打发走,宋启明又和赵大洪聊了一会新城的事,就躺在床上睡了一觉。近半个月来他一直赶路,身子疲累,这一觉就睡到了下午三点多。
洗了个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宋启明才带着小武不慌不忙的去了都察院。
都察院尚书魏藻德已经在等宋启明了。
“卑职,拜见尚书大人。”宋启明施礼说。
魏藻德忍住心中不悦,皮笑肉不笑说:“听说你身体不舒服,现在怎么样了?”
“托大人的福,现在好多了。”
“坐。”
宋启明不客气,坐在了椅子上,说:“魏大人,刺杀钦差的案子,现在办的怎么样了?”
魏藻德说:“黑旋风的案子由刑部负责,不归咱们都察院管。圣上下旨,此案一定要严办,在案子没有侦破之前,任何人不许过问,也不许打听。”
魏藻德喝了口茶,说:“你这次去广东征响,不负众望,等饷银一到京城,我定给你邀功。”
“谢谢尚书大人抬爱。”
魏藻德笑着说:“你是我举荐的,我抬爱你,就等于是抬爱自己。所以你不用谢我,咱们都是为朝廷办差,我只是尽了自己的职责而已。”
“王政同,王大人呢?怎么没有见他。”
“王大人今天一早入朝去面圣了,现在还没回来。启明啊,咱们还是先说说你去广东征响的事吧。”
宋启明拱拱手,然后把在广东“十府”征收饷银的事意简言赅的讲了一遍,所有事情陈述完毕,外面的天色就已经暗了下来。都察院的许多官员都已经回家,只剩了几个值班的人。
魏藻德听完宋启明的陈述,点头说:“你第一次办皇差,就能取得如此成就,果然是国家栋梁。”
“大人过誉了。”宋启明起身,说:“如果大人没什么事,下官就先行靠退。”
魏藻德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说:“不着急,我们在说会话。”
“大人还有话对我说?”
魏藻德点头说:“是呀,想和你说说左季同的事。”
“左季同的伤还没好利索,不适合长途跋涉,他要回京要到下个月了。”
“这个我知道。方正奇大人已经写信告诉我了。我想说的是,一会儿左良玉左大人会来,左大人对他儿子的事很上心,你不是会医术么,正好给他好好说说。”
“左大人什么时候回京的?”
“回京三天了。启明啊,左大人似乎对你有些不满,一会见到他,你说话可要注意点。”
“对我不满?为什么?”宋启明不解。
魏藻德叹了口气,说:“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说你和左季同遇到了危险,你为了逃命把左季同丢下不管,所以才导致左季同受伤的。左大人什么都好,就是脾气不好,而且还有点护短。”
“尚书大人,这绝对是有人恶意造谣,我和左季同情同手足怎么会……
魏藻德摆手说:“我当然是相信你,可你跟我解释没用啊,关键是要看左大人信不信。不瞒你说,王政同就是因为左季同的事被陛下叫去的,估计呀,他这次督办饷银的功劳不但没有了,闹不好还得被贬职。”
“就因为左季同?”
“是呀。王政同虽然没有过错,可陛下十分倚重左大人,所以左季同受伤这件事,必须要照顾左大人的感受。”
宋启明嗤笑,说:“这算什么?冤有头债有主,找不出幕后真凶,就拿我和王大人出气么?这世上还有没有公理!魏大人,恕在下不奉陪,左大人要是真想对我发难,就让他直接找我吧。属下告退!”
“哼!好狂妄的小子!”
房门被推开,南宁侯左良玉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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