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洞里出来回到驻地,宋启明立刻把梁渠找来,让他尽快安排人把石洞炸掉。但不是从内部炸,而是在洞口外面。
理由是石洞的确可以通往阴间,是他和萧十三、陈寅亲眼见证过的。并要求梁渠告诉所有人说,山洞那里是禁区,从今以后任何人不许靠近,以免招惹灾祸。
把石洞封死,自然是为了保护石洞内的萤石,以后万一有好奇心强的人,进入山洞探险,藏有萤石的事不就暴露了。
梁渠早就有炸掉封死山洞的打算,所以宋启明吩咐后立刻安排人手,下午的时候宋启明亲自督阵,把石洞封死才算了事。
第二天一早,宋启明带人离开妙峰山,直接回京城。洋人利玛德没跟着回京,而是留在了新城开展自己的传教事业。
其实,宋启明并不想让利玛德宣扬他的西方教会,可为了留住他这个人才,也只好表面上同意,为什么说表面上同意?
因为宋启明要求梁渠在新城选址建一座山神庙,和利玛德唱对台戏。人总是要有精神寄托的,不是有句话说么,没有精神寄托的人就没有信仰,而信仰可以帮助人解决人生的生存意义即价值问题。
没有信仰的族群是没有未来的,新城不能没有未来。
回到京城后,宋启明先做了三件事,第一件是找王承恩,拜托他帮自己找火凤凰;
第二件是安排四徒弟孙鸿志去妙峰山,当然去之前宋启明还要把如何配制行军药的方法传授给他;
第三件事是让萧十三找个能把萤石加工成夜明珠的能工巧匠。
找珠宝工匠并不容易,首先手艺要好,其次人品要有保障,或者说嘴巴一定要严。
经过多方打听,萧十三还真找了一位厉害的工匠,工匠之前专门给皇宫妃子们做首饰。工匠姓严,叫严宽,今年四十多岁。祖上三代都是做首饰的,是祖传的手艺。年轻时曾在宫里做过首饰加工师,因为受不了宫里的管教,就离开了皇宫,在京城开了一间首饰加工铺子。
其实以严宽的手艺和人脉,在京城开一间首饰铺子都绰绰有余,只是他做人不够圆滑,得罪了宫里的一个妃子,所以只能凭手艺做加工的活儿,再加上现在兵荒马乱,生意十分的萧条,只能勉强过活。
加工夜明珠事关重大,宋启明必须亲登门拜访,他带着萧十三来到了严宽的首饰加工铺子。
铺子不大,名字起的也很普通,叫严家铺子。
京城加工售卖首饰的铺子不少,多以玉、翠、金、银、宝、等字起名字,像严宽家铺子这种名字,如果不进去看,只听名字说是买炊饼的都有人信。
名字太普通,没特点。
严宽正在里屋打磨一件玉器,他儿子严正奇则在擦拭柜台,见到店里来了客人,忙放下手里的活,招呼说:“两位爷,有什么首饰需要加工吗?”
宋启明环视了一圈铺子,说:“你父亲在吗?”
“在,不过家父只负责加工,不待客,所以你们直接给我说就行。”
宋启明笑着说:“这件事必须和你父亲谈,我要做的可不是普通首饰。”
“要加工什么?”严正奇下意识的问。
萧十三说:“别问这么多,让你父亲出来就行。”
严正奇打量宋启明,瞧他器宇不凡不像是普通客人,便让宋启明稍等,转身去叫他父亲,不一会时间,四十多岁满头白发的严正从里面走了出来。
严宽问:“两位客人,找我做什么首饰。”
宋启明看了眼街上来往的路人,说:“能否借一步说话。”
严宽说:“里面请吧。”
首饰铺子不大,分前后两间,前面的招揽生意,后面的屋子是加工场地,也是父子俩睡觉的地方。
严宽说:“我这里没什么可招待公子的。要做什么就直说吧。”
宋启明从衣袖中掏出一块拳头般大小形状不规则的萤石,说:“老先生,你认识这个东西吗?”
房间里光线昏暗,萤石发着淡淡的蓝光。
严宽接过萤石,端详了片刻,很平静的说:“是夜光石,客人是想做珠子吗?”
看着严宽淡定的神色,宋启明不由的暗赞一声,不愧是在宫里待过的珠宝匠,见多识广,瞧见这么贵重的东西依然如此淡定。
“对,做珠子。”
严宽将萤石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会,说:“夜光石的成色不错,不知公子要做多大的珠子?”
这话把宋启明问的一愣,说:“夜光石只有这么大,还能做多大的?”
严宽笑了笑,说:“可以做成蹴鞠那么大。只要把夜光石磨成石粉,再把石粉与其它通明物质按必定份额,再参加各种色彩,在特定的温度和压力下凝结加工成球就行。不过这种珠子虽通体透亮,但发光时间并不长久。”
宋启明恍然大悟,说:“不用磨成石粉,根据发光石的大小做就行。”
严宽说:“可以,大概需要二十多天的时间,加工费十两银子。”
夜明珠价值的大小,除了跟成色和材质有关,也和珠子的大小有关。宋启明觉得珠子加工好,少说也值四五千两白银,这么贵重的东西加工费才十两一点也不多。
“加工费这么便宜?是不是我这颗珠子不值钱?”
严宽笑着说:“老朽加工珠宝首饰不按它的价值算,而是按加工难度。公子的宝贝加工成形后,少说也值五千两银子,但加工成珠子并不难,所以只收十两加工费。你要是加工成别的东西,比如动物形状,那收费就高了。”
宋启明恭敬的说:“想不到老人家如此地道,实在令人佩服。”
严宽笑着说:“行有行规,我挣的是手艺钱,至于珠宝首饰值多少,那和我无关。”
宋启明说:“老先生,那夜光石我就放你这里了,二十天后我派人来取。”他掏出五两银子,说:“这是定金,等珠子做好后再结尾款。”
严宽没收银子,而是问:“敢问公子,可是启明医馆的掌柜宋公子?”
宋启明不由的一愣,说:“正是,你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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