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持不住女色的诱惑,薛子元便将宋启明的忠告抛诸脑后,他不仅近了女色,还喝了一壶黄酒,当他最后一次从美人身上爬起来时,忽然觉得胸口发闷,然后吐出了一口鲜血。
听完薛子元的讲述,宋启明叹了口气后,再次给他开了药方。薛子元的症状属于是“食管胃底静脉曲张破裂出血”,当然在明朝没有这个叫法。
但叫法不同,治疗方法还是一样的。安排人去药方抓药,宋启明又给薛子元扎了针灸。一切都做完,天色就完全黑了下来。
宋启明明天一早还要和冯玉堂去京城,不能留宿在薛子元的家中,所以宋启明就让薛子元派了六个看宅护院的女护卫,把他送回到了入住的馆舍。
闲言少叙,第二天一早宋启明随冯玉堂车辇离开了保定府,在城门口薛子元和林远赶来相送,宋启明叮嘱薛子元爱护身体,除了继续汗蒸驱虫外,一旦身体发生问题就去找千草堂的范先生。
虽然只和范先生打过一次交道,但范先生的医术和人品宋启明还是信任的。
冯玉堂的车队,日行夜宿,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终于到了京城。在北京城的城门外早有官府的接待官员等候。
北京城的繁华程度超乎了宋启明的想象,一切就像《孙过庭景福殿赋》中写的那样:
“丰层覆之耽耽,建高基之堂堂。罗疏柱之汩越,肃坻鄂之锵锵。飞櫩翼以轩翥,反宇?献以高骧。流羽毛之威蕤,垂环玭之琳琅。参旗九旒,从风飘扬。皓皓旰旰,丹彩煌煌……”
冯玉堂要先去皇宫复命,就派两个护卫带着宋启明和小玉先去了宋乐山的住处。
宋启明既然选择了进京,就知道迟早都会见宋乐山,可真要见的时候,他还是万分的忐忑,毕竟宋乐山是军机处的大臣不是一般人物,万一被识破那就麻烦了。
来到一处院门外面,一个护卫说:“宋公子,这就是您家了。”
宋启明看着眼前破烂的房子不由的一怔,不敢相信的问:“这真是我家?军机处大臣的住处?”
“没错是这里。”
“可怎么……”宋启明本想说“可怎么住这么破的房子”,可又觉得有些不合适,便上前敲门。
叩,叩,叩……
不多时房门打开,出来个四十多岁身穿灰色素装的男子,对方打量了他们几眼,问:“你们是?”
护卫说:“我们是冯大人的护卫,冯大人去复命了,让我们把宋大人失散在民间的公子先送过来了。”
“你是老爷子的儿子?”对方一脸诧异。
“对。我叫宋启明。”
“你们进来吧。”对方让开身子。
护卫拱手说:“我们就不进去了,要立刻回去复命。告辞。”
对方也不挽留,拱了拱手,对宋启明说:“进来吧。”
院子里面看起来比外面好了很多,有花有草,院子正中还栽了一棵桃树。院子分前后院,格局有点四合院的意思。
“老爷,有人说是你儿子。你出来看看吧。”
吱呀!
房门打开,宋乐山快步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紧接着又走出一个年近四十的妇人。
宋乐山穿着蓝褂子的,虽然年近六十岁但却十分精神,不过因为兴奋一张老脸红通通的,而且眼里还泛着泪花。
妇人也穿着一件素气的衣服,看起来非常的平易近人。
在宋启明和小玉离开平安县后,马成龙已经按宋启明的吩咐,给宋乐山写了一封信。在收到那封信后,宋乐山兴奋的好几天睡不着觉。
他怔怔地看着宋启明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宋启明也看着眼前这位“父亲”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跪地磕头,痛哭流涕的认爹?宋启明想这样做,可就是做不出来。
宋乐山身后的妇人先开口说:“你真是乐山的儿子?”
“呃……我是,我叫宋启明。”
“乐山,快认儿子啊。”妇人忙拉着宋启明往屋里走,说:“启明啊,我是父亲的妻子,叫白素欣,这个小丫头是你什么人啊?”
没等宋启明开口,宋乐山突然拦住他们说:“等等。”
“怎么了?”白素欣不解的问。
宋乐山说:“我失散的儿子,屁股上有块胎记。在没有验明正身之前,不能乱认。”
他位高权重,担心有人冒名也不是没有道理,况且他一直对马成龙这个亲戚没什么好感,现在马成龙突然帮他找到儿子,总怀疑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白素欣不满的说:“就是验正身,也要进屋啊,总不能在外面验吧。”
宋乐山说:“当然不能在外面验,可我宋乐山的屋子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他抬手一指,说:“跟我去柴房。”
宋启明无奈,只好跟在宋乐山的身后去了柴房,其余的人也都在后面跟着,不过到了柴房也只能在门外等候。
宋乐山将门关上,说:“脱裤子。”
宋启明略显紧张的把裤子解开,然后转身露出了刺有纹身的屁股。
宋乐山死死的盯着他屁股上的暗红色的图案,看着看着眼泪就掉了下来,他擦掉眼泪,问:“你母亲叫什么?”
“李晴香。”
“是那里人士?”
接下来,宋乐山问了很多关于李晴香的事,宋启明就按照马成龙告诉他的情况如实讲了一遍,并又催人泪下的讲他和李晴香是如何相依为命,李晴香是如何死的,等等和身世相关的情况。
宋乐山听了之后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直感叹老天有眼,让他和失散多年的儿子再次重逢。
看着宋乐山脸上复杂的表情,宋启明不由的松了口气,心说这关算是过了,可没成想宋乐山突然板起了脸,大声说:“你给我跪下!”
宋启明不明就里,诧异的看着宋乐山。
“我让你跪下!”说着话,他顺手拿起一根木棍。
“为,为什么?”宋启明问。
“今天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这顽劣之徒!”
外面的人听到屋子里的动静,白素欣首先推门闯了进来,问:“乐山,为什么要打他?他不是你儿子?”
“是,但正因为他是我宋乐山的儿子,我才要打他!”
见宋乐山举棍要打,白素欣忙护住宋启明,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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