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马成龙说完要商量的事情,直感叹江湖险恶,人心叵测。他没敢做任何表态,可心里却异常的复杂,这也更加坚定了他不能留在白莲教的决心。
也幸亏小玉买东西回来了,他才找了个借口离开。不过宋启明对马成龙说,他会好好考虑这件事,并承诺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会对第三个人说。
出了会客厅,小玉见他脸色不好,关心的问:“启明哥,你怎么了?”
“没事。你买的东西呢?”
“放在了我房间里,我现在就去拿。”
“不用,去你房间吧。”
宋启明准备做的事非常隐讳,在自己房间万一有人闯进去那不好了。小玉是个女孩子,没人会直接闯进去。
到了小玉的房间,把房门关好,小玉拿出了买来的鸽子,朱砂和绣花针。见宋启明从怀里拿出匕首,小玉忙问:“你要把鸽子杀了?”
宋启明点头,说:“对,我要用鸽子血和朱砂纹身。”
小玉有些吃惊,在封建社会历朝历代纹身都是不被主流思想接受的,因为纹身起源于周朝的墨刑,就如在《水浒传》中经常提到的将某某罪犯脸上刺字,而且在宋朝之前关于纹身都是有明文法律规定的:有纹身者,不可入朝堂。
“纹身做什么?”
“救命。”宋启明意简言赅的回答。
“谁又要害你?”
“一会后在给你说,你先去那个茶碗过来。”
小玉拿过茶碗来,宋启明就用匕首把鸽子的喉咙割开放血,然后又将一些朱砂放在血鸽子血中搅拌均匀,最后用线把一百根绣花针绑在一起,做成了纹身的针。
宋启明边做这些,边对小玉讲要纹身的原因,小玉是她最信任的人,他不想对小玉有所隐瞒。
小玉听完宋启明的讲述,沉吟了片刻,问:“启明哥,你肩上的图案也是纹上去的吗?”
宋启明刚想说不知道,可这么回答谁也不会信,所以就说:“不是,是天生的。”
“这么说,你真是金童转世?”
“谁知道,反正白莲教的人都这么认为。小玉,你回避一下,我要纹身了。”
“我学会刺绣,不用我帮你吗?”
“我要纹在屁股上。”
小玉俏脸一红,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虽然宋启明没纹过身,但这对他来说很简单,因为他不需要纹精致的图案,只要弄一块不规则的假胎记就行。
当然纹身和胎记还是很容易辨别的,可巧就巧在纹身是在屁股上,即使有人想看他的胎记,也不会扒着屁股专心的瞧。再加上鸽子血和朱砂纹身,留下的色素并不明显,只有在喝酒、出汗或者激动后才会出现明显的红色。
用了十几分钟时间,宋启明就把假胎记弄好了,虽然伤口有些疼,但心里却无比的踏实,仿佛自己又多了一件护身符。
闲言少叙,午时之前,宋启明和马大成赶到了城门口,吴道仁和一些有乡绅贵族已经聚在了城门口等候。
迎接泸州巡抚的还有锣鼓队,除了没有欢迎的标语,和21世纪迎接领导视察工作差不多,气氛严肃而欢庆。
宋启明虽然顶着范乐山儿子的帽子,可他并不是官员,所以按规定只能站在迎接队伍的最后面。
午时整,在官道上出现了一个三十多人的队伍,队伍中间是一个车辇,队伍中的旗帜迎风飘扬,说不尽的威武。
是泸州巡抚,冯玉堂的仪仗队到了!
巡抚是在明朝才设置的官衔,始见于洪武二十四年(1391)命懿文太子巡抚陕西,亦系临时差遣。明洪武二十四年(1391)正式始设巡抚。
巡抚又称抚台,相当于现在的省长,不过明朝的巡抚没有清朝的巡抚权力大,明朝的巡抚可以称之为是封疆大吏,但在明代巡抚并不是地方正式军政长官,出巡主要是总理河道,抚治流民,整饬边关,但因出抚地方,所以节制三司(承宣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都指挥使司),实际上也就是掌握着地方军政大权。
这也是为什么冯玉堂能调动牢关守军的原因。
巡抚的队伍渐渐临近,吴道仁忙让锣鼓队敲起来,众人肃穆而立,任何人都不敢出声。
仪仗队停下,前面骑马的兵勇首先下马,吴道仁赶忙迎过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高声说:“平安县令吴道仁率乡绅百姓恭迎抚台大人!”
锣鼓声停止,城门外迎接的乡绅百姓也都纷纷跪下,宋启明见别人都跪下了,他也忙下跪,同时抬眼往前偷瞧。
只见车辇的门帘掀开,巡抚冯玉堂从里面走了出来,冯玉堂看上去四十岁出头,头戴乌纱帽,身穿团领衫,腰间系着束带,他身材微胖,面色白皙,浓眉长脸,带着一股令人不敢直视的不怒自威。
冯玉堂环视一圈,淡淡的说:“众位百姓乡绅,都起身吧。”
“谢抚台大人!”众人齐声说。
吴道仁率先爬起来,躬着身子说:“抚台大人,一路舟车劳顿,下官已经为您安排了住处,请抚台大人上车随下官入城。”
冯玉堂摆手说:“不用上车了,我随你走进去吧。”
吴道仁不敢违拗,忙说:“请大人随我来。”
平安城内街道十分干净,路面上都还洒水了,百姓都穿着崭新的衣服,临街而立夹道欢迎,可以说面子工程吴道仁做的非常到位。
冯玉堂并没去下榻的住处,而是直接去了县衙,随行的官员也跟了进去,像一些没官位的乡绅名流只能在县衙门口恭候着,宋启明自然也是其中一个。
这一等就等到了下午三点多,宋启明饿的前胸贴后背肚子咕咕直叫,特别是那些名流乡绅平时都养尊处优惯了,除了饿之外站的也都是腰酸背疼,可又不敢埋怨一个个露着苦瓜脸。
吱呀……
县衙的大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一个书生打扮的人。
众人立刻围上去,听候吩咐。
书生环顾众人问:“那位是宋启明?”
宋启明忙挤出人群,说:“我是。”
“抚台大人有请。”顿了顿,他又说:“其余各位乡绅,都可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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