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这可真是买不到的惊喜，我可以穿一下吗？”张玲欢喜的看看戚冉。
“当然可以，买的时候是按照我的尺寸选的，不过您比我瘦很多，我连夜改了改，应该……估计能合身。”戚冉说着将旗袍递过去。
张玲忙不迭的去房间换衣服，大家没急着问什么，都一心等着张玲出来看效果，不一会儿，戚冉蒋欣荣扶着张玲出来了，所有人眼前一亮，莫奈几步走到了张玲面前。
“铃……这，真的很美，很美！”
张玲不好意思的笑着理了理自己的发髻，然后走到大家面前，优雅的转了个身转过来时还摆了一个标准的pose。
蒋宇凡第一个带头鼓起掌来。
老太太虽然病容憔悴，但是换上这件旗袍后那种掩饰不住的优雅高贵将这些暗淡都隐去了，此刻的张玲就跟身上的花朵般充满了生机。
特别是宝蓝色的基调给那些昙花增添了更多了明艳，张玲走动间，那些含苞待放的花朵给人一种随时都会怒放的期待感。
而且戚冉改的尺寸也刚刚好，张玲消瘦的身材穿着它就跟量身定制的一样合适。
这份惊喜确实是给大家一个意外，蒋美娜也不得不由衷的点点头，张玲坐下就迫不及待的拉着戚冉好奇的问道。
“你这孩子手艺这么好？我还不知道你竟然会做衣服？”
戚冉尴尬的一笑。
“你太高看我了，我哪会做衣服啊，因为小的时候家里条件不好，邻居们看我可怜就经常送我一些旧衣服。
我自己学着改一改穿出去就不至于太难看。
一直到我长大工作了，大家才不怎么送了，我也好久都不动手做这个了，这些针脚什么的都很粗劣，不是有这些图案遮掩着，简直拿不出手的。”
“行了，得意就得意，假惺惺的谦虚什么！”蒋美娜翻了个白眼儿说完凑到戚冉面前一把给她拉起来。
“你这么会我也不能埋没你这份才能，走走，给我选一件回来改改，我也要画上这样的图案！”
“哎哎，有你这么求人的嘛！”戚冉被拉着往外走不满的喊着。
“等等我！我有事找小冉说呢！等我啊！”一直坐一边没有说话的蒋宇凡突然站起来跟着跑了出去，给蒋世锦几个完全忽视掉扔在了客厅。
张玲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旗袍，随后抬头看向莫奈。
“莫奈，你这个徒弟果然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
“我说了，她有这个本事，怎么样，心动了吧！”莫奈听出了什么笑呵呵的看向张玲。
蒋世锦掩饰不住满脸的自豪看看莫奈和张玲。
“先生，其实小冉的这份惊喜我之前有些预想到了，不过没想到效果会这样好。”
“你预想到了？”张玲诧异的一下，可眼瞅着蒋世锦的目光却暗淡了下来。
“你们等一下。”蒋世锦说着站起身上楼了。
大家都不解的等着，张玲更是，心里充满好奇却什么也没跟蒋欣荣求证。
等了几分钟，蒋世锦再下来直接到了电视机跟前，摆弄了一会儿后屏幕一亮上面出现了一段录像。
大家都将目光聚集到了电视上，蒋世锦也默默地走过来挨着大姐坐下，幽深的目光同样也望了过去。
这是一段婚礼的录像，镜头里场面很排场，张玲跟莫奈包括蒋欣荣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当里面出现了蒋世锦跟一个身穿婚纱的女孩儿时，张玲跟莫奈震惊的看向了蒋世锦。
“这是几个月前为了我父亲准备的一场婚礼，当时……我跟小冉闹着别扭，大姐也生病在医院就医。”蒋世锦目光一直注视着画面，声音里透着明显的低迷。
张玲张张嘴想问什么却只是深深地看了眼蒋世锦，随后就把目光又一次转向了电视
这会儿镜头里蒋世锦已经上台，拿着话筒的他随意的看了看全场，下一秒目光一滞似乎发现了什么，紧接着镜头就跳转了方向。
“这……”
随着镜头的拉近，莫奈诧异地站了起来，老头儿往前走了两步，眯着眼看着镜头里缓缓站起身来的戚冉。
蒋欣荣也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惊愕的看着画面里已经开始缓步往前走去的戚冉。
穿着黑色纱裙的戚冉，脸色很淡定，但目光却太过冰冷，就像地狱里走来的天使一样，美的令人窒息却感觉不到她身上一丝的生机。
莫奈跟张玲一眼就看出戚冉穿的裙子上那些突兀的枫叶都是油彩描画的，这让莫奈的目光更加深邃。
那些刺眼的暗红，沉闷的墨黑，那些残败的叶片，每一处都重重地刺痛着自己的眼睛，没有任何征兆不需要什么理由就是感觉心隐隐疼着。
老头儿身子微微佝偻着又往前凑了凑，仔细的看着……
录像放到戚冉决然而去就戛然而止了，黑下来的屏幕一会儿就变成了蓝屏。
蒋世锦将遥控一扬关了电视，收回的目光落在三个呆若木鸡的人身上时，才察觉气氛似乎凝固了一般。
蒋世锦搓了搓脸，过去给莫奈扶着坐到沙发上。
“教授，这就是我之前跟您讲过的那一段，这段录像是我让人截下来保存的，小冉都不知道，我也，也不想让她看到。
当时她身上穿的就是自己改过的，图案也是她亲手画上去的。
那些枫叶……我们之前住的别墅附近是大片的枫林，她一直期待枫叶红的时候，可是她没等到那一天就遍体鳞伤的离开了。
我留着这个只是想提醒自己做过的那些蠢事不要再重演，提醒自己曾经对她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小弟，你，你怎么……是我，是我的错，不是我你们也不会经历这些，姐，姐……”蒋欣荣已经哽咽的声音发抖了。
亲眼目睹弟弟跟戚冉这一幕蒋欣荣很心疼，心疼弟弟心疼戚冉，也心疼那个没有留住的孩子。
“姐你别这样，我给先生和教授看这个不是要惹你伤心的。”蒋世锦过去拍了拍蒋欣荣的肩膀安慰了一句后看向了莫奈。
“教授，我想她开心一辈子，所以我求到了你面前，她所有的理想我都要帮她实现。
尽管我很不放心很不舍得她离我这么远，但我可以忍，我相信您也相信小冉不会让我失望。
您看到了吧，这就是她的天份，我觉得她值得您倾尽所有的给予，也请您毫无保留的传授教导，成全她也是成全我。”
莫奈不假思索的点点头，刚要说什么张玲就抢在了前面。
“世锦，如果我说我也想收戚冉做学生你怎么看？”
蒋世锦“……”
“先生，您说什么？您真要收我们小冉做学生？”蒋欣荣直接站起来，红红的眼睛带着惊喜看向张玲。
张玲看了一眼莫奈随后笑着点点头。
“之前莫奈跟我提过，但我顾忌自己的身体，也不想让戚冉为难，不过我现在想好了，不管戚冉愿不愿意，这次我一定要把这丫头收在门下，就算求也得求她继承我的这点衣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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