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自己半个小时就能搞定的艾尔莎，这会儿还在出神。
蒋世锦轻轻地咳了两声，同时将目光收回垂下了眼帘，这样艾尔莎回过神来就不会因为被他看到自己失态而感到羞涩了。
果然，惊醒过来的艾尔莎脸颊红了，不过发现蒋世锦吹着眸子并没“发现”自己犯花痴，心里庆幸了一下，默默地做了两个深呼吸让自己静下心来开始作画了。
半天，偶尔听到对面传来轻微的响动蒋世锦才抬起眸子，不过看向的却是斜前方，只是用余光扫了一眼正在忙碌的艾尔莎。
过去戚冉也给他画过一张画像，那时候他根本没察觉，那张画后来被他发给了肖毅，这才让肖毅发现了一颗好苗子，决定收下戚冉这个学生的。
蒋世锦没有见过戚冉当初画他时的样子，这一次坐在艾尔莎面前亲自给她做模特，心里的那种感觉很甜很幸福也很……苦涩。
如果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如果知道自己还要经历这么一场撕心裂肺的痛苦，他宁愿当时放戚冉离开，让她远离帝都，不要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即便以后知道，起码不会那么的恨他，那个孩子也许也会降生一点点长大的……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蒋世锦尽职尽责的坐着丝毫未动，艾尔莎全神贯注在自己的画上也没意识到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直到最后一笔完成，艾尔莎才长长的松了口气，目光流连在自己的画作上，满眼都是喜悦。
“画完了吗？”感觉到艾尔莎似乎画好了，蒋世锦扭过头来看向她。
说实话，这个模特还真不好当，这会儿蒋世锦觉得手脚都有些僵硬到发麻了。
“啊？啊，画好了，对不起，辛苦您了！”艾尔莎这才意识到对面还笔挺的坐着一个大活人，赶紧站起来拿着画夹走到了蒋世锦身边。
蒋世锦先活动了一下胳膊，随后缓缓站起来，也许是久坐的缘故，整个人突然有些站不稳的往前一栽，吓得艾尔莎一把抱住了他。
“蒋先生！”
这么突然的拥抱两个人都愣住了，蒋世锦下意思的收紧了手臂，艾尔莎也没来得及收回自己的双手。
气氛有些凝固，呼吸有些急促，两颗心也都不自觉的加快了跳动。
“那，那个，蒋先生您是不是腿麻了？”率先回神的艾尔莎担心的问了一声，双手收回改成扶住了蒋世锦的胳膊，只是那张小脸红的跟苹果相仿，眼神也有些游离着不敢去看蒋世锦。
“是啊，有些麻。”蒋世锦也迅速收回了手臂缓缓坐回了椅子上。
“抱歉让您坐这么久。”淡定了的艾尔莎真心抱歉的看看蒋世锦。
“没事，画我看看。”蒋世锦摇摇头伸手将画拿了过去。
艾尔莎有些紧张的站到了蒋世锦身后，跟他一起看向了自己的画。
这是一幅典型的油画，艾尔莎调配的颜色并不出奇，不过也许是蒋世锦长相太过出众，再加上艾尔莎天赋的画功，画上自己的样子，特别是那双看向前方犹豫深沉的眼睛，几乎瞬间就把蒋世锦给震撼了。
不知是不是自己多想，蒋世锦觉得艾尔莎竟然画出了自己眼中的那抹伤痛？
“蒋先生，我画的是不是不怎么好？”艾尔莎半天也没见蒋世锦有什么反应，小心翼翼的问道。
毕竟画的是人家，蒋先生这么博学要求一定也很高吧。
“很，很好，非常好，尽管我不懂艺术，但我觉得，这幅画你成功了！”蒋世锦这才将目光移开扭头看看已经走到面前的艾尔莎。
这丫头果然很有天赋，自己并不是不懂，这幅画已经近乎完美了，就是肖毅估计也挑不出什么毛病的。
为了感谢蒋世锦给自己做了这么久模特，问了问蒋世锦时间还来得及，艾尔莎出去买了食材回来，亲自做了一桌饭菜感谢蒋世锦。
当然，对面的吴珊跟肖毅也没错过这顿美食，四个人吃过饭后蒋世锦就要走了。
“艾尔莎，我可不可以把那幅画带走？”蒋世锦临出门时想到了那副他的画像。
“当然！”艾尔莎很爽快的答应了。
蒋世锦小心的将已经干透的画稿收起来，回到肖毅这边收拾东西后，吴珊和艾尔莎一起给他们送下楼看着两个人上车赶往机场才各自回家午休。
“下次什么时候过来？”路上肖毅看了看蒋世锦。
“前面先掉个头我们去一下学校。”蒋世锦答非所问的说道。
“去学校？做什么？”肖毅诧异的看看蒋世锦。
“去拜见一下莫奈副校长。”蒋世锦淡定的说完靠进了座椅。
肖毅“……”
莫奈副校长？esd大学的这位名义副校长蒋世锦也认识？
那可是获得过特纳奖的老艺术家，而且老头听说性格挺孤僻的，别说是拜访者就是记在他名下的学生都少之又少的，除了偶尔授课人家都不来学院的好吧。
“我说哥们儿，你不会是想跟艾尔莎一起学画画吧，还找个怪老头做老师？”
“不，我要为她做好成功的铺垫，给她一个走向巅峰的捷径。”蒋世锦闭着眼睛回了一声。
“你是想……”似乎明白了蒋世锦的打算的肖毅对着蒋世锦竖了竖大拇指，不过心里也有些好笑。
你牛吧，我来了这么久都没见到过莫奈先生，你就能找到了？
不过对于蒋世锦为了艾尔莎竟然能够这样做，肖毅是真心佩服了，就这一点足以说明，不管是过去的戚冉还是现在的艾尔莎，蒋世锦都已经把她爱到骨子里去了。
唉！
就冲这，别说让他在巴黎待一年，就是一直陪着艾尔莎毕业他也豁出去了……
下午艾尔莎想让吴珊陪着自己去将那幅画稿寄去画展组委会，可是吴珊说画作还没有起名字，这让艾尔莎有些发愁了。
“我看就叫血色的梦吧。”吴珊给了一个提议，艾尔莎想了下觉得不够好，纠结着咬上了自己的手指。
叫什么？血色好吗？
艾尔莎在屋子里走了两圈突然回头看了看桌上的画稿。
“眼？”
“啊？”吴珊没听清艾尔莎嘀咕的是什么诧异的看向她。
“就叫眼吧！”艾尔莎决定般点点头随后看向吴珊。
眼？吴珊愣了一下明白过来眼神一亮。
“好，就叫这个，这个很好，跟画作很贴切而且很特别啊。”
吴珊毕竟比艾尔莎懂得多，帮着她属上名填写了个人资料，陪着艾尔莎将画寄了出去……
一个月后，艾尔莎迎来了自己大学的第一个假期，跟越鸿朗说好一个在帝都起飞一个在巴黎出发，同一天回到了大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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