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阴。”趴在他背上,我小声的叫道。
“嗯。”北阴小声的回应我。
“你不是在算计我,利用我的,对吧?”我问,仰了下头,看着漆黑的天空。
“你会被算计利用吗?”北阴缓缓问。
我低头,看着他的后脑勺:“只会被你。”
北阴身子僵了一下,好一会儿才道:“你是爱我的。”
“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爱,你等我理清了,我再告诉你。”在乎北阴,吃醋他把我当成了她,更是习惯了他在身边,如若他不在身边,就会失落,我想,大抵这就是爱吧。
可我对他一无所知,只知道他是只鬼。
他还一直说我是她。
老严又说我本不该出生。
围绕在我面前太多的迷雾,我要一点一点理清,也理清他的存在。
“季妃。”北阴叫我。
我嗯了一声,也叫道:“北阴。”
叫完,我又抬起头,刚刚还漆黑的天空这会满天繁星。
“你知道吗,我从小就想离开村子,去大城市,也不喜欢看这里的星星啊,天空啊,一草一木。”我轻喃着道。
“因为你,我也见识过大城市了。”北阴道,他的声音轻缓。
我笑了笑:“那些年你藏在我的梦中,我还跟你打招呼,你都不理我。”
“我有不理你吗?”北阴的剑眉轻挑。
“有,你一次都没有理我,你说,如果我没有胎记,长的漂亮,交上男朋友,你会不会阻止?”我故意的问道。
北阴脚步一顿:“你有胎记。”
“诶,我脸上这胎记是不是因为你?”我突然反应过来的问。
可是,我又摇了摇头,他那年见我,还说我怎么是个丑丫头。
“如果是因为我,你会恨我吗?”北阴声音有些古怪的道。
我一直抓着北阴肩膀上衣服的手一僵,如果我脸上的胎记是因为他,我会恨他吗?
因为胎记,我从小被人嘲笑,被人指指点点。
上学之后也没朋友,除了努力学习就是努力学习。
这都二十五了,因为胎记,因为能看见鬼,从未谈过恋爱。
我这二十五年过的真的很憋屈。
但这一切的憋屈,委屈,伤心,都是因为北阴,我该恨他吗?
“那得看你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了?”我道着。
“想快点回去吗?”北阴这话,便中止了那个话题。
我有些失落,点了下头:“想,我想看外婆。”
“好。”北阴话落,一缕幽光笼罩上了我,紧接着天旋地转,再视线清明时,我已然站在了神婆子的院子里。
无言站在院子里,看到我们回来了,递过来二个药瓶的道:“一瓶创伤药,一瓶驱邪药。”
北阴接过,先拿起驱邪药瓶,从里面倒出一粒的给我,我张嘴吃了,紧接着他又打开另一瓶创伤药,再往我身上的伤口擦去。
擦到胸前时,他的手一顿。
我有些羞红了脸,连忙拿过药瓶:“我自己来吧。”
“还是我来吧。”北阴道。
暧昧的气氛一下子凝重,我低着头,不敢去看北阴的表情,只道:“不用了,我自己来。”
“好吧。”北阴没再坚持,我赶紧拿着药瓶的跑回了房间。
擦了药,出了房间。
北阴和无言都站在院子里。
没等我说话,无言先道:“这只是蛊虫入体,这鬼魅得多厉害。”他再看着我道:“你外婆,你打算怎么办?”
“我外婆没死,总有能人能解了她身上的蛊。”我扬着头道,可垂在身侧的手抖了起来。
“你外婆已经没有意识了,蛊虫已经入脑,在我看来,还不如直接用符火烧了。”
“绝对不行。”我厉声道。
外婆还有呼吸,还没死,我怎么能让她被符火烧死。
从小到大,就外婆最疼爱我,她告诉我不要在乎自己的外貌,她告诉我要善良的好好的活着,她告诉我,我会有以后也会有未来。
我也需要我的未来和以后有她在。
无言冷着脸的看着我:“都说了,你外婆蛊虫已经入脑,没救了,你不烧死后患无穷,再说,如果你外婆知道自己变成这样,会愿意吗?”
我也面色阴沉的看着无言:“你以为季雨就给我外婆一个人下蛊了?”那天季雨带来的刚从外面回来的中年男人,也是被下蛊了。
傻子带我去季村的祠堂,村里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想必也是季雨做了什么。
季雨是守穴灵,但她还有一个意图,就是想报复村子。
她只要给村子里的人下蛊,然后她就可以任意而为。
无言只是扳着脸。
我冷笑:“都说季村的人该死,但那也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不是几个,是几百,如果这些人全都被季雨下了蛊,是不是都要烧死以绝后患?”
无言只是眯着眼的瞪着我。
我吸了口气,却全身都在疼:“老严是算命的神算子,就他几句话,我就得死,季村所有人都得死?我们的命都不是命,你们的命才是命?就你们佩好好活着吗?我又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出生都不该,还得自愿去死?”
“你……”无言想反驳。
北阴目光阴沉的扫了他一眼。
他憋屈似的摸着头的转身,大步的走了好几步才停下。
“我去给外婆擦擦身子。”我扫了眼北阴,朝厨房走去。
神婆子在锅里烧好了热水,我打了半桶,又兑了些冷水,拿着毛巾的去了房间。
今天的外婆身上很脏,衣服也划烂了。
我给外婆擦干净身子,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神婆子走到房间,看着我紧握着外婆的手,叹了口气的道:“季妃,无言说的并无道理,还是,因为她是你外婆,又或者是你还想问出点什么?”
我心揪在了一块,侧过头的看向神婆子,苦笑的问:“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在这之前,我还在公司上班,已经坐上了经理的位置,算是事业蒸蒸日上。可我弟弟突然病倒了,我回到了这里,本来是准备带我弟去大城市治病的,可回了这里之后,一件件一桩桩都超出了我的能力和认知范围,现在,我爸又和我弟不见了。我又能怎么办?”
神婆子沉默,只是摇了摇头,起身的出了房间。
我去倒水的时候看到北阴和无言还站在院子里。
北阴对季村有怨气,他因为季村的人死过一次,所以他不肯出手,我已然原谅了他,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外婆死去。
我拿了神婆子家所有驱邪的书籍,放到房间的桌子上,然后一本一本的翻看着。
看到有本关于蛊虫的书籍,我又蹲在了外婆躺着的床边,仔细看着外婆身体里冒出的黑气,以及对着外婆的症状和书里的症状,症状不对,我又继续看下一本。
如果我自己找不到办法,等公司的那笔奖金下来,我继续去请能人来解蛊。
我要豁出所有,尽一切力量。
门突然吱呀一声,无言推开门进来了。
我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继续看书。
无言站在床边,也只是看了外婆一眼,又出了房间,把门关上。
就在我继续要聚精会神的看书时,那种奇痒的感觉从身体里冲击到大脑,它占据了我的思维,我已然看不进书,满脑子都是做那事。
我拍着脑袋的放下书,再冲进了厨房,拎着一桶一桶热水的倒进木桶里,再把符纸丢进去,神婆子特意把符纸放在了浴室的架子上。
热水泡着符水,水慢慢变黄,擦了药的伤口又开始裂开,黄色的水被血水浸染。
而奇痒的感觉撑爆了我整个身体,整个人得不到发泄就要炸开。
我手中拿着水勺也不由的放到身下,嘴巴里挤出羞耻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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