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朝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
许久，才无奈地叹息：“菀菀，你还是介意了。”
轻轻的一句话，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音量，让乔菀拿着相机往包里塞的手都抖了抖。
可最后她还是咬唇小声道：“我没有介意，只是觉得我拒绝了你，就不能再给你相应的希望了。”
以前还可以说是自己不知道，所以才没有边界感。
可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那么乔菀没有办法说服自己继续不当回事的麻烦盛云朝。
最好的办法就只能是这样默默地拉开距离。
“……就是因为担心你会这样，所以我一直没有挑明。”盛云朝声音低沉中带着难以遮掩的失落。
他以为菀菀和盛云朝离婚后，自己能有机会。
结果却不想还是被拒绝了。
那边林云雅已经走了过来，并且敏锐地感受到了两个人之间那颇具微妙气息的氛围感。
“你们这是怎么了？”她翘头，还是没忍不住问了句。
说完就紧着轻咳一声，解释道：“当然了，如果你们不想说，那我就自己来猜一猜……”
她话音还没落下，盛云朝就已经开了口：“我跟菀菀告白被拒了。”
“啊？”
林云雅傻眼地看了看他，然后又瞥了好友一眼，纳罕道：“你竟然现在就告白了吗？我还以为你打算要憋着等到菀菀再结婚呢！”
听到这话，乔菀立马瞪了眼好友：“云雅，你在说什么呢？”
“好嘛好嘛，我就是调侃一句，毕竟之前盛影帝可是憋了好几年没说。”
林云雅见好友这个反应，立马道歉认错。
只不过那转来转去的眼珠子，却怎么看怎么不诚心。
乔菀深知她的秉性，也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反倒是被好友的另一句话吸引了：“什么叫憋了好几年？”
“哎？你没说啊？”
林云雅挑眉看了眼身旁的盛云朝，语气多多少少带了几分调侃：“我还以为你会把这件事也说了呢。”
“我还没说，菀菀已经拒绝我了。”
盛云朝无奈地笑，看样子竟是也没有觉得如何。
反倒是乔菀，对这件事多多少少有些在意：“可是我都不知道……”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当年从大学就暗恋你了，但是你么……不也一直心有所属？所以就没有注意到，我也没说。”
盛云朝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当真是一点儿也没有再藏着掖着。
这反倒让乔菀更不好意思了。
她抿了抿唇：“这么久，你为什么没有放弃？”
“我放弃了。”
哪怕是当着林云雅的面，盛云朝也还是说了出来：“你三年前结婚我就放弃了，只是你也看到了，我还是没能成功，所以又回国了。”
乔菀张了张嘴，一时间心绪有些复杂：“你回国也是……”
“有一部分你的原因在，但不是全部。”
怕她压力过大，盛云朝立马解释：“所以你不要有压力，当然，你如果想要考虑考虑我，我也是再高兴不过了。”
乔菀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她不知道自己在暗恋戚越泽的这些年，也被人暗恋着。
这种感觉很奇妙，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又有一些耽误别人那么多年时光的愧疚。
所有的所有，化作一句简单又不简单的三个字：“对不起，学长。”
对不起，自己这么多年都没有察觉到。
对不起，自己现在仍旧没办法回应他。
盛云朝还想说些什么安慰她，结果这个时候其他收拾好东西的工作人员过来道别。
于是他只能和对方打招呼。
而乔菀也趁机拉着林云雅走了，压根就没有给盛云朝反应的机会。
一直到上了车。
乔菀坐在副驾驶座上，神情怔怔地看着窗外快速褪去的景色，整个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还是旁边的林云雅见她发呆实在太久，忍不住开口问她：“菀菀，你怎么回事啊？”
“我没事。”
乔菀抿了抿唇，紧接着看了好友一眼，语气有些责怪：“你也是的，怎么就那么当着学长的面，把他这么多年的心事揭开了？那多尴尬啊。”
“尴尬？”
林云雅挑眉，“那是你觉得尴尬吧？通常这种事情，如果当事人不在意，是不会有尴尬的，毕竟那不是旁的什么东西，而是曾经真挚诚恳的喜欢和爱意。”
“无论是什么爱，只要没有伤害到别人，都值得让人尊重。”
向来大大咧咧有什么说什么的林云雅，这还是第一次用这么哲学的语气说出这种心灵鸡汤来。
搞得乔菀更加别扭了。
她忍不住想让好友闭嘴：“你别说了，本来一下午的时间都已经过去了，可你一来一问，立马又让这件事被提起来。”
“现在好了，我都不知道之后该怎么见学长了。”
“你怪我？”
林云雅瞪大眼，很是不服气地道：“你和他之间的事情，怎么能怪到我头上？我可什么都没做！”
“你明明就做了，你还说没做。”
乔菀反驳道。
两个人就这么在车上逗起了嘴，一直到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准备进小区大门的时候，林云雅突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
乔菀见好友眯着眼打量前方的某个方向，不由也学着望了过去。
但她有些近视，所以并不能看的很清楚，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好像是个人影，一时不由猜测起来。
“……你往那边看见，不会是你什么新的暧昧对象吧？”
“少来了。”林云雅翻了个白眼，“我跟谁暧昧，也不会跟他暧昧的，倒是你，该准备准备了。”
乔菀一听她这话，心底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儿慌的很：“我准备什么？”
“当然是准备准备，接待你的前夫啊。”
林云雅笑着打趣她，同时车子也往那个方向一拐。
乔菀立马吃惊地拍她，“你拐什么？他来这里，说不定只是凑巧呢！哪能确定他就是来找我的！”
“……可那边就是单元楼。”林云雅无情吐槽她。
说着话的功夫，车子就停了下来。
好巧不巧的就正好停在了戚越泽的面前。
“看什么，菀菀快下车啊！我要去停车了。”林云雅见好友一直不动弹，不由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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