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戚越泽有记忆以来，头一次看到乔菀在自己面前露出这样的一面。
他眼底闪过心疼，下意识地就要说些什么。
可水今瑶却不想让他动摇，赶紧柔声道：“菀菀，既然你这么委屈，现在离婚了不正好合你心意吗？”
“你不必再被困在家里，可以出去工作追求你的梦想。”
“这样不好吗？”
面对水今瑶的反问，戚越泽的沉默，乔菀衣一腔委屈瞬间被一桶凉水浇灭。
理智回笼，她看着眼前的一对男女，声音虽然还有鼻音，可语气却变得冷静又漠然：“是，这样挺好的。”
“那我还要谢谢你们了。”
正好她话音落下，医生过来喊人：“谁是乔姝的家属？”
“是我，我是她姐姐。”
乔菀立马转身疾步到医生面前，语气多了着急：“医生，我妹妹怎么样？情况还好吗？”
“你还是先跟我去办公室说吧。”
医生看了眼明显气氛不对的走廊，继而颔首道。
那边戚越泽闻言抬脚也要过去，可却被乔菀冷声阻止了：
“既然都要离婚了，就不劳烦戚先生关心了。”
“你说的对，我这几年对阿姝的关心还是少，以后我会多多关心她的。”
话落，她已经跟上医生去了办公室。
盛云朝不放心，他看了眼戚越泽，目光带着些许怒火，声音还算客气：“戚先生还是看顾好你的女伴吧，以后菀菀的事情都有我。”
“就不劳你费心了。”
一连两个人都这么说，戚越泽眼眸凝沉如水。
“越泽……”
一旁的水今瑶见他一动不动的，毫无反应，心底越发不平，忍不住捂着胸口开始虚弱地喘气，“我、我有点不舒服，你能送我去心脏门诊吗？”
男人微不可查地抿了下唇角，继而转身道：“走吧，我送你过去。”
话罢，水今瑶便立马依偎了过来，下意识地挽住他胳膊，“我难受……”
戚越泽身子微微一僵，到底是没有推开她。
另一边。
乔菀明明已经快要进办公室了，却还是没忍住在门口的时候扭头往回看了一眼。
只一眼，她便被戚越泽和水今瑶相携离开的背影深深刺痛。
就在这时，她的肩膀上也落下一只温厚的手掌，耳旁是学长温柔担忧的声音：“菀菀，你还好吗？”
乔菀敛了思绪，微微摇头。
“我没事，学长我们进去吧。”
等到他们两个都落了座，医生这才严肃开口：“乔姝现在的情况很差，她应该是又受了什么刺激。”
“所以才会行为过激，目前的情况是最好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听到妹妹情况差到要住院，乔菀心底“咯噔”一下，等到医生说完，她立马开口问道：“住院观察对她的病情能缓和吗？”
“可以，相对稳定的环境能很好缓解她紧绷的情绪，只不过本质上她的情况还是心病，所以可能需要你多陪陪她，开解开解……”
医生的建议很中肯，乔菀从办公室出来之后，便立马去给乔姝办了住院手续，因为担心妹妹的情况，她颇有些心不在焉。
以至于上楼的时候一个台阶没踩稳，险些摔了下去。
还是盛云朝一把扶住了她，一双眸子尽是担忧：“菀菀，小心些。”
“……学长？”
乔菀看着男人，一脸愕然：“你还没走吗？”
“你这状态我不放心。”盛云朝温声说着，从她手里把医生给乔姝开的药拿过来，一只手扶着她的手臂。
一边带着她上楼，一边轻声解释道：“左右我刚回国，工作室还没装修好，也不忙。”
可乔菀还是有些不好意思，“那也太麻烦你了，我自己也没问题的。”
盛云朝也看出她大概想一个人静静，故而也没再反驳，只“嗯”了声，“那待会儿我送你回病房了就离开。”
这话一出，乔菀越发感受到学长的体贴。
盛云朝说话算话，果然在送乔菀回病房之后就离开了，只不过走之前特地叮嘱过有事就打电话叫他。
乔菀自然不会真的叫他，可这心意还是令她胸口暖融融的。
晚上的时候乔姝醒过来一次，但情绪还是不稳定，看到姐姐就哭，嘴里总念叨着对不起她，乔菀哄不住又怕她跑出去，只能喊护士进来。
一针镇定剂下去，乔姝沉沉睡去。
乔菀拉着妹妹过分纤细的手腕，又是心疼又是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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