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惊受怕了一晚上,天一亮,上官莹就顺着楼梯下了塌。一早起来,她不想马上变成小黄。
慢慢踱步走到了帐外,没有公孙瑾在帐篷里,外面自然是没有侍卫守着的。
冬天的早晨,空气里凉气极重,即使太阳已经升起来了,也没办法马上驱赶这些在空气里凝结了一夜的寒冷。
上官莹深呼吸了一口这样的凉气,想让一夜未睡的自己清醒些。
上官莹一时想不明白,为何她要一直站在营帐门口接受不时刮起的凉风及黄沙的洗礼。
可是,她就是不想动。直到,营地开始喧哗起来。
她远远看见一群人簇拥着什么,朝着她这个方向过来。
为了避免被踩踏致死,上官莹在来人还有很长一段距离的时候,便钻进了营帐里。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这么狼狈的公孙瑾。他似乎毫无生气地躺在小塌上。
若不是那微微起伏的胸膛,上官莹几乎要以为这是他的尸体。
他身上的软甲已然有些支离破碎,上官莹不敢想象,那软甲底下,他受了多重的伤。
上官莹有些疑惑,他不是少将军吗?怎么还这么身先士卒的,明明她看着周围的人,虽然狼狈,却不像他一样,已然伤重到昏迷不醒的地步。
明明只是一个晚上没见,明明昨天早上,她还曾远远看见过他挺拔的身姿。
此刻,她真的没有办法把面前的他和记忆中的他重叠起来。他不该是这么没有生气的呀。
随着小灯笼的那句“冷军医快救救我家少爷。”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帐篷的门帘上,那些充满希冀的目光,仿佛来的不是军医,而是救世主。
望着面前几个月未见的冷寂洲从面前经过,上官莹觉得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虽然她没有认真计算,可是很明显,她落在公孙瑾身上的目光比落在冷寂洲身上的多了许多。
后来的后来,当公孙瑾已经重新活蹦乱跳,嘴里却仍长不出象牙的时候,上官莹回想今天的这一幕又一幕。
只能不断安慰自己,实在是因为她过于善良了,不忍心重色轻友,而任由一起长大的竹马遭遇不测,却漠不关心。
在冷寂洲给公孙瑾检查伤口的时候,帐篷里安静地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冷寂洲的药童立在一旁,不时接过他递过来的公孙瑾身上的软甲的碎片。
虽然男女授受不亲,非礼勿视……不过上官莹不停的告诉自己,你现在是鹦鹉,于是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远处。
因为天冷,伤口上的血液已经冻住,所以公孙瑾的衣服紧紧地粘在伤口上,即使用了热水湿润伤口,也不容易拔下来。
每次一块碎布被拉扯下来,总要带走伤口附近的某块皮肤,公孙瑾即使依旧昏迷,也似乎能感受到痛楚,不时地闷哼出声。
上官莹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反正公孙瑾的每一声闷哼都仿佛不停回荡在她耳边,狠狠地敲打在她的心上。
突然地,上官莹就觉得有些心酸起来。其实这臭小子,也不容易,不是只仗着公孙伯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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