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桑落大概知道一些,叶行风做人的确是不太行,所以股东们各有心思也很正常,但是能一夕之间突然崩塌,还是有些太快了。
叶沃冷笑了一声:“没什么,这事儿你别管了。”
病房里突然传来几声轻轻的咳嗽声。
应该是母亲醒来了。
时桑落飞快的站了起来,推门走进了病房:“妈,你醒了。”
“桑落,你来啦,工作忙完了吗?”
“嗯,”时桑落坐在母亲身边:“妈,您饿不饿?我带您出去吃饭吧。”
徐月榕含笑点了点头:“你工作忙,本来不想打扰你的,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着,特别想去吃我们家旁边的那个小馆子……”
时桑落眼眶一酸,立刻蹲下给母亲穿鞋:“您想吃我们就去吃,现在就去。”
叶沃也蹲下帮徐月榕穿另一只脚的鞋,时桑落连忙阻止:“我来就好了,你不用……”
“你跟我还见外啊?”叶沃道:“你是为了我才在明德拼死拼活,都没时间来陪徐阿姨的,这点事是我应该做的”
时桑落还是觉得,做其他事情都还好,穿鞋这种事情还是自己来的好。
“还是我来吧。”
叶沃见她坚持,也没有再跟她争了,索性站起来帮徐月榕把折叠的轮椅称好。
他知道时家的条件不太好,但是亲眼见到的时候,还是有些被震动到了。
时家住在一栋很破旧的筒子楼里面,楼体的墙面斑驳,只有零星几家亮着灯,大多数都是黑的,应该是都搬走了。
“……这是她爸爸以前的单位分的房子,”徐月榕坐在轮椅上,指了指自己家的窗户:“我们住二楼。那时候我们两个都忙,桑落小时候经常是自己照顾自己,我用一根红绳子把家里的钥匙给她挂在脖子上。”
时桑落微微笑了一下,“妈,您说这些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起你爸爸了,以前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时候,多好啊。”
“嗯,那时候是很好很好的。”
“你爸总是工作很忙,吃饭吃一半,接到电话就突然要走,有一次你还记得吗?大年三十我们正在吃年夜饭呢,他队里突然接到电话,急急忙忙跑出去了。”
“当然记得,那是爸爸第一次没有跟我们一起守岁。”
叶沃问:“第一次,之后也有过吗?”
徐月榕无奈地笑:“经常的,他那个工作性质,什么时候需要他,他就得第一时间赶过去。从那一次之后,他几乎都没跟我们母女俩一起守岁了。”
“叔叔那么忙啊?”
徐月榕笑着点头。
时桑落给她解释:“那时候市区内还是可以放烟花爆竹的,大年三十晚上反而是火灾的高发期,尤其是一些大型的纺织厂或者棉花厂附近,一点点小火星就很容易引起大火。”
叶沃若有所思,轻轻点了点头:“消防员是真的牺牲了很多。”
“诶,到了。”徐月榕显得有些兴奋,指着一个小店说道:“还开着呢。”
几个人一起往小店门口走,到了门口之后,时桑落去扶母亲,叶沃则是眼疾手快地把轮椅重新折叠起来。
小店很小,只摆着三张桌子,看起来卫生条件也不是特别达标,叶沃不由得皱了皱眉。
时桑落扶着母亲坐好,然后从包里拿出湿纸巾给她擦手,小声跟叶沃说道:“你别吃了,这附近还有个西餐厅,一会儿我给你指路。”
叶沃挑眉:“干嘛,为什么不让我吃?”
“……你吃得惯?”
叶沃嗤笑一声,拉开凳子一屁股坐下:“你当我是傅承渊那个高等贵族呢,都是五谷杂粮,有什么吃不得的?而且一般好吃的都藏在这种街头巷尾的苍蝇馆子里,那些高大上的餐馆才是纯纯智商税。”
“哟,徐姐,你来啦!好久没见到你了。”
老板娘从操作间里面出来了,熟络地跟徐月榕打着招呼,“桑落也来了呀。”
时桑落柔柔叫了一声:“陈姨。”
陈姨笑呵呵的:“好久不见,小桑落越来越漂亮了。哦对了,我那儿子没给你惹麻烦吧?”
时桑落摇头:“没有,小陈工作很努力的,老板很喜欢他。”
“那就好那就好,哎呀,我们家小陈的工作多亏了你。”
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口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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