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姬正焦灼的满屋乱转时,锦华从外头走进来。
他步伐蹒跚身体僵硬像是受了伤,但身上却没有血腥气与伤口。
“太子哥哥。”琼姬声音带了些惶恐,“你回来了。”
锦华往院中看了一眼,沉着脸问:“行组呢!”
琼姬见他神色不佳,以为他是准备喊行组兴师问罪,让他送她回大渠,便心一横大声道:
“你找行大人过来我也不会回去的!”
“当时过来时父皇说过,只要白煦之腿是好的我们两国就联姻!”
“我一定要把白煦之带回大渠当驸马!”
“小贱人苏渔我也要解决!省得总是有人觊觎我男人!”
她向来不懂得掩饰自己的目的野心,抢人都会敲锣打鼓的抢。
锦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冷笑:“好啊,你杀!你抢!我不拦你!”
“真的?”琼姬见他不像说反话的模样,心中一振,“你不怕我会毁坏两国关系了?”
锦华甩了甩因长久保持一个姿势而酸疼的肩,低声说:“你只管做你想做的,其他的表面功夫我来。”
今夜之仇他绝对要报!
不管苏渔有没有发现他的行踪,单是拿他的扇子要挟他的这份羞辱她就得死!
与此同时,苏府后院赵氏也在紧张焦急的等待着回信。
眼看着苏渔身份越来越高,赵氏心里越发忌惮与嫉妒。
特别是这两天,因为苏渔的义诊,城中百姓对她的风评更甚,就连老爷苏文成似乎都有转向倒戈苏渔之意。
她一定要在近期取了苏渔的性命,以免苏渔地位过高她不便下手。
此举不但是为了巩固她的苏家主母地位,也是为女儿苏青铺路。
更重要的是有些旧事若被苏渔知晓,她怕是会从枝头跌落泥地。
她花费十几年用尽心机解决了前头的人,从贱妾变成主母,决不能因苏渔毁了!
巧的是,前段时间她在苏文成书房外头偷听墙角时,听到书房里的人说了个暗杀组织。
当时她不过是留心了一下联络方法,后来试了试,没想到真联系到了对方。
而后赵氏提前支付了赏金让对方随时准备。
今日傍晚赵氏得知苏渔会出城时,便赶紧通知对方派人埋伏。
她明白杀人越货得隐蔽,下达任务与赏金交付期间她与对方从未直接接触过,每次都是让小厮当交接人。
“夫人。”天色正黑时,小厮马远浑身颤抖的跑了进来。
“杀手们全折了!”
“是说他们全死了?”赵氏不敢相信,“他们不是京城最有名的暗杀组织吗,还说专门干这种事的,还会失败?”
小厮马远诚惶诚恐的递上一封信:“小的不知,但这个组织的老大说,他折了这么些高手,夫人您得负责。”
“这信是那老大给您的,上面明码标价了每个人的价格,他说您得按照标注的数额赔付。”
“不然他就让您下去陪他的手下们。”
赵氏惶恐将信封扔出老远,低呼:“凭什么我负责!”
“我还没怪他们没完成任务骗我赏金呢!”
马远连滚带爬的将信封捡回来塞进赵氏手中:“夫人,这些话您留给那个老大说罢,小的只负责传信。”
说罢他屁滚尿流的跑了出去。
马远是见过那些人的,浑身煞气,看着都不善茬,他都后悔当时为了赏钱当传信人了。
赵氏捏着信封使劲儿平息着呼吸,让自己冷静。
她慢慢展开信封,快速扫了一眼。
里面很简单的罗列些人命与价值数额,其他什么都没。
赵氏看了一会儿,捂住心口长呼口气笑出声。
“这算什么,罗列点名字就可以要挟人了?”
“没准连人都没派出去,就过来说没成功要赔偿,既想吃付出的赏金,还想再来趁机讹人。”
“真是黑心,妄想两头吃!呵,真当我是傻的?!”
后院一片安静,不见任何风吹草动,赵氏扬手将手里的信放在蜡烛上点燃。
次日大早,赵氏的床头又出现个信封。
她定睛一瞧觉得眼熟,再细看原是前些日子她给杀手组织下定钱时让马远交给对方的。
打开,里面整齐摆放着五千两银票,旁边放着字条。
“任务失败,赏金归还,请如期支付折损赔偿。”
赵氏有些不知所措,赏金都归还了,难不成真的是失败?
但她也没听说任务失败要给杀手赔命的呀。
不管怎么说,就是过来讹她的!
赵氏收下银票冷哼,也不看看她是谁,当朝相国夫人,真以为是好要挟的?!
但到底心里有些不安,她想了想,问:“大姑娘在哪个医馆义诊的?”
“城东老沈家的。”婢女回答。
“身为苏家主母理应多关心小辈,带我去瞧瞧。”
赵氏吩咐人准备了些吃食,提着去了老沈医馆。
医馆内苏渔他们刚拿了一车药材回来,金樱等人正在分装。
经过昨日一整天的诊治,病患少了许多,过来医馆排队的大都是前一天药没配齐过来拿药的。
苏湘湘打着哈欠撑着眼皮子看医书,看的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瞌睡,好几次差点把脑门磕在了桌上。
苏渔轻笑:“昨晚赶了一夜路,赶紧回去歇息去。”
“不去,大姐姐不也跟我们一起熬了一宿嘛。”苏湘湘揉了揉酸涩的眼,“你不回去歇息我就不回。”
最主要的是白星洲还没走呢,她哪怕再困也想多和他在同一个空间里待着。
不说话都行。
苏渔道:“我尽量赶在午时前忙完,然后一起回去睡觉。”
正说着赵氏的声音响起:“诶哟,我的大姑娘怎的几天没见憔悴成这样。”
她没什么呕吐腹泻的症状,整个人精神抖擞的,尖细高昂的声音在清晨的街道上特别刺耳。
医馆里的人齐刷刷的看了过来,在众人的瞩目下,赵氏将手里的食盒摆在苏渔面前。
“母亲知道你辛苦,特意命人煮了肉粥给你补补。”
有了前夜的经历,苏渔对赵氏连基本敷衍都懒得做了,她伸手将食盒推走,淡淡道:“在忙。”
等会儿回府了在跟赵氏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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