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担忧的是。”白煦之道,“这位医正已将我的腿治好的差不多了,不然儿臣也不敢轻易喊她入宫为母妃诊脉。”
皇后看向他的腿:“老五你想偏袒人也别用这种法子,你这腿……呵。”
“儿臣不敢欺瞒母后。”白煦之招呼两名侍卫过来,“不信儿臣现在走两步,您看看。”
说着他当真扶着俩侍卫的胳膊颤巍巍从轮车上站了起来,并往前挪动了两步。
绿翘愣了,侧目看向苏渔的眼神里带了崇拜。
五殿下的腿之前什么情况她们是知道的,那是完全动弹不得,眼下居然能走两步真是奇迹!
若淑贵妃知晓头疾不治都能好一半!
苏渔也愣了,她到目前为止仅在刚刚给白煦之扎了次银针,效果如此显著?!
还是说目前的白煦之身体毒素没累积,身体底子比她预想的要好?
但这份惊喜没有持续太久,白煦之只走了两步。他刚要跨出第三步时双腿抖若筛糠总是支撑不住身子‘砰’的一声摔坐在地上。
“噗呲。”皇后身边的瘦个太监忍不住笑出声。
皇后睨了他一眼:“闻谈。”
那太监立马轻在自己脸上拍打两下:“奴才掌嘴,请五殿下饶命。”
白煦之在开阳的搀扶下坐回到轮车上,摆摆手苦涩道:“不怪你,本皇子自个都忍不住鄙夷自己的。”
他看向皇后道:“母后,虽说只有两步但对比从前已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了。”
这戏演的他自己都要相信了。
皇后哂笑:“看来你找到的这位医正真有本事。”
她把目光移到苏渔身上,微扬下颚:“是你罢,苏渔?”
苏渔福身:“民女见过皇后。”
皇后一看就是有备而来,早把绮淑宫和她的身份了解清楚的,她没的隐瞒。
闻谈瞪着俩小眼睛朝她看来,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向皇后娘娘回话时得恭敬!过来!到娘娘面前跪下回话!”
苏渔站着没动,“皇后娘娘,不是民女不敬重您,而是民女刚给淑贵妃和五皇子诊脉施针,身上衣服不洁,怕离近了过了病气给您。”
“你少找借口!”闻谈尖细的声音顿时抬高了几度,“淑贵妃得的又不是疫病怎么就不能靠近了?!”
“咱家看你就是意图对皇后娘娘不敬!”
苏渔听的直撇嘴,这皇后分明是特意过来找茬的。
别说她眼下是站着回话,哪怕三拜九叩匍匐在地都能被挑出毛病冠上罪名。
“皇后娘娘。”苏渔心平气和道,“民女是为娘娘凤体考虑才离得远远的,世上病种千千万,并非只有疫病才传染。”
“且入宫前民女在五皇子府上正在帮忙清理府内有毒的植物,期间抱拿蹭抓,衣服上手上都沾满了那些植物的花粉汁液,着实不敢轻易靠近娘娘。”
“油嘴滑舌!”闻谈眉毛倒竖指着苏渔的鼻子嗷嗷大喊,“来人!给咱家掌嘴!咱家给这位苏大小姐教教回话规矩!”
“我看谁敢!”白煦之冷着脸,“苏姑娘是相府嫡女,今日又是本皇子带入宫的,即便需要教规矩前有相府主母后有五皇子府的嬷嬷,哪里需要一个太监多管闲事!”
他这一声,绮淑宫内外守着的几个侍卫同时闪现在厅堂,面无表情虎视眈眈的瞅着闻谈。
闻谈气得脸色发青,这个五皇子残废了都不知收敛,还和之前一样张狂,真是惹人厌!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也不睁大眼瞧瞧他身边坐着谁!真以为自己能站起来走两步就身子康复了?就能再度变成战神了?!
但他又不能直接怼回去,毕竟白煦之是正儿八经的皇子,他在皇后跟前再得宠到底是个奴才,若他今个儿敢和白煦之当面叫板,皇后都没法保住他。
闻谈暗自咬牙平息着心头怒火,赔笑道:“五皇子,咱家只是觉得她不懂规矩而已,若您觉得咱家是多管闲事咱家就不管了呗。”
“往后若苏姑娘还在宫里行走,冲撞了贵人或规矩不佳惹得淑贵妃娘娘不喜,您可别管咱家此时没提醒您。”
他扯出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话来。
白煦之冷冷瞧着闻谈半晌不语,他虽坐在轮车上气势却完全压着对方,不多时闻谈便缩着脖子站回到皇后跟前。
皇后忽的笑了起来:“既然苏渔说不便上前就站在那儿回话罢。”
她意味深长道,“本宫还未见老五护谁护得这样紧。”
苏渔低头淡淡道:“民女刚找到医治淑贵妃头疾的法子,五殿下为了母妃身体能早日康复眼下自然是重视民女的。”
她疯狂在脑海里搜索前世记忆,想搞明白皇后为何会对她有如此打的敌意,刚见面就忍不住想弄死她。
想了半天她还是没想明白原由,前世她和皇后见都没见过,压根都不会有过节的。
难道说她天生和皇后相冲?不然怎会前世刚登上皇后宝座就被勒死,重生见到这个皇后又被直接针对。
“既然老五信任你,你便好好给淑贵妃治头疾吧。”皇后扶着身边嬷嬷缓缓往外走。
“本宫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切脑袋也好切什么都行,只要把淑贵妃治好本宫就有赏,若治不好——”
她在苏渔跟前停下脚步,“本宫就把你的脑袋切了。”
苏渔微微欠身:“民女会尽力的。”
“本宫要的可不是尽力。”皇后施施然离开,在闻谈即将跟上时下令:“闻公公你在此候着苏姑娘,等淑贵妃这边忙完了,请她去本宫殿里。”
“有这么好的医术傍身,不请个平安脉可惜了。”
椒房殿里的人瞬间走没了,闻谈虽有皇后口谕但一转身对上白煦之那张阴沉似水的脸本能的害怕,他下意识的往皇后离开的方向指了指,底气十分不足:
“咱家是奉命留下的,等会儿还要带苏姑娘过去见皇后娘娘的。”
意思就是,这会儿他绝对不能受到任何伤害,不然他马上就会去告状。
白煦之冷笑:“那就不招待闻公公了。”
他眨眨眼,摇光和绿翘一起将闻谈推攘到门口十米外的风口上站着。
“娘娘头疾得安静,一点动静都听不得,劳烦闻公公站远点。”
皇后和淑贵妃多年不和,他们这些奴仆们连面上和平都不想装的。
闻谈瞅着白煦之和苏渔的身影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不就是五皇子今个儿入宫了吗,把你们这群贱蹄子给得意的!”
“等今个儿过了,看你们不得求着本大爷!”
“还有这苏渔,真以为皇后娘娘是看中她的医术?呵呵!把皇后娘娘的手帕交给气死了,娘娘正等着让她以命偿命的!”
外人不晓得,闻谈自小跟着皇后是知道的,皇后与已故相国夫人柳如虹是幼年玩伴,那时感情好得很。
在得知柳如虹去世消息后皇后还独自垂泪了好几日,后又吩咐他彻查柳如虹去世内情。
这才发现柳如虹原来是被这个苏渔气死的,且之前苏渔都有谋害她的行为!
皇后是绝不会放过苏渔的!闻谈想着,暗自乐了起来,站在风口等着看等会儿苏渔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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