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隔了几米的距离。

    刚才那一幕,顾行看得真真切切。

    容烟想与顾行打招呼,却在顾行冰冷的眸光中败下阵来。

    “把一个已婚男人玩弄于股掌,很有成就感?”顾行嗓音沉冽,目光锋利如刀。

    容烟心底的秘密瞬间被洞穿,索性破罐子破摔,“看到那么恩爱的夫妻为我闹得鸡飞狗跳,我确实很有成就感。”

    “世上没有拆不散的婚姻,只有不够努力的小三儿。容小姐再接再厉,争取早日成为周太太。”顾行眉宇间全是难掩的厌恶。

    “我还有事,先行一步。容小姐记得把账结了。”

    容烟听出股酸味儿,笑得云淡风轻,“不劳顾律师费心。”

    顾行找到车,一路急驶去了零点会所。

    今晚是周淮礼做东,他们三个从下午就打电话轮番轰炸约他,他惦记着和容烟的晚餐,直接拒了。

    好容易等到容烟加班结束,坐一起还没聊半小时,她借口去卫生间没了影儿。

    一个服务生说容烟在停车场,他赶过去,看到周庭牵着容烟的手,两人含笑对视,分明就是破镜重圆的恋人。

    那情景,不知怎么就刺痛了他的心。

    他莫名想起一句:我本将心付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叶温言他们在聊这几天的趣事,顾行全程都在喝闷酒。

    他点开手机,想删掉容烟的所有联系方式,可试了几次最终以心软告终。

    “行哥今儿不对劲儿啊,难道是失恋了?”钟睿不经意地开起玩笑,“千万记住我为你卜的那一卦,这阵子找个女人排解寂寞可以,最好别动感情,动了你就有罪受啦!”

    “我没那么无聊。”顾行说的漫不经心,“找把纸牌来,再给我卜一卜。”

    “是不是上次的卦象应验啦?”叶温言忙来吃瓜,“行哥感情受挫了?”

    “没有。”顾行十分硬气。

    周淮礼找服务生要来副未拆封的纸牌,交给钟睿。

    “行哥准备卜什么?”钟睿明知故问,“事业还是——”

    顾行沉声说出“感情”两个字儿,叶温言和周淮礼同时意味深长地“哦”了声。

    钟睿娴熟地把纸牌分成几摞,让顾行随意抽出几张。

    第一张牌,是张红桃四。

    “行哥,你对当前的感情抱有太多期望,但现实和理想是有差距的,以至于你现在对她很失望。”

    钟睿话语刚落,叶温言就问,“‘她’姓容,还是姓邱啊?”

    顾行沉默着掀出第二张牌,方片三。

    “这张更绝!行哥现在的感情正处于转折的关键时期。有可能从暧昧转入稳定的恋爱关系,也有可能戛然而止。”钟睿看向顾行,“决定权暂时在你手中。”

    顾行看似平静,内心已翻江倒海,默了默,“如果走下去,会不会有个圆满的结果?”

    “最后两张牌即可见分晓。”钟睿的目光落在未揭开的两摞纸牌上。

    顾行迟疑片刻,随手翻出两张。

    三人的注意力都聚在钟睿身上,钟睿倒吸一口凉气,欲言又止。

    “快说,磨磨唧唧得像个娘们!”叶温言吃瓜的热情高涨,催起钟睿。

    “我先做个声明,纸牌占卜只代表近段时间,不是一层不变的。后续的运势会根据人的磁场而改变。”

    钟睿的说辞令顾行的心沉重起来。

    “从现在的卦象看,行哥后面的感情会一波三折,难有善终。”钟睿安慰顾行,“当然,这种占卜也不能全信。”

    顾行拧开一罐啤酒,淡笑,“喝酒。”

    本来挺热闹的气氛,一下子多了几分落寞。

    “钟神棍说的仅供参考,不能太较真。我觉得事在人为,一切皆有可能。”叶温言旁敲侧击地安慰顾行。

    “想多了。”顾行挤出抹生硬的笑,把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

    四个人只有周淮礼没喝酒,顾行是被周淮礼送回君悦府的。

    顾行胃里不舒服,但脑子还有几许清醒。

    躺在容烟睡过的卧室里,他闭着眼,和容烟的林林总总一并涌上心头……

    在感情上,他一直是理智的。

    在停车场看到容烟和周庭牵手,他嫉妒得眼都红了。

    后知后觉,是被酸到了。

    他不能任自己越陷越深,现在悬崖勒马,还未晚。

    先把容烟手机号拉黑,又把微信删除。

    做完这些,没有臆想中的轻松,他越发得烦。

    这一晚,容烟睡得很好。

    华袖算计她,她立马反击,扳回一局。

    只是以后在华霖,更需小心。

    早上起床后,她想主动和顾行打个招呼,把昨晚的不愉快翻篇。

    翻遍微信,才知道自己被他删好友了。

    试着拨了两次电话,都是无法接通。

    看来,顾行是要和她划清界限了。

    失去这么好的炮友,确实有些惆怅。

    容烟改了一天图纸,下班时还是以被驳回告终。

    现在知道是华袖在背后搞鬼,她反倒坦然了。

    只要你驳回,我就改一改再递交,直到通过为止。

    容烟约郑沅泡吧,两人一边听现场演唱的民谣一边聊天,很是惬意。

    郑沅问容烟是不是在跟顾行谈恋爱,容烟笑着摇头,“那样的男人睡一睡还可以,谈恋爱太累心。”

    “可叶温言不是这么说的——”郑沅惊觉自己已失言,捂住嘴。

    容烟听出几分深意,笑问:“你和叶温言什么时候见面了?”

    “没有见面,只是加了好友,没事的时候就聊几句。”郑沅的目光有些不自在。

    “听着就心虚。他未婚你未嫁,多聊聊也不错。”容烟拍了拍郑沅的肩膀。

    郑沅抿唇笑了笑。

    两人都喝了点酒,从酒吧出来,容烟找了代驾,先把郑沅送回家,又送自己回阳光嘉园。

    容烟坐在后车座,单手支额,闭眼休息。

    感觉到车速越来越快,容烟睁开眼喊了声,“师傅,快到了吧?”

    代驾司机沉默。

    容烟打了个激灵!

    朝外面看了眼,黑漆漆一片,没有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虽然不能确定是哪里,但绝不可能是市区!

    “停车!”她崩溃地喊了声。

    司机猛打方向,一个急转弯,把她的身体重重甩在车门上。

    她快速冷静下来,颤抖着点开微信,给郑沅发了个位置,点开语音,“小沅,代驾司机把我绑架了!快帮我报警!我已经被带出市区了!”

    刺耳的急刹车。

    车子还没停稳,司机就转身来抢容烟的手机。

    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忽然在前方停下,里面又下来两个魁梧的男人。

    容烟死死抱住手机不松手。

    两个男人把容烟扯下去,夺走手机逼着容烟解锁,撤回消息。

    多捱一秒,消息就多几分无法撤回的可能,她才有得救的机会。

    “我朋友已经报警了,你们最好把我给放了。”容烟悄悄打量面前的三个男人,一一记下他们的长相。

    司机黑瘦,另外两个一个额头有疤,一个是斗鸡眼。

    “啪!”

    司机一巴掌打在她脸上,“臭娘们!”

    拿着容烟手机的男人把手机狠狠摔地上。

    手机屏稀碎。

    容烟双腿软了,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就被塞进一团布,又被绑上双手,戴上黑色头套。

    很快,她被带到另一辆车上。

    车子开得飞快,容烟绝望地哭起来。

    现在,除了白玖凝,她又多了华袖这个对头。

    上次是顾行救了她,这次……只能寄希望于警察蜀黍了。

    没过多久,她被推搡下车。

    头套被拿掉那刻,她发现自己在一座废弃的仓库中。

    三个男人色眯眯地围着她。

    司机在她脸上掐了下,笑得色欲熏心,“手感真好。”

    容烟满眼惊恐,因为嘴里塞着布团,只能咿咿呀呀,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别猴急,先把该办的事儿办了——”斗鸡眼说着从口袋摸出一个注射器和一小瓶透明液体。

    容烟想到电影中被坏人注射d品的情节,吓得忘记了挣扎。

    待到两个男人摁住她,她拼尽全力与他们撕扯,但,那管透明液体还是注进了她体内。

    她浑身无力,像一滩烂泥躺在地上,只有越发粗重的喘息声。

    刀疤脸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架小型摄像机,把镜头对准了容烟。

    斗鸡眼和司机开始脱衣服。

    容烟浑身燥热难当,体内热血沸腾,竟有了那种念想……

    “这药不愧是进口的,两分钟不到就见效了!”刀疤脸笑着弯腰,一把撕开容烟的外套,借机在容烟脸上亲了口。

    容烟嘴里有布团,只能发出痛苦绝望的“呜呜”声。

    这时,司机的手机响了。

    “就算天王老子来电话,也得等咱们兄弟完事儿再说!”斗鸡眼示意他关机。

    司机却已点开接听键,听了几句后脸色立马凝重起来,“还没碰她,好——我们马上离开。”

    刀疤脸气不忿地骂起来,“视频马上就拍出来了,这个时候让收手,脑子被驴踢了?”

    “不想死太惨,就赶紧收拾东西离开这里。”司机说着已关掉摄像机。

    三人如鸟兽散。

    容烟体内药性正浓,像条蛇在地上滚来滚去。

    她浑身滚烫,目光迷离,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一个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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