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卿凌努力地把话题扭回正轨,她说:“这事咱要一步步地来,要改变大家固有的思想,首先需要设立女子学校,让女子也能读书识字明理,其次,我们的妇联组织要迅速地在各州府成立,且开展工作,记住,我们不是要与男子抗衡,虽然说男女本该享有同等的地位,但是,开始的时候切忌用力过猛,尽可能最低程度地减少男人们对这事的反感和抵触,这事不能意气,更不能一股脑地不管不顾去做,我们要有序地,顺利地推行,在这个过程中,减少阻力。”
容月道:“咱还管他们反感不反感?若怕他们反感,咱们做这事的意义何在啊?你这提倡的人,莫不是还为男人说话?”
元卿凌看着她,“我问你,当今世上,是男人做主还是女人做主啊?”
“男人啊,所以我们才要反抗嘛。”
“你既然知道是男人做主,那么他们如果反感,阻力就会变大,笔杆子是不是在他们的手中?制定条例的权力是不是在他们手中?咱第一步都还没做,就先惹起他们的反感抵触,咱还能成事吗?”
容月想了想,你说得对,但就是觉得有点憋屈嘛,我们家是我说了算的,叫我教大家振妻纲可以。
“容月,还有大家都记住一点,我们的目的,不是要挑起男女对立,虽然事情推行起来之后,有可能会导致这样的后果,但是我们发起的必须要规避这一点,推行间出现了问题我们就能及时修正,或者再作正向引导。”
“但说真的,女子能做的事,男子不一定能做,我觉得女子实在没必要太委屈了,对立便对立,咱又不是立不起。”
“容月,你不能以你的身份和你的家庭地位来概括整个北唐的现状,像你这样的有多少人啊?寥寥无几,咱北唐的劳动力还是以男子为主的,女子在内主持家事,照顾子女侍奉公婆,付出很大但是不被重视,问人要银子就得看人脸色,你叫她们振妻纲,是送她们去挨拳头,知道吗?”
“所以咱不是有你刚才说的那个妇联吗?”
“妇联不是万能的,尤其成立之初,能带出这样一个理念被大家接受已经很好了,一口吃不出胖子来,得一步步来,当整个北唐开始重视女子,女子地位得到提升了,咱们再推行下一步,而在这个期间,我们不能给自己找阻力,这就是我说要避免男人们抵触的原因。”
元卿凌说得严肃,大家也变得严肃起来,没有反驳她的话,而是细嚼她话中的意思,妯娌们谈了足足四个时辰,把能想到的问题都说出来,静和负责记录下她们的谈话,安王妃负责整理,提炼或者删减。
有了大致的方向,元卿凌便派人出去,叫内外命妇明天进宫来,一同发表各自的意见。
至于北衙那边,顾司因为有新差事在身,所以,冷首辅把整顿一事交给了吏部和京兆府联合办。
秦欢暂时被打入大牢里,至于秦欢的儿子,那位不可一世的秦二世,只知道父亲下了狱,却不知道父亲是因他的事情下狱。
北衙发生的事,是没有对民间公开,有官员知晓此事,但上头有严令,案子没定之前,不能对外透露半句。
这主要是褚首辅考虑到皇后娘娘是要拿此事做文章的,便先按下,等娘娘的旨意。
秦家的人到处在外打听,花了不少银子,也没人跟他们说实话,只是含糊地说因为得罪了谁,被下了大狱的。
秦家的子弟去找顾司府上找他,想问清楚到底得罪了谁,看能不能送礼赔罪解决的。
顾司没在府中,他的夫人元卿屏派人回话,叫他们滚蛋,这么粗暴直接,吓得秦家的人都懵掉了。
毕竟,往日是上下级关系,家眷也是有来往的。
后再叫人打听,才得知顾大人也降职到了城门当守兵。
秦家的人便以为上头是要整顿兵马司,才会连累秦欢被打入牢中,顾大人的妻子,乃是当今皇后娘娘的亲妹,因此他才没下狱,没后台的北衙人,但凡排得上号的,如今都在大牢里头蹲着。
有后台的都没大事,没后台的全部倒霉,这太不公平了。
秦家公子知晓之后,终日在外头为自己的亲爹叫屈,说吏部处事不公,包庇皇亲国戚。
他有一定的人脉,基本都是京中一些纨绔子弟和混混,喜欢讲所谓的义气,一腔热血上头之后,帮着他到处叫屈,事情还真闹了起来。
事情越演越烈的当口,太子办差回来,抵达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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