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皓相信女人的直觉,顿了顿,道:“先不着急找瑶娘子,等消息披露出来再办这事不迟。”
元卿凌有些诧异,“为什么?如果此事闹开了,辟谣效果也不如现在让宇文君承认了好。”
宇文皓哼道:“不,不,名声不打紧,我倒是想看看,消息是从哪里开始披露,吃了这么大的一个哑巴亏,也得叫他们暴露一点啊。”
元卿凌点头,“那好,我卸妆沐浴。”
她起身坐在妆台前,拆下满头的珠翠,漫不经心地问道:“你说,褚明阳现在是什么心情呢?”
“呸,别说她,小爷这暴脾气压不住!”宇文皓一下子又火大起来了。
“我明天去找她问问,那人既然与她都有了肌肤之亲,想必能从她嘴里得到些什么有用的信息,最重要的当然要她知道,和她一起的那个男人不是你。”这才是最重要的目的。
“别去,听了脏耳朵。”
“不妨,我挺得住,严格地说,在这件事情上她算是受害者的,她再可恨,也是被利用的,最恨那些贱男,利用女人的感情和身体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卑鄙贱格。”
声讨贱男,宇文皓不得不附和,“对,对,贱男!”
褚明阳被首辅关押在府中夏至院里头,由婆子看管,不许她踏出夏至院门口一步。
府中女眷也不得接近她,免得有什么风声传出去。
褚明阳哭了很久,她没想到宇文皓会这么负心,种种甜言蜜语言犹在耳,他却翻脸不认人了。
从昨天被关回来夏至院,她就没停过眼泪,她很愤怒,但是比愤怒更让她崩溃的是伤心。
她以前曾嘲讽过褚明翠,为情所困,才会导致连番算计落空,没想到褚明翠尸骨未寒,她却又步了褚明翠的后尘。
宇文皓啊宇文皓,你装得何其无辜啊!
元卿凌一早就带着喜嬷嬷和蛮儿来到了褚府,褚首辅昨晚本千叮万嘱要保密,但是后来想想也觉得不简单,保密是不可能了,因此也有此意让她见见褚明阳,因为那些过程他作为祖父的不好过问。
求生欲很强的他,在喜嬷嬷面前极力撇清,尽力维护宇文皓的清白。
元卿凌带着蛮儿去了夏至院,两人进去之后,褚首辅就遣走了看守的人,蛮儿一人可以保证元卿凌的安全。
褚明阳悲愤绝望之际看到元卿凌的到来,恨得满脸扭曲,几乎要冲上去和元卿凌撕扭在一起。
“你赢了,来看我的笑话是吗?”她力竭声嘶地朝元卿凌吼叫。
蛮儿拦在了她的面前,警备地看着她。
褚明阳指着蛮儿,状若疯癫,“你……你是我的奴才,给我杀了她,杀了她。”
蛮儿对着她还是有些心怯的,长久的心理压迫让她面对褚明阳震怒的时候依旧腿软,不过,她还是稳住心态拦住了她,免得太子妃被她所伤。
元卿凌看着狼狈不一堪的褚明阳,想起她往日那精致嚣张的模样,仿佛变了个人似的,看来最伤女人的还是感情啊。
褚明阳见蛮儿不动,一巴掌就朝她的脸上甩过去,“你这个贱婢!”
蛮儿不敢躲也不敢反抗,眼看着这一巴掌就要落在她的脸上了,元卿凌倏然从蛮儿身后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沉声道:“住手!”
褚明阳懂得点花拳绣腿,如今盛怒之际,这一巴掌自然是下了大的力度,但是好在元卿凌练了些日子也不是白白浪费时间的,略有所成。
握住她的手腕往后一推,“净会迁怒那些无辜的人!”
褚明阳瞪着她,美丽的眼睛喷着愤怒的火焰,咬牙切齿地道:“元卿凌,你以为你真的赢了吗?他不过是迫于局势才不得不和我撇清的。”
她那狰狞的脸上露出了森冷得意的笑,“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有多眷恋我的身体,你怕是不会知道,他亲口跟我说,他不休你是因为太上皇喜欢你,你这贱人,你什么手段都没有,不过是懂得几分医术哄好了太上皇,否则你早就被他休弃下堂了。”
元卿凌眼底波澜不兴,“这样的话你也信,真可怜,我很肯定说一句,和你在一起的绝对不会是他。”
褚明阳哈哈哈地仰头大笑,“好,好,你自欺欺人不要紧,但是自个把自个当傻子,别以为天下人和你都是一样,我腹中孩儿,千真万确是他的骨肉,等孩儿生下,过了这一劫,他自然会迎娶我入门,到时候太上皇驾崩,你便等着休弃出门去吧,到时候看谁可怜谁。”
“这话你自己都不信吧?我认识的褚明阳,聪慧果断,比你姐姐褚明翠出色多了,怎么连这些蹩脚的谎话也拿来跟我显摆示威?好,你说那人是太子,你倒是跟我说说他的身体特征,你既与他有肌肤之亲,总不会连他的身体特征都不知道吧?”
这个人的面相是不必问了,能让褚明阳认为是老五的,必定和老五长得十分相像,唯有在身体特征下手。
褚明阳抬起下巴,冷傲地道:“我们在一起,彼此沉醉,心中欢喜,怎会留意这些?再说你又何必问这些?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吗?我虽想看你伤心欲绝的模样,却不愿意把我们一起的点滴告知你,你不配知道。”
元卿凌坐下来,蛮儿便马上走到她的身侧站着,唯恐褚明阳再扑上来。
“是不愿意告知还是一切都是你杜撰的?昨天老五回去我便问过他了,他矢口否认和你在一起过,还说这一切都是你凭空捏造出来的。”
“你休要用激将法,如果一切都是我凭空捏造,我肚子里的孩子从何而来?他这样哄着你,还是看在太上皇的份上,暂时不愿意和你交恶,可悲至极的女人。”褚明阳听了她转述太子的话,心里很痛,可骄傲如她,在元卿凌面前怎么也不愿意露出半分悲痛的神色来。
元卿凌耸耸肩,“谁知道呢?你以纪王侧妃的身份长期住在娘家,虽然后来回了王府,可也不甚得宠,你要出去找个男人玩玩,幻想着那人是老五来填补心灵创伤,想来一点都不奇怪,毕竟你之前可是喜欢过老五的,要用这种手段来慰藉自己的心灵,真可怜啊!”
褚明阳眉目森寒,冷冷地道:“虽然你还用激将法,可既然你不怕难受,我也就不妨告诉你,他是如何对我穷追不舍,乃至死缠烂打的,只不过,听完之后你可不要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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