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出来扶着御医,“御医,我送您回去。”
御医叹气,“阿四姑娘,不必了,你回去看着王妃吧,若有什么情况,劳烦阿四姑娘快些告诉我,可惜,皇上又不让老臣在静候府里头住下,否则,还能时刻看着王妃的情况。”
说完,他自己上了马车,叫阿四回去。
阿四回去之后,跟宇文皓道:“王爷您放心就是,御医是个撒谎的高手,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唬得禁军一愣一愣的。”
元卿凌笑了,眸色微微地扬了扬,看着宇文皓道:“耍这点阴谋诡计,父皇未必就看不穿。”
“他看穿也不要紧,这是他的孙子,他不紧张谁紧张?他怀疑也得想一想万一是真的呢?”宇文皓胸有成竹地道。
为了能每天多留久一点在这里,他也是拼了。
宇文皓安慰道:“你别想那么多,只管安心养胎,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至于府里头的人,本王会叫阿四盯着,谁为难你,日后我就收拾谁,再说了,看得出祖母是护着你的,之前就听说她开始慢慢地揽权了,有她做主,那个不要命的敢撞上来?”
元卿凌笑道:“我不担心这样。”
她轻叹,“只是没想到到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要跟父皇斗智斗勇,那镇北侯什么时候带扈小姐回来?你知道吗?”
“差不离就是这几天抵达了,我已经献计,叫父皇认了他的女儿为义女,封个公主安抚再为她寻个夫
婿。”
“父皇愿意吗?”元卿凌顿生希望。
“不愿意也没办法啊,我反正不娶,要不,叫他看看哪位亲王愿意,分过去就是了。”宇文皓道。
元卿凌想了想,“如今没成亲又凑合适龄的,就只有老六怀王,老八老九,老八和老九都不合适,怀王……”
宇文皓道:“不还有老七吗?刚死了媳妇,合适。”
元卿凌气得笑了,“你还打老七的主意?这事别拖他下水,让他自己窝在齐王府里头伤心一段日子吧。”
宇文皓其实也不忍心,但是大赞元卿凌,“你这个五嫂真好,他应该感激你的。”
“不要脸。”元卿凌笑骂道,这事关人家齐王什么事?你不往人家头上安,人家日子过得太平得很,需要感激什么?
宇文皓往边上的罗汉床上一趟,双手交叠放在脑后,朗目眈眈,看着元卿凌道:“这一次,我彻底是把不要脸进行到底了,不知道皇祖父会怎么帮我们呢?他肯定也不能直接跟父皇对着干的。”
元卿凌轻声道:“我本没想着去麻烦他老人家的。”
“不麻烦他不行啊,我们哪里是父皇的对手?”宇文皓拍拍自己的肩膀,元卿凌便躺了下来,头枕在他的手臂上,他一用力就搂紧了,“反正娶侧妃是绝对不可能的,你放万二个心就是了。”
“你怪我吗?我就这样跟父皇说回娘家。”元卿凌问道。
宇文皓顿了顿,“之前忘记生气了,现
在你说起来,真有些怪,你真执拗起来,父皇还不一定叫你回娘家呢。”
元卿凌笑道:“那何必呢?他都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了,而且,我觉得老这样也不是办法,总要把我的立场清晰地给出去,免得再有下一次。”
宇文皓觉得她说得有道理,“确实要杜绝下一次了,哎,你说本王怎么就桃花运这么重呢?总有人惦记着。”
元卿凌抬起头看着他俊美的侧脸,这话倒是真的,虽然有些自大。
“你之前说过要争夺太子之位,若有镇北侯相助,事半功倍,你真没想过吗?”元卿凌问道。
宇文皓稍稍推开她,眯起眼睛看她,“认真的?”
“随口问问。”元卿凌抚摸着他的眉毛,蹙起来的时候可凶了,难怪袁咏意那丫头会怕他。
宇文皓一时没说话。
“真生气了?”元卿凌问道。
宇文皓摇摇头,“不是,要争夺太子之位,不需要镇北侯相助,他不横插一竿子就是了。”
他忽然想到,这个扈小姐,他没有兴趣,兴许老四有兴趣啊。
老四如今露了尾巴,只怕下一步会争取镇北侯的支持。
不行,他要阻止这件事情发生。
他不娶扈小姐,不需要镇北侯的支持,但是,镇北侯不能帮老四,当然也不能帮老大。
宇文皓想到这里,坐了起来,“我得走了,去找静言说几句话,明日我再来,你快休息去。”
元卿凌见他神色一下子凝重起来,且要去找冷
静言,肯定是有要紧事办,她道:“好,路上小心。”
“知道!”他亲了她脸颊一下,眼底不舍,“放心,你很快就能回去的。”
元卿凌笑笑,“不着急,我在这里也挺好。”
“我不放心。”宇文皓起身,顺势拉她起来拥抱了一下,吻着她的额头,“我走了。”
元卿凌放开他,目送他出门去。
宇文皓走了没一会儿,静候就小心翼翼地出现在邢宁阁了。
他探头看了看,确定宇文皓真的走了,才背着手昂首挺胸地走进来,不失侯爷的威风。
他咳嗽一声,“听说,王爷刚才过来了。”
眸子飞快地在屋中看了一下,可有损坏的桌椅,确定没有,再看着元卿凌的脸上,有没有手指印痕或者伤口之类,也没发现。
情况很是理想,应该没发什么大怒。
元卿凌瞧着他那张惊悸尚存的脸,心底实在也忍不住发笑,原主的这位父亲,是真正有贼心没有贼胆的人。
“王爷说什么了?”静候见无人搭理自己,便不高兴起来了。
喜嬷嬷道:“王爷叫王妃好好养胎,等孩子出生之后,会把孩子接走。”
“没说旁的?”静候问道。
“王爷还有什么说?”喜嬷嬷反问。
静候不自然地道:“没生气什么的?”
“生气啊,发了好大的火,说明日还来。”喜嬷嬷道。
静候叹息一声道:“明日来?明日我回衙门,怕是不能见着了。”
“后天还来,王爷说最近日子
每天都得来一次。”喜嬷嬷说。
静候怔了怔,脚步不稳地走上去扶着椅子扶手,慢慢地坐下来,抬头看着元卿凌,“你还记得你三姨婆吗?”
元卿凌错愕,“三姨婆?不太记得。”
静候慢慢地说:“方才有人来传信,说她暴病死了,为父要回去奔丧,明日一大早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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