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不信邪地将相框拿起,在手电筒的灯光下仔细观察着。
照片上的男人单手拿着茶杯,鼻梁上戴着一个单框眼镜,浅色的细线轻盈悬下,那张俊美妖异的脸,每个地方都和能霍森完美地重合上。
而他所待的地方,正是苏星乔所站着的这个大厅。
“这个人,怎么和你那上司一模一样。”系统探过头,好奇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苏星乔放下了相框,指尖有些无措地攥住发丝,犹豫几秒后,她掀起了一旁相框上的画布。
依旧是霍森,只不过这次的背景里多了些穿着华丽服饰的贵族,那些繁复的装束,有着几百年前的复古味道。
苏星乔谨慎地将相框放回原位,她缓缓回过头,慢步走回到了楼梯旁,伸手拉下那些壁画上的白布。
毫无意外的,除了一些风景油画,所有焦点集中的人物,都是那个和霍森一模一样的人。
来到古堡一楼,这里的大厅墙壁上悬挂着一副最大的油画,面积甚至能铺满整片墙壁,苏星乔拉住白布的一角,用力扯下。
灰尘在空中四处飘荡,整张油画暴露在了视野之中,细腻的笔触、沉着而雅致的色调……无不昭示着它出自名家之手。
苏星乔望着油画中站在走廊旁的男人,他手里拿着一只绮红的玫瑰,望着玫瑰的目光淡然专注,阳光洒在他的后背上,那张置于暗处的脸庞也因此染上几分阴郁森冷的气息。
细小的尘埃飘进了苏星乔的眼睛中,她下意识伸手揉了揉,而再望向油画时,里面人的视线却发生了变化。
明明刚开始是看着玫瑰的,现在却抬起了鸦羽般的睫毛,视线飘出了油画,落在了苏星乔的身上。
幽深的曈眸直勾勾地盯着苏星乔,昏暗的大厅内,这种诡异的画面让人不寒而栗。
而除了眼神,画面中的其余地方没有任何变化,这让苏星乔立刻就有了种被抓住的感觉。
她与油画里的人对视了几秒,机械地往右侧移动了一下,而画中男人的目光,也跟着移动了几厘米,最后准确无误地盯住了自己。
无论往哪个地方走动,都无法摆脱这束目光的追随。
“啊啊啊啊!!”苏星乔立马扭过了头,拽着系统狂奔着跑回了二楼,至少那里没有这么大的壁画。
她大口地喘着气,不敢回头多看一眼,声音细弱得跟快断的线条,“系统,吓死我了……”
“系统?系统?”苏星乔连忙看向怀里的狗子,结果看到对方往上翻着白眼。
“系统,你不会被吓死了吧?!系统呜呜呜你就这样死了我可怎么办。”
“我还活着呢。”系统渐渐回过神来,它咳嗽了两声,“你勒着我脖子了。”
“哦哦,不好意思。(;??д`)ゞ”苏星乔放开手,系统连忙跳开了她的怀抱,防止自己再次被勒住。
经过那才那出惊吓,苏星乔现在连脚步都是飘忽着的,她随意地瞥了眼四周,发现二楼的那些照片,里面男人的视线都也有了改变。
“系统,我们去三楼吧……”反正二楼也检查过了,再和这些油画待在一起,苏星乔觉得浑身都凉飕飕的。
“好。”
走上了三楼后,这里的采光稍微好了一些,循着光芒散发的地方看去,才发现是一扇落地窗破了,冷风徐徐地吹了进来。
苏星乔将所有房间挨个检查了一遍,最后在一间书房停了下来,她思考了一会,还是往那张盖着布的书桌走了过去。
说不定在这里能找到庄园主人的信息,应该对自己有利。
一本精封的笔记本,苏星乔伸手打开了它,第一页只有个名字:hosius·elson。
她没有在这页停留多久,迅速就翻到后一页了。
【1573.10.29:最近送上来的血越来越难喝了,还不如玫瑰酒的味道,不过就算不喝血,对我也没什么影响】
苏星乔奇怪地拧起眉头,记录年份怎么会是1573年?这么久了,日记本居然还好好的?而且喝血不是吸血鬼才有的操作么。
转念想到梦里霍森也吸了自己的血,她忍不住念叨道:“梦都是相反的,梦都是相反的……”
【1573.12.3:无聊】
【1574.6.15:无聊】
【1574.12.08:无聊】
日记经常隔几个月才写一次,而往后的每一页上面都只有两个字:无聊。
苏星乔将整个日记本拿了起来,快速地往后翻着,【1742.10.6:结束了,如果有必要的话,就去古堡一楼走廊的镜子】
再后面,就什么都没有了,苏星乔将目光放在“镜子”一词上许久,然后才又把日记重新放回原位。
根本就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她又检查了半个小时,才离开书房向外面走去,系统跟在身后:“这个古堡只有三楼,如果这一层也找不到江琳的踪迹,那就只能去更里面的房子了。”
而那些没有去过的房子里,说不定还存在着什么更可怕的东西。
“明明江琳就是在这片区域向我求救的啊。”苏星乔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旁边摆着些首饰的桌子。
上面明显有被人动过的痕迹,不过肯定是先前遇到的男人动的手脚。
她走上前打开了抽屉,里面还摆放着些许碎珠金玉,可能是那个男人急匆匆走时落下的。
没有丝毫关于江琳的信息,苏星乔头疼地叹了口气,蹲在一旁休息。
休息了片刻后,一阵冷风让她不禁打了个哆嗦,她便再次将目光放在了破碎的窗口处。
“……”苏星乔的嘴巴张了张,“系统,那个窗户怎么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了?”系统幽幽地问道。
“明明窗户碎了这么大的一块,为什么周围却只有几片玻璃。”并且碎片都是朝内指向的。
除非是有东西从落地窗掉了出去。
苏星乔站了起来,走到了落地窗的破洞处,这个破洞的大小和她的身高差不多。
她下意识后退了一点点,然后小心地探头往楼下地面看去。
一个女人四肢扭曲地躺在正下方的地面上,周围的血液早已凝固,呈现出一片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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