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重启了一次却还是这种结局,已经没必要再努力了。”天道的音调变得毫无波澜,仿佛只是在陈述事实。

    “明明是气运之子,却为了一个女人将位面数次崩坏。”

    “你们知道自己究竟犯了多大的过错吗?肆意违背世界的法则,将世界破坏得千疮百孔……这个世界本该是美好温馨的啊。”

    “按理来说,作为天道理应愤怒,理应对你们实施惩罚……不过目前看来,就这样飘荡在无尽的黑夜里,对你们更是一种折磨吧。”

    “你们早该知道的,屡次失去理智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天道的声音越来越弱,似乎是放弃了这个自己创造的地方。

    “请和你们那终将死去的心爱之人,好好在这片空间反省,直至陨落。”

    就此,整片虚无之中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了。

    季暗衍低头看着呼吸声越来越小的少女,他的眸光微动:【乔乔会死吗?】

    “我不会让她死的。”季光衍沉声道。

    季暗衍抬起头来,和对方对视着。

    在这一刻,他们几乎失去了一切,却唯独没有失去那同样燃烧着的灵魂。

    【我好像想起来了。】季暗衍突然低声喃喃道,【想到了我第一次灭世的原因。】

    【我是来找一个人的。】

    但是却一直没有找到,直至他毁灭了那个世界。

    “……”季光衍低下头来,他凝视着少女,伸手触碰她的眉心。“是乔乔吗?”

    【是啊……】

    ——

    苏星乔还徘徊在自己演戏用力过猛的回忆中,突然间,胸口的疼痛消失了,就像一双手将痛苦的褶皱缓缓抚平。

    脸上被什么东西扇了一巴掌,软乎乎的很有肉感,而且有种莫名的熟悉。

    苏星乔眼皮一跳,慌忙的睁开双眼,而面前,正坐着一个奶团子般的季明衍。

    “乔乔,别睡觉了,快陪我玩~”季明衍“吨吨吨”地往她身边凑过来,一股脑将苏星乔拉了起来。

    甜丝丝的蛋糕奶香飘进了苏星乔的鼻孔,她呆呆地看了季明衍半晌,难以置信地伸出双手覆到对方的脸颊上。

    “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季明衍被她的大呼小叫吓了一跳,樱红的嘴唇紧紧抿住,委委屈屈地小声说:“乔乔,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啊。”

    苏星乔伸出自己的手臂,用力在上面咬了一口,剧烈的疼痛让她当即皱住了眉头。

    季明衍慌忙将苏星乔的手臂拉开,他看着水藕般白嫩嫩的手臂上冒血的咬痕,很是心疼地用小手揉着。

    漂亮的眼眸里溢上了泪珠,季明衍低着头,用哭腔断断续续地说:“乔乔,你怎么了?是不是我惹你生气了……”

    苏星乔还处于这里是现实的震惊中,系统也再次失联了,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

    “那个,明衍……你今年几岁了?”

    “六岁啊,乔乔也是六岁。”季明衍从一旁翻出创口贴,小心翼翼地贴到了苏星乔的伤口上。

    看着沉默不语的苏星乔,季明衍很担心地将她拉起来,“乔乔,我们去吃蛋糕吧。”

    “……好。”

    来到客厅,夏晴和宋雅像以前一样坐在沙发上闲聊,新鲜出炉的蛋糕香味飘荡在小小的房屋里。

    “乔乔,吃。”季明衍拿了一块小蛋糕,很是殷勤地送到苏星乔的嘴边。

    苏星乔也只好张开嘴,将蛋糕一口吞下。

    吃完后,她瞥着季明衍闪烁的目光,还没来得及纳闷,对方就凑过来亲昵地舔掉她唇边的奶油。

    “乔乔,很好吃!”对方咧开一抹满足的笑,小脸有一抹红晕。

    几秒钟的安静后,季明衍奇怪地看着苏星乔:“乔乔,你怎么那样看着我?”

    “没什么。”苏星乔摆了摆手,她差点忘了,季明衍小时候确实很喜欢做这些亲密的小动作。

    虽然一时还无法接受,但苏星乔只能硬着头皮像小时候那样再熬几年了,也许等系统出来后,一切就都有了解释。

    电视机里播放着幼稚的动画片,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好几个小时,在苏星乔快要睡着时,肩膀又被推了一下。

    “乔乔,别在这儿睡,容易着凉。”

    苏星乔漫不经心地抬眼向季明衍瞧去,可是却猛然发现对方变样了。

    “你,你怎么又变了?”苏星乔的睡意都被吓没了,有些结结巴巴地问道。

    明明刚才还是个可可爱爱的小团子,怎么一下子就成了青稚少年的模样。

    季明衍不解地皱起眉头,他叹了口气,伸手戳着苏星乔的脸颊:“乔乔在说什么呢?明明你也和我差不多。”

    苏星乔低下头,果不其然,自己的小胳膊小腿都变长了。

    “好了,乔乔,公园旁有家新开的餐厅,我带你去吃吧。”说罢,季明衍拉过苏星乔的手就向外跑去。

    “对了,你今年多少岁来着?”苏星乔犹豫了几秒,开口问道。

    “乔乔记性太差了,我今年十二岁呀。”季明衍笑了笑,他回过头,温柔地对苏星乔说道:“乔乔千万别再忘了。”

    苏星乔的心跳加快了一拍,然后低声地答应了。

    来到餐厅后,苏星乔望着对方专心点菜的模样,不禁在心里猜测起来。

    明明只过去了几个小时,他们的年龄却一下子长了六年,如果再过去几个小时,他们不就十八岁了?

    “乔乔,你想吃些什么?”季明衍开口问道。

    “我都可以。”

    菜式很快就被上齐了,满满一桌几乎都是苏星乔爱吃的菜。

    她望着季明衍面庞上柔和的轮廓线条,忍不住说道:“你怎么不点些你爱吃的菜?”

    “我在家已经吃过了啊。”季明衍撑着下巴说,“只是单纯想带乔乔来吃,所以才点乔乔爱吃的菜。”

    苏星乔没话说了,拿起筷子就开始吃,期间季明衍一直紧紧地注视着她,好像要把她的模样深深刻在脑海里一样。

    吃完饭后,两个人去公园到处溜达了一圈,见太阳已经有下降的趋势了,才缓缓走上了回家的路。

    小路的两旁种着高大的树木,暖橙色的阳光照耀在枝叶上,在地面投下了一片斑驳。

    “乔乔~”

    苏星乔的动作一顿,朝跟在身后的人看去,对方俨然已经是个高中生的模样了。

    清隽的面庞上依旧洋溢着怎么也挥散不去的笑意,苏星乔望着他,出现了一瞬间的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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