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蛋糕吃完后,苏星乔实在是不愿意再吃东西了。

    “乔乔,用漱口水漱一下口吧。”

    “好……”

    完事后,季明衍安静地看着苏星乔,用着有些落寞的声音道:“总感觉乔乔好像变了呢。”

    “有吗?”苏星乔不太确定地问,她觉得自己和以前没有区别啊。

    “对啊,乔乔对我都生疏了好多,明明以前在我面前不会这么客气的。”

    苏星乔听后,小声说道:“对不起啊明衍,我才刚醒,没有缓过来。”

    季明衍抿唇沉默了半晌,就在苏星乔紧张得不行时,他露出了一个极浅的笑:“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他靠过来帮苏星乔将被子盖好,然后轻吻了一下她的发丝:“对不起,乔乔……是我太着急了。”

    季明衍起身关掉了灯,黑暗之中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

    “乔乔,早点睡,我先走了。”

    “嗯,路上小心。”

    ——

    将垃圾扔进了垃圾桶,季明衍靠在了墙上。

    他只要一想起少女醒后见到自己第一眼时,流露出的那种恐惧感,心中就止不住地升腾出无尽的暴躁与狠戾。

    “乔乔,你在那边究竟经历了什么……”

    ——

    隔天,苏星乔像个大爷似地被服侍着刷牙洗脸后,一脸麻木地张嘴乖乖等投喂。

    “乔乔,是早餐不合你的口味吗?”季明衍关心地问道。

    苏星乔满面踌躇,不知道怎么开口。

    “乔乔,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

    “我……”苏星乔的内心十分挣扎,最终还是憋屈地说道:“我想上厕所。”

    季明衍愣了几秒,一抹笑意浮上唇角,“原来是这样啊,乔乔没必要觉得不好意思。”

    他放下了餐具,伸手就将苏星乔从床上抱了下来,奈何苏星乔四肢无力,根本站不住脚。

    “乔乔,我抱着你去厕所吧。”

    苏星乔满脸通红,她捏着季明衍的衣角,小声说道:“可是,我好像爬都爬不进去……”

    总不能让季明衍把她带到女厕所里面吧。

    “乔乔,医院里是有护士的。”季明衍忍不住笑着低头蹭了蹭对方的额头。

    苏星乔不说话了,她觉得自己刚才就像个傻子。

    在一个护士的帮助下,苏星乔总算解决完自己的问题。

    而这次出糗坚定了她做康复训练的决心,毕竟当个残废虽然爽,但真的很麻烦,还很丢脸。

    医院一楼的康复训练中心,季明衍接过康复导师手中的册子,他看了眼乖巧坐在不远处的少女,出声问道:“按照这上面的去做就可以了吧?”

    康复导师点了点头:“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来问我。”

    “好。”

    十天后。

    “乔乔,试试朝我这边走。”季明衍站在不远处,对苏星乔轻声鼓励道。

    苏星乔扶着一旁的扶手缓缓站起,她松开了手,竭力控制着没有知觉的腿,向前方走出了一步。

    紧接着是第二步、第三步……相比之前走一步就摔的样子,现在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

    但还没苏星乔高兴多久,小腿就再度软了下去,季明衍见状,赶紧将人抱在了怀里。

    看着少女失落的神色,季明衍笑着安慰道:“乔乔已经很棒了,我相信再练几天,乔乔一定能成功。”

    苏星乔也不由笑了一下:“嗯。”

    一旁也有一对情侣,那个女生见状后,怒气冲冲地朝男生说道:“看看你再看看别人的男朋友,再看看你自己!又没人家帅,还比不上人家有耐心。”

    男生急忙说道:“那你再试一次,我绝对不说你了。”

    “试试试,你自己试去吧!”

    男生忍不住也往那边看去,心里小声嘀咕着:你不也没人家女朋友漂亮可爱嘛……

    苏星乔装作没听到的样子,只是她还是戳了戳系统:“统子,要是一直没办法离开,我不会还真的要和男主结婚吧?”

    “又没人强迫你和他结婚。”系统抠了抠鼻,“我劝你别祸祸人家,我们迟早是要离开的。”

    苏星乔想象了一下自己拒绝季明衍的画面,会不会造成黑化先不提,夏晴他们肯定会指责自己。

    这种行为不就像耽误黄花大闺女的大好前程嘛,再说了,季明衍无怨无悔照顾了自己五年,她良心也过不去……

    可是答应的话,也没有好结果啊,苏星乔陷入了浓浓的纠结当中。

    “乔乔,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季明衍伸出手指碰了碰对方的脸颊。

    “唔……明衍,我想跟你说个事。”

    “嗯?”

    苏星乔紧张兮兮地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确认没有什么异常,才开口道:“我的意思是,假如我有一天,又像之前那样昏过去,你会怎么办?”

    季明衍的心脏往下坠了坠,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温柔地说道:“我会一直等着乔乔的。”

    “假如,我是说假如……”苏星乔鼓起勇气道:“假如我永远不会醒,你会怎么办呢?”

    对方唇边的笑意犹如凝固成冰的溪流,脸上的情绪几乎瞬间消失,他伸手拂上苏星乔的脸颊,用极低的声音问道:“乔乔会这样吗?”

    “我只是假设……”

    “乔乔为什么要突然问这种问题呢?”季明衍奇怪地说,“难道乔乔并不想醒来?”

    见问题被越描越黑,苏星乔赶紧说道:“没有,我只是怕自己以后会耽误你。”

    “……所以乔乔是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苏星乔哑口无言地望着对方,这到底让她怎么回答啊?明明只是想试探一下季明衍的态度,但是对方比她想象的还要敏锐得多。

    “我……我没有。”她只好干巴巴地辩解。

    “嗯,我相信乔乔。”季明衍轻轻弹了一下苏星乔的额头,“乔乔不要天天胡思乱想……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不过……”季明衍接着说道:“如果乔乔真的有一天醒不过来了,就算是下地狱,我也会陪着乔乔的。”

    苏星乔怔愣地注视着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这句话是几个意思。

    头顶被揉了几下,季明衍抱起她:“乔乔,我送你回去休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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