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乔只是感觉呼吸不过来，伸手企图推开对方。
柔弱无骨的小手紧紧贴着季明衍的胸膛，随着热意传来，苏星乔觉得自己的呼吸更加艰难了。
像是两条游鱼被困在了窄窄的天地间，只能被迫在仅有的空间里交缠一般。
清晰的水声时不时响起，向来平静的池塘泛起了一层层的波澜，几淌水流缓缓流了出去。
不安与躁动越发热烈，那一片湿润的空间也越来越滚烫。
细碎的呜咽声犹如断断续续的乐章，一点一点地流泻出来，燃烧着每一寸神经。
辗转厮磨之间，季明衍的理智逐渐回笼，他望着身下双眼通红的少女，撑着床垫缓缓离开那片柔软。
“乔乔，对不起……”季明衍敛眉，带着些后悔说道。
不管怎么说，在对方被催眠的情况下做出这种事，一个不留神就能对她的精神造成很大创伤。
少女并没有理他，只是带着一点哭腔，十分用力地喘着气，有一丝恶狠狠的味道。
季明衍伸手擦去对方下颚处的水丝，动作温柔地将人重新抱起来。
“乔乔，看着我。”季明衍捧着对方的脸颊，迫使苏星乔不得不直视着他。
脑海里不断翻腾着各种神情姿势，最终，季明衍露出一个绵软纯善的笑容：“你记忆中的我，是这样的吗？”
虽然有些迟疑，但是少女还是缓缓点了点头。
约莫半个小时后，房间内传来了季明衍的声音，男人听到后，迅速走了进去。
看到少女一脸被蹂躏过的可怜神色，让人不自主地联想到被暴风雨吹打过后的小白花。
男人的表情微微凝固，难以言喻地看了一眼季明衍：真是个疯子啊，他到底是怎么忍心的。
“有什么问题吗？”季明衍淡淡地微笑着。
“没有。”男人赶紧别过头。
“那就开始吧。”
“是将她过往的一切记忆都模糊掉吗？”男人踌躇地问道。
“嗯，顺便给她灌输一下，‘这个地方才是她的家’的记忆。”
“好。”
——
苏星乔疲惫地在床上打了个滚，然后表情痛苦地坐了起来：头好疼……
视线缓滞地在房间里扫过，苏星乔伸手扶上额头，总感觉这个地方和记忆里的家不太一样。
但是她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一样。
走下床后，地面上铺着一层洁白的地毯，光脚踩在上面十分的舒服。
苏星乔打开了房间门，小心翼翼地探头出去。外面是一条长廊，温暖的灯光照射在地面上，有种无法形容的眩晕感。
“乔乔。”温柔的声音响起。
苏星乔回过头，看到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悬起的小心脏终于归位了。
“明衍，这里是哪里？”
季明衍的表情疑惑起来，他奇怪地问道：“乔乔，你怎么了？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啊。”
“可是……”苏星乔的头又开始痛了起来。
“乔乔，你还好吗？”季明衍很是担忧地拉起了她的双手，那双黑眸里尽是关心。
他将手放在苏星乔的后脑处，轻轻地揉着，紧接着垂眸问道：“是不是这里很疼？”
“嗯。”实在是痛极了，让她几乎没什么办法思考。
季明衍带有安抚意味地把她拥入怀中，紧紧抱住，然后贴着对方的耳垂轻轻地说：“没关系的，我带你出去透透气，马上就不会痛了。”
少女的身体僵了僵，但很快就放松下来。
她带着些依赖和信任，用纤细的手臂抱住了季明衍的腰，脸颊也在他的怀中轻蹭几下，闷声道：“嗯，我相信你。”
在对方看不见的角度，季明衍轻嗅了嗅苏星乔肩窝处牛奶般的香气，唇角难以抑制地渐渐上扬。
配合着眼眸中痴迷爱恋到极致的情愫，绮丽中带着一丝惊悚。
假如苏星乔看到他这副表情，肯定当场就吓到腿软了。
那个催眠师在走之前，交给了季明衍一瓶看起来像香水的东西。
“这是什么？”季明衍眉头微挑。
“这是我研制的安神香，对刚刚恢复神智的被催眠者能起到很大的缓和作用……”男人沉声说着。
“将它喷一点在身上，对方醒来闻道后，会感到安心和轻松，从而潜意识觉得你是她最重要的人。”
鸦羽般的睫毛落下，季明衍握着香水的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有副作用吗？”
“季少，我用我的性命担保，不会有丝毫副作用。”男人正色说道：“只是……”
“只是什么？”
“如果你用的时间太长，那个女孩没了你可能会觉得活不下去。”男人微微笑道：“季少应该不会这么做吧？”
“那当然了。”季明衍晃了晃香水，看着里面粉澈的水来回波动：“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呢？”
“那季少，我就先走了。”
“慢着。”季明衍出声喊住男人，他低头看了一眼床上女孩的睡颜，轻声道：“去找之前通知你的人，他有你想要的东西。”
“是。”
男人转过身，匆匆地离开了。他想起床上那个无辜的女孩，心里充满了罪恶感。
可是现在的他真的太缺钱了，如果不把香水交给季明衍，他到哪里去凑齐给母亲治病的钱。
所以才说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啊。
男人刚一离开，季明衍就将香水交给了自己背后的研发团队进行检查了。
“季少，结果出来了。”负责人员将香水的化学成分表交给了季明衍。
“把香水拿一半出来。”季明衍看着报告中密密麻麻的数字，平静道：“下个月，可以做出一瓶一模一样的吧。”
“一箱都可以。”
“行，你去忙吧。”
——
苏星乔恍惚地坐在花园里的纯白花亭中，面前摆放着做工细腻的甜点，和散发着浓郁香气的玫瑰花茶。周围栽种着的各种花朵，在微风中静静地摇曳着。
季明衍面不改色地帮苏星乔梳着头发，轻声道：“乔乔，现在头还疼吗？”
“比刚才好多了。”苏星乔端起茶杯，醇厚的玫瑰香扑面而来，里面倒映出自己的脸，却让她觉得不现实。
明明，感觉这个地方有些陌生，但是季明衍仍然和记忆里的样子一样……一样的笑容，就连梳头发的细节也一样。
“乔乔，不要再想那些事了。”季明衍梳好头发后，用着占有欲十足的姿势从后环住了苏星，将下巴亲昵地搭在她的头上。
对方身上好闻的气息传了过来，让苏星乔感到头脑中的疲惫骤然消失了。
苏星乔抿了抿唇，虽然一切都有种虚幻和缥缈感，但仅凭她现在的样子，肯定是没办法认真调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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