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院长凝神观察了希伯尔一会儿,叹气道:“希伯尔,你的父母其实更希望你能成为一位出色的祭司,你也知道的,我们人族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拥有神格的人了……”
并且希伯尔双目失明,心灵可以免受外物干扰,能够更加轻松地与神明交流,传达神的旨意。
可就是他拥有这么好的条件,却不愿意去做万人敬仰的大祭司,反而天天捧着黑魔法的书,还被学生视为了怪人……虽然黑魔法在对方的身上并不显得阴暗就是了。
希伯尔很是内敛地笑了笑,过分完美的脸庞流露出一丝宁静而疏离的感觉,“克拉克院长,如果我的父母还在,一定会支持我做的决定的。”
克拉克闻言也只能作罢,他将刚才的小插曲抛置脑后,将水晶球内剩余的黑色魔法清除掉:“那你再试试吧。”
“好。”
苏星乔这次没敢贸然靠近了,只是站在希伯尔身后看着。
墨黑的雾气再次翻腾在水晶球之中,它们凝聚到一定程度后,竟然隐隐有了向苏星乔这个方向涌来的趋势。
苏星乔暗暗纳闷了会儿,便缓缓飘到窗外了,水晶球里的雾气这才安稳下来,平静地漂浮着。
克拉克院长沉眸看了几分钟后,忍不住瞥了希伯尔一眼,对方的神态无比平静,犹如一张静止的画卷,明明是黑魔法师,却有种难以描绘的圣洁气息。
“可以了。”他对希伯尔说道:“你的黑魔法十分纯粹浓郁,如果能善加利用,说不定你日后能成为最强大的圣魔导师。但是,切记不能走火入魔。”克拉克十分认真地叮嘱他。
既然无法让希伯尔成为一名祭司,那他只能帮对方在黑魔法师这条路上走远些了。
“对了,假如你遇到了圣羽教会的人,千万不要和他们发生冲突,也不要在他们面前使用黑魔法。”克拉克院长拿起桌上的法棒在空中轻轻一画,一个有着洁白翅膀的徽章便出现在了空中。
“这是圣羽教会的徽章,它的所有教员都是光魔法师,平生最是排斥与暗黑魔法有关联的事物,一旦被他们盯上,恐怕会带来不小麻烦。”
希伯尔不紧不慢地收回手掌中跳得欢快的黑魔法,颔首答应着克拉克的条条嘱咐。
“此次的事我也差不多说完了,以后还有什么事,我会派猫头鹰去告诉你。”克拉克院长顿了顿,摸着那一大把胡子缓缓道:“再过几天你就要和其他学生一起学习必修课了,你可做好了准备?”
“早已准备妥当。”
克拉克院长又断断续续地说了些注意事项,都被希伯尔礼貌地答应了。苏星乔一只阿飘实在是无聊得紧,便不停地在他们两人周围绕来绕去。
“院长,如果没有其它事,我就先回去了。”希伯尔浅笑着说,语气间却没有任何不耐烦。
克拉克院长的话被打断,他有些郁闷地看着希伯尔,这孩子的性格还真是捉摸不透。不过他也的确过于忧虑了,很多事情并不需要自己过多嘱咐。
“好。”
苏星乔跟着希伯尔飘出了检测室,可能已经到了中午,各个分院的学生都走向餐厅准备就餐,宽大的道路上挤满了人,就连空中都有不少学生骑着扫帚飘过。
而苏星乔这个时候才发现,阿卡贝兹学院里的学生不止有人族,还有兽族、精灵族、矮人族等,只不过他们的餐厅与人族的不在同一个地方,这就让原本拥挤的道路更加熙来攘往。
“小心一点,往右往右……”苏星乔紧跟希伯尔,下反应地就将话给说出了口。
希伯尔就仿佛能听见似的,连法杖都不用了,按照她的话缓缓穿过人流。
“停一下,前面来了一堆矮人……可以走了,有个翅膀失灵的鸟人?往左让让,来了个果冻人,快右拐……”苏星乔就这么不停说着,然后希伯尔竟然真的成功穿过了大路,并且走向和她说得完全一致。
苏星乔忍不住围着希伯尔飘了几圈:“这也太神奇了吧,我都快怀疑你听得到我的声音了。”
银发少年的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极小的笑容,然后迅速就压了下去,至少现在还不能告诉这只游魂,自己既能看见她,也能听到她。
他还没有确定游魂来到自己身边的目的,虽然从目前情况来看,对方没有什么恶意。
又是夜晚,苏星乔依然在床边等了很久,她苦大仇深地盯着希伯尔想道:哪怕只是一小团的梦境云也行啊。
但很快她就安慰自己道:没关系,再多等一段时间,只要是人,总有一天能做梦的。
一段时间过去了,希伯尔发现游魂颓废了不少,原本就不鲜艳的颜色更加暗沉了,他微微抿唇,忍不住回忆这段时间自己做了什么。
白天看书,晚上睡觉。自己也很少出过门,而游魂偶尔在外面飘一圈后就又回来了,他也经常听到对方小声说话。
“好无聊啊,好闷啊……”
希伯尔也很奇怪,为什么觉得无聊却还是要待在自己身边呢?可是对方并不能听到他的心声,依旧慵懒地跟着希伯尔在小屋里转来转去。
很快就到了去上课的日子了,想起克拉克院长那天的嘱咐,希伯尔的眸色沉了沉。整个阿卡贝兹学院除了他就没有别的黑魔法学生了,所以有一些必修课他需要到其它学院上。
今天要学习魔法剂的课程,他得到第十一分院去学习,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个分院是学习冰魔法的,里面的学生都比较高傲,只希望他们不要主动挑事。
难得见到希伯尔出门,苏星乔很是高兴地跟着他飘了出去,走过了几条小路,路两旁的建筑物变化着景色,冰雕景观也越来越多,在光的照耀下折射着惊心动魄的美。
很快,苏星乔心中的那点欣喜就荡然无存了,因为走在路上的每个学生都会用一种避之不及的神情看着希伯尔,好像他是什么厄运儿一样,就怕沾染到半分对方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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