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对着邢江努力地挤出了一丝笑容后。

    又看向远去的孟浪,眼中尽显不舍之意,咬了咬牙似下了很大的决心,走到天东阁掌柜近前,道。

    “掌柜的,这些铜钱只会比三千三百三十三两银子多,不会少。”

    “这样吧!你们拉回去自己慢慢数,如果不够,你派人再来找我取,少多少我补多少。”

    掌柜一脸的踌躇。

    金戈看着孟浪的身影马上就要消失,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

    从怀里拿出一沓银票,摔给掌柜,喊道:“这些够了吧!”

    掌柜将初略地数了下,足足有四千两之多,暗道一声。

    “真是个窝囊的败家子!”

    嘴上却说道:“足够了!足够了!”

    说着就要将银票揣进怀中。

    “那就好!”

    金戈如释重负,转过头高声喊道:“浪浪等等我!”

    步子刚迈出。

    一声冷喝传来。

    “等等!”

    邢江一把抢过掌柜手中的银票,另一只手拉住即将跑出去的金戈。

    金戈挣扎想要抽出邢家抓着的手臂,奈何邢江却死死地抓着不放。

    “邢江,你干什么放开手,浪浪生气啦!”

    邢江转头对掌柜,冷冷地说道。

    “马车上的铜钱足够天东阁的饭钱,你为何还要收取金戈的银票!”

    “怎么?天东阁背后有怀王撑腰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

    金戈听到邢江的话,脸色一白,喃喃道:“怀……怀王!”

    接着一副恐惧到了极点的样子,对邢江道:“邢江你不要闹了,快把银票给掌柜!”

    邢江将银票塞进金戈的怀中,对着掌柜抬手就是一记耳光。

    啪!

    掌柜捂着脸,哆嗦道:“邢小公爷您……”

    啪!

    邢江又一巴掌抽在他的另一边脸上。

    “有话……”

    啪!

    “好好……”

    啪!

    此时的邢江霸气侧漏。

    堂堂天东阁掌柜两边脸已经肿胀起来。

    啪!

    在他脸上又受了邢江的一耳光后,忙跪倒求饶道。

    “小公爷,是小的财迷心窍,您息怒,您息怒!”

    邢江对着掌柜胸口抬起就是一脚。

    “真以为做了怀王的狗,就没人敢动你了吗?”

    邢江这一脚力度不轻,跪在地上的掌柜胸口受力,上半身已经与地面触碰到了一起。

    “别说你是怀王的一只狗,就算是怀王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我也要管一管!”

    邢江骂着,脚高高抬起,直接踩在了掌柜弯曲的膝盖之上。

    “啊!”

    掌柜疼痛难忍,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双手捂着膝盖满地翻滚起来。

    不多时,便晕厥了过去。

    围观看热闹的百姓,见此情形不由自主地向后了退几步。

    金戈见掌柜晕了过去不省人事,对着还在数钱的侍者,大声道:“你们还数什么数,快救人啊!”

    可怜的那几个侍者,被金戈这么一吼,又忘记了先前数了多少,索性扔下手中铜钱,跑过去抬起掌柜,找郎中去了。

    这时,百姓一阵骚动,接着自主地让出了一条道路。

    一名方脸、浓眉、双目炯炯,浑身散发出一股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负手走了过来。

    金戈抬眼看去倒吸了一口凉气。

    邢江看到中年男子,心中也是一惊。

    中年男子开口道:“很好!”

    金戈忙对着中年男子躬身道:“见过怀王殿下。”

    哗!

    听到金戈叫中年男子为怀王。

    周围百姓纷纷跪倒,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那儒生见来者是怀王,脸色变了变,对着怀王弓身长拜。

    大乾朝从景帝齐茂登基后,尚文贱武,读书人的地位极高。

    有功名之人,从生员(秀才)开始,只跪天、地、君、亲、师。

    皇族之中也只跪太皇太后、皇后、太子等。

    这儒生已有秀才功名在身,故没跪拜。

    邢江想起刚才自己说的话,脸色有些难看,硬着头皮对着怀王弯身一拜。

    “见过怀王!”

    怀王侧身躲过邢江的一拜,瞥了眼儒生,眉头微皱对金戈,道。

    “你就是定国公的第五孙?”

    金戈有些结巴地说道:“是……是!”

    弯腰参拜见怀王的邢江,见怀王没有理会自己。

    此刻起身不是,不起身也不是,心中气恼的同时,额头也见了汗。

    怀王道:“定国公当年何等英雄,你呀!让本王怎么说你好?”

    金戈一脸的羞愧之色。

    “哎!本王见你本性不坏,今日就饶了你,再有下次严惩不贷!”

    “是是是!”

    金戈说着从怀里拿出银票,双手捧起,道:“殿下,这是刚才的饭……”

    怀王一摆手,厉声道:“带上来!”

    这时,一名王府护卫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如拖死狗一般拖了进来。

    金戈定睛看去,竟是刚才给他上菜的天工阁侍者。

    邢江身体摇晃了数下险些摔倒。

    儒生更是不堪,已经瘫坐在了地上。

    那侍者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悲惨极致地喊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求王爷饶命!”

    “说!是何人指使的?”

    侍者环顾四周,当看到瘫坐在地上的儒生时,颤抖着手指着儒生道:“是他!”

    王府护卫一脸嫌弃地将儒生拖了过来。

    “你什么人?”

    怀王问道。

    儒生抖作一团,并未吭声。

    怀王沉声道:“说,你是什么人?”

    “学……学生韦正。”

    怀王道:“你是弘正学院的学生?”

    “是……是!”

    “韦礼与你是何关系?”

    “乃是学生的叔祖。”

    “说吧!为什么这么做?”

    “……”

    “说!”

    韦正被怀王气势所慑,偷偷地看向邢江。

    怀王已经知晓了答案。

    走到邢江近前,像刚才邢江打天东阁掌柜一般。

    啪!

    怀王一巴掌扇在邢江的脸上。

    邢江捂着脸,一脸不明所以的神态望着怀王。

    啪!

    怀王对着他抬手又一巴掌。

    邢江委屈的泪水流了下来。

    啪!

    啪!

    啪!

    邢江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刚欲开口。

    怀王走到他的身前,抬起脚,狠狠地踩向邢江的小腿。

    咔嚓!

    “啊!”

    邢江的小腿直接被怀王踩断,凄厉的惨叫声响彻长街。

    “你不是说本王做了伤天害理的事,你也要管一管吗?”

    “现在本王折了你的腿,你来管一管本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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