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安岭。
这里是被邪能侵蚀最少的地方,基本上方圆百里看不到邪兽。
就算有也是极少数,而且实力稍弱。
雪花漫天卷地落下来,狠狠的击打在巍峨的高山与茂密的树林中,将一切都化作了雪白。
此刻正是大兴安岭最冷的时刻,黑夜逐渐将大兴安岭笼罩。
倘若在以前,在大兴安岭里居住的猎人一户都会在屋前点燃篝火。
一家人围着篝火暖手,烤上今天收获的猎物,再喝一口壶中烈酒,其乐融融的度过寒冷的夜晚。
但此时,大兴安岭的猎户们随着夜晚的逐渐降临,他们心中的恐惧也在逐步扩大。
每一户猎人都神经紧绷,他们开始将屋内的门窗用木板和铁定死死的封住。
手中榔头的敲击声更使得他们的心脏急剧加速。
身为猎人对死亡的气息可以说是再敏感不过了。
他们后悔。
后悔自己为什么不答应他们。
或许当时答应他们,现在就不需要这样提心吊胆的。
现在的一切,都是来源于一个星期前....
就在一个星期的早晨,在太阳将要升起之前,猎人们都已经开始穿衣烧水,洗漱后,开始检查手头上的枪杆子。
最后擦亮了手里的猎枪后,整装待发,准备开始今天的狩猎。
但就在他们即将出门时,一群不速之客来到了大兴安岭每一位猎户的门前。
猎人起初见他们穿着黑衣长棉袍,还以为他们是国家派来大兴安岭实地考察的。
但事实很快就否定了他们的猜测。
黑衣人敲响猎户们的木屋,当猎户开门后,便开始与猎户交谈起来。
随着聊天的深入,猎人们原本热情的脸渐渐消失,随之而来的愤怒与生气。
他们以为的国家考察队,竟然是一群邪教分子?
从开始询问他们的生活状况,到中途转变成的古怪语言,直到最后更是图穷匕见,直接对他们说想邀请他们加入炼金教派,见证新的世界。
猎户们目光交汇,随后二话不说将黑衣人们赶出他们的木屋。
有的猎户直接开始朝他们吐口水,一顿痛骂。
即使是这样,那些黑衣人脸上也没有半点不愉。
甚至几个被猎人一手推倒在雪地上的黑衣人,更是默不作声的站起身,拂去身上的雪花。
他们就这样无声的离开了。
这样的反应,反倒使得猎人们心中冒起疙瘩,不寒而栗。
一天很快便过去了,猎人们在工作中,慢慢将早上出现的黑衣人以及那不愉快的记忆给忘去。
当天夜里,猎人们带着自己的家人,相聚一堂,喝酒吃肉,好不痛快。
然而就在聚会快要结束之际。
意外发生了。
老猎人严慈失踪了....
那是一位在大兴安岭资历最老的猎人之一。
早晨是他,第一个开始向炼金教徒吐口水,赶他们走的。
老猎人严慈在对朋友说声自己要去趟小便后,便失踪了。
他永远消失在了不远处的树丛中。
无论猎人们怎样找寻,如何呼喊,他都再也没有回音。
猎人们一番行动无果后,再一次聚在一起。
每个人的脸上充满着担忧和不安,开始讨论之后他们该如何,是否明天抽出打猎的时间再次寻找。
就在他们议论之时,那位老猎人严慈的朋友,突然提起了早上那些自称是炼金教派的黑衣人。
猎人们早上的记忆再次被唤起,脑海中回想起黑衣人们漠然离去时,那幽然的如同井般深不见底的眼神。
他们的肌肤感到一阵冷意,就好像空气中有只无形的小手轻轻拂过一般。
应该...没那么巧吧?
猎人们却不知道,这只是他们噩梦的开始.....
第二天,猎人们再次聚集,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寻遍了附近,最后毫无收获。
说要继续找寻,有的猎人自然不干了,拿起枪就要打猎去。
其他猎人见他们这样,自然也觉得没必要再找下去了。
虽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但他们再这样找下去,指不定今天的收成就真的一无所获的。
他们有的人还有妻子和孩子要养,根本耗不起。
当夜色再次降临。
因为昨晚发生的事,今天在门前篝火取暖的人少了很多。
基本都是早早吃饱了回屋休息。
然而,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阳光灿烂,却无法温暖照亮猎人们的心。
因为又一位猎人失踪了....
恐惧的种子在生根发芽,仿佛有一张大手在一步步将他们拖入无底深渊.....
一天又一天,伴随着失踪的猎人越来越多,同一天失踪的人数越来越多。
恐惧就像是被放出铁笼的野兽,开始吞噬每个人的理智。
在失踪事件发生的第七天,也就是今天,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终于展露在众人的视线中。
那一刻,幸存下来的猎人们都伴随着咽喉的抽动,吐出了胆汁。
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条数十米长,由人体拼接而成的“巨蟒”
巨蟒的头颅是一张所有人都再熟悉不过的脸。
严慈双眼早已失去了眼球,留下的,是一对流着血的空洞,他嘴巴早已沾满了人类的眼球。
眼球构造出蛇类信子的形状,不停抽动的同时,上面的眼球依旧如常人一样不停的转动。
蟒身更是让猎人们思维都要陷入混乱,近乎要疯掉。
一张张失去眼球与嘴唇舌头的脸,有规则的布满整条身体,就如同那“蟒蛇”的鳞片。
那是属于他们亲人以及昨天还在一同作伴兄弟的脸。
“咕咕咕....”
噩梦真正的降临了....
把子弹打完的猎人们开始疯狂逃命,在大雪纷飞的雪山中分散而逃。
最后在夜色快要降临时,分散逃离幸存下来的猎人们再一次回到居住地。
失去理智的他们,都各自连忙躲回自己的木屋内,开始将木屋封死....
便是现在这番凌乱不安的景象。
.....
李鹏海将屋内所有可用的木板全部打死在木门与木窗上,再把屋内有分量的东西推向木门。
将其死死抵住。
将一切能做的事情做完,他慌乱的抓住厚实的加绒厚被,以及床柜上的那张木框相片。
他四肢缩成一团,躲在木屋的死角内。
李鹏海颤抖着,拿起那张相片缓缓看去。
相片里,他笑容满面的与妻子云芯以及女儿李玉站在哈尔市的游乐场门前。
他的妻子和女儿紧紧搂着他的手臂,甜甜的笑容,洋溢着无比的幸福。
泪水夺眶而出,李鹏海放声嚎哭。
在恐惧与真实的压迫下,他彻底崩溃了。
“爸爸?”
一道稚嫩的声音从屋外响起。
哭声戛然而止。
“....玉玉?”
李鹏海声音颤抖到极致,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爸爸,玉玉好冷....”
“老公你在干什么?快开门啊,别把玉玉冻坏了!”
女儿的哆嗦和妻子不满且急切的声音,将李鹏海心头的火焰彻底点燃。
“芯儿!玉玉!爸爸这就给你们开门!”
李鹏海惊喜交加,步伐颠簸着向木门走去.......
...........
“桀桀...新的进化开始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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