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星级酒店的停车场里,也有大量的摄像头。
先前十来个人围着一辆车,监控室里的人还以为都是熟人,坐在一起聊聊天而已。
当然,人一聚多就不正常,他们也随时关注着。
但等到范勇过去,他们二话不说,就打起来了,调度室的人立即往上报。
保安队长立即组了几个人,往这边赶。胡萱看势头挺大,也跟着跑了过来。
就在这段时间内,范勇已经将这些人打趴下了。
好家伙,一敌十几啊!
胡萱暗暗佩服。就算是她,也不一定有这么干净利落脆。
这些人一看有人来,知道保安队不可能只有这几个,后面肯定还有更多,便都散了开去,一个个都开着自己的车,走了。
胡萱担心地问道:“怎么回事?你受伤没有?”
范勇摇摇头:“我没事,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一下来,就看到他们围着我的车。他们还说,看上我的车了。”
“切!一群富二代而已!就爱惹事生非。”一名保安看着那些飞驰而过的身影,啐了一口道。
范勇没事,保安们也就走了。
胡萱问:“不早了,你怎么不休息,还要到处跑呢?”
范勇无奈道:“今天我们一个老师傅,被气得吐血了,我得去看看,看他要不要紧。”
“啊?怎么回事?”胡萱一脸紧张的问。人被气得吐血,这得受多大的气?
范勇想了想说道:“小胡同志要是不忙的话,要不和我一起去看看?”
这话说来太长,一起去看的话,可以一边开车一边说。
事情不是小事情,跟警察说一下,也许有用呢?
几乎到了医院门口,胡萱还不敢相信:“你说什么?今天许老板的那么多大厨,全是从‘蓝海’酒店挖走的?”
看到许诚随时一脸绅士的微笑,想不到背后居然干这样的事情。
她又问道:“那李菁怎么……”
她想问,李菁为什么能忍着,为什么不揭发出来?但只要一想,这有什么用呢?
人才的流失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她总不能逢人就说,许老板挖走了我的员工吧?
但许诚这样做,也太不讲道义了。
既然员工都愿意走了,她当老板的还能说什么?
胡萱听了范勇的话,又想想许诚在酒会上的绅士笑容,顿时觉得匪夷所思。这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啊!
依她那暴脾气,巴不得现在就上去踹他一脚了。
可员工离职入职是完全合法的,她在法律许可内,根本不能做什么。
这让她也跟着闷闷不乐了。
尤其是到医院,看到躺在病床上挂着点滴的吴老,她更是气得没有办法。抬起一脚就想踹她旁边的凳子,可一想到会有动静,惊扰到休息的人,她还不得不把脚放下来。
真是岂有此理!
用这样卑鄙的手段赢得比赛,真是厚颜无耻!
把范勇拉出来,她气呼呼地问道:“你说,我能做什么?”
范勇摇摇头,无奈道:“什么也不能做。”
这种人很聪明,他知道怎么打擦边球,怎么把自己的责任从法律里推干净,你拿他完全没有办法。
胡萱一阵默然,然后抬起头,担心地问范勇:“既然这场比赛这么不公平,那你为什么还要来参加?”
“我要在比赛台上,在万众瞩目下赢了他!绝不能让这样的人渣继续消遥害人!每个人,都有知道什么是真正美食的权利!”范勇严厉的说道。
恶人总要有人来收拾!
这一刻,胡萱在范勇的脸上,仿佛看到了一股其强大的光芒,他眼里闪出非一般的坚韧和自信,她仿佛受到了感染,想站在他的一边,助他胜出这场比赛。
她想要为之奋斗。
吴老正在睡觉,并不知道有人来看过他。他此刻正输着液,睡得很安详。
大概药瓶里有安神的成份。
范勇和胡萱出来探望吴老,另外一些人也没有闲着。
许诚提前离席开幕式,来到专门为罗台长安置的一间度假山庄前,轻轻按响了门铃。
山庄里的人通过视频,看到了他,遥控开了门,许诚也就进来了。
江东省电视台的罗台长是个文化人,为“厨神”杯开幕式作了致辞后,回到这里,心血来潮,正在练些书法。
许诚给他安排的地方不错,正处半山腰,一弯新月斜挂枝头,山风呼啸,婆娑树影微微颤动,正是适宜做些风雅的事情。
在半山腰的凉亭里,对着月写点东西,再合适不过。
许诚走上前,用他那标致性的微笑拍着马屁道:“罗叔叔笔耕不辍,是当今的大家!”
“说吧!又有什么事?”罗台长眼睛都没抬,手里继续写画着。
许诚看了看罗台长写的,又抬头看了看天,笑着说道:“有月无酒,何来快哉?罗叔叔,大厨新开发了一道菜品,小侄敬请您先尝尝。”
“新菜品?那不是要用来比赛的吗?”罗台长停下了手里的笔,双眼审视着自己的杰作问道。
“不入了您的口,怎么敢拿去比赛?好东西必须经过品鉴,才敢呈现世人啊!”许诚拍马屁花样很多。
“就你小子鬼主意多!走吧!”罗台长看着今天的作品,很是满意,最后按上了印章,才算完事。
一会儿等笔墨干了,秘书自然会帮着收拾处理。
此刻罗台长跟着许诚,去了另一个被署名为“红楼”的一间山中楼。
“红楼”里灯火通明,远远看去,就像一间琉璃镶嵌在山里林间的琼楼,很是雅致。
五星级的酒店,里面的园林景观当然不会普通。
想要风雅有风雅,想要风月风月。
要酒有酒,要女人有女人。
有酒有月有女人,还有美食。
什么都不缺,只缺罗台长脸上的笑容。
可罗台长好像天生不会笑似的,大部分的时候,总是崩着一张脸。
许诚给罗台长斟满一杯酒,恭敬地说道:“酒嘛,还是国酒尊贵,什么红酒洋酒,哪里比得上国酒博大精深。罗叔叔,您品品?”
“嗞……”
罗台长啜了这杯酒。
闭目细品,闻着余香,说道:“这酒还不错!你小子又破费了吧?”
“哪里哪里!东西再贵,价格都是给人看的。只有您说好,才是真正的好。”许诚谨慎地拍着马屁。
罗台长又对着面前的精致菜品动了动筷子。
“菜也不错!”他尝了一口,点头说道。
在他眼里,似乎从来没有很好很好的东西,最多不过是个不错。
但对于许诚来说,这就是夸奖了。
他又给罗台长满上了一杯,并说道:“多谢罗叔叔的倾力相助,小侄若是这次能胜出,必然不会忘记罗叔叔的大力提拔!”
这次把一年前就定下来的比赛地址,改成他的“致诚酒店”,就是罗台长办到的。至于他是怎么办到,许诚不知道。
但他知道,罗台长不但可以左右会址,还可以左右比赛结果。
对所有人来说,这都是一场不公平的比赛,但偏偏许诚爱死了这种不公平。
人就是这样,并不是人人都讨厌不公平。
当不公平的一方是自己占了便宜时,便不会再不喜欢这种不公平。
罗台长喝了酒,问许诚:“何首长身体还好吗?”
“还行,还可以!”许诚回答。他清楚的知道,罗台长之所以愿意帮自己的忙,完全是因为他需要何首长的相助,他想退休之前,还往上升一次。
何首长虽然八十多了,但依然可以为他说上话。
前提是,何首长得身体好好的,至少再多活两三年。
许诚的回答让他安了心。何首长是许诚的外公,许诚可以替他美言。
在这种互惠互利之下,什么事情都可以谈妥。
但这些条件,全部都只是口头,不会留下任何实物证据。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