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回去后,霍辞和虞安宁就要动身前往巫山了。
江秋月会跟着去。
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好有个照应之类的。
再说,那个女魃会吩咐自己的小辈把苏庆之藏在巫山里面,想必,巫山里头,必然是有什么厉害之处。
段宽倒也要说跟着去,但是江秋月没让他去,他现在实力处于非常不稳定的状态,去了别帮不上忙,反而帮倒忙了。
正好,今天也是苏晗回来的日子,她先去了锦江之星找虞安宁,她戴着一顶白色渔夫帽,穿着温柔的法式碎花裙,进门后,先是把长长从猫包里放了出来。
长长出来后,欢快地就去找了短短。
短短本来在猫窝里,玩着它的玩具,玩的不亦乐乎呢,忽然之间,迎面而来,扑来一只跟自己一样雪白雪白,可是眼珠子颜色,品种不一样的小兄弟。
这不是那只跟自己拉郎配的猫吗?
短短挣扎了几下,没挣扎开。
长长倒是不重,毕竟还小,可是,短短可能是吃的太胖了,现在活动,不太灵活。
好不容易翻个身,把长长压在身下了。
但是长长伸出粉嫩粉嫩的小舌头,舔它的脸了。
短短喵呜了一声,有点嫌弃。
可是长长好像舔上瘾了,或者说是表达自己对短短的喜爱,反正,格外的黏人,还卖萌。
短短喵呜一声,显然是很嫌弃的。
它战术后仰,顺势跟着跳到了其他地方去。
长长屁颠屁颠的跟着。
苏晗摘下帽子:“阿宁,你跟霍辞,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
要万分小心才好。”
“我们会的。”虞安宁给人儿倒了杯水,还说了:“不用担心,这一次,我们会把爹爹带回来。”
苏晗点了点头,迟疑了几秒,才问:“段宽会一起去吗?”
“不会,他现在的情况,不适合跟我们去那些地方。”虞安宁说。
“他出什么事儿吗?”苏晗脱口而出,问。
虞安宁笑了笑,看她姐姐,分明是关心段宽的。
怎么听霍辞说,昨晚段宽说她姐姐心里还是没他。
这看起来像是心里没他的样子吗?
“这个姐姐自己去问他比较好。”她想到什么,又说:“霍辞利用秦泽的事儿,我是知情的,但我没有阻止,对于秦泽来说,是我们过分了。但我希望姐姐你不要因为这事儿心里有亏,与你无关,我跟霍辞会负责。”
“按照秦泽的性子,大概会恨死我们。”
“那姐姐是有什么打算吗?”虞安宁问。
要是外人,苏晗肯定不会什么,但那人怎么说也是前男友,就是因为身份的不同,把人给利用了,难免心里会过意不去。
她姐姐苏晗又是性子那般温柔善良的人,不难保会不会因为他们的行为,从而去弥补秦泽些什么。
别人或许可能理解不了苏晗,但虞安宁一定能理解到她的心思。
正因为是姐姐,所以才会想着把责任揽在身上。
苏晗垂眉,苦笑:“没什么打算,如果没有段宽这个意外出现的话,我大概会尽我所能的去选择补偿他,现在发现,根本做不到。”她在乡下庄园的那些日子,段宽总是占据她的心思。
虞安宁安抚:“做不到就不用管了,姐姐可以自私一点,没关系。”
“真的可以吗?”
虞安宁重重点头:“可以。”
苏晗从来没有自私过,就是跟秦泽在一起的时候,对于他那时候的不够关心和忽略,从来都是选择谅解。
只是感情上真的容不下一粒沙子,见不得他跟其他女人有过多的牵扯,才会死心的如此彻底。
苏晗其实活的很通透,她不是没发现,段宽目光所及之处,从来都是自己。
所以,她的确很想自私那么一回,什么也不管。
在听了虞安宁的话后,苏晗叹气:“我跟阿羡无用,帮不上你们什么忙,要是我们不是普通人就好了。”
虞安宁倒是不希望自家哥哥姐姐背负太多,尤其是,这千年的恩怨仇恨,只要一个人背负就好。
她只要他们平平安安,活着就好。
苏晗留下来跟虞安宁,霍辞吃了一个午饭后,便带着长长离开了。
长长离开,倒是恋恋不舍。
走的时候,眼巴巴的看着短短,喵呜喵呜叫。
短短别过头,盘着身体,耳朵耷拉。
听不见,听不见。
终于走了。
苏晗离开后,倒没有直接回去,而是让司机送她去找段宽。
至于虞安宁,在去巫山之前,想去见秦泽一面。
“宁宝,我陪你一起去。”霍辞说。
山里,秦泽醒来的时候,他撑起身体,揉了揉发疼的脑袋。
周遭陌生,鼻子里,是一股很淡的檀香味。
但是很快的,他的表情,凝重,握紧了拳头,而后,发出一阵大笑。
这个笑声,让外面的人听到了,只觉得这个男人,笑的比哭还难听。
秦泽在段宽出现后,那些被删除的记忆,统统都想起来了。
他所看到的,所感觉到,的一切都是假象。
这让他所期待的美好,统统破碎。
而这一切,不过只是霍辞做的局罢了。
他被利用了,被利用的彻彻底底。
他都这样了,都已经放弃了那些仇怨,霍辞却不肯放过他。
既然人醒了,外面守着的人便去通知李明元。
李明元听说人醒了,便赶了过去。
过去后,看到秦泽要走,开口劝:“施主还是在山上休养些日,再走。”
秦泽沉着脸:“让开。”
“施主,我虽为人和善,但是,也有小脾气的。”李明元噘着嘴,摸着白花花的胡须,“你现在回去,能做些什么,还是先把身子的问题解决了,你才有好的精神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秦泽听到这翻话,坐回床上,似是冷静了下来:“霍辞他太过分了。”
“他也是迫不得已。”
秦泽冷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李明元也不想替霍辞说话,他甚至想,把秦泽的病治好后,他压根不想管霍辞的事儿,当然,段宽的事儿,他也不想管。
这两个人,不对,这两个大神,他一介凡人,也管不动。
李明元咳嗽一声:“好吧,迫不得已这成语用的的确不太好,不过,也是有原因的,施主你有所不知,上官沫的祖宗,一个千年不死的女妖怪,囚禁了他们的父亲,算一算时间,也有二十年载了。”
听到这里,秦泽的表情顿了顿,他的确不知道,上官家和苏家的恩怨,所以,苏晗的父亲并没有死,而是被关了起来。
“我倒是希望施主不要学那位上官沫那么偏激,自己钻进死梧桐里出不来,你看这不就是因果循环吗。”李明元意有所指。
秦泽沉默。
是,他辜负苏晗。
现在只不过是,把他欠苏晗,统统还回去了而已。
这时,外面有人喊了一声师傅,又很激动的说了:“虞小姐和霍先生来了。”
“请他们进来。”李明元回。
门口,两人到时,虞安宁停了下来:“霍辞,你找个地方等我。”
霍辞挑眉:“我不想跟宁宝分开。”
虞安宁便掐了他腰上一把:“你听话。”
被掐了一把,霍辞感觉到自家美人用力不小的力气,还挺疼的,他抓住,扣住:“亲一口就听话。”
索取了亲亲后的霍辞没跟着进去了,他陪着虞安宁来,也不是想见秦泽,想必秦泽也不想看到他。
进去后,李明元已经泡好了茶。
夏日,窗前种的一棵槐树,风吹过时,树叶唰唰的掉在地上,毒辣的阳光照的嫩绿叶子蔫吧蔫吧。
秦泽见到虞安宁,神色平静。
虞安宁往椅子上坐下后,问:“李师傅,秦先生的身体状况如何?”
“问题不大,怎么摘除蛊虫的法子,也是需要一些时间的。”秦泽身体内的蛊虫不好一下剔除,所以需要每日用药,让它日渐虚弱后,再将它摘除如此一来,便不会那般伤身体。李明元和蔼可亲补一句:“这就要秦施主的配合了。”
虞安宁便看向了秦泽:“秦先生想要算账的话,得身体好了才能跟我们算账。”
如果说一开始秦泽的确很愤怒,那种失去了又感觉到了希望,可是,最后告诉他,那一切都是假的,他是何等的痛苦。
霍辞这个做法对他来说很残忍。
但是在知道霍辞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苏家,他又多了一份无力感。
他从来没有对苏晗做过什么,付出过什么。
就是两人在一起的感情,他都把自己对她的感情隐藏起来,甚至骗过了自己,以为苏晗对自己并不重要。而苏晗在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是真心实意的。
秦泽只问:“我只想知道,苏晗是不是也知道这件事?”
“姐姐一开始并不知道,是霍辞把她送走后,她才隐隐察觉到。”虞安宁回,“姐姐知道后,难免心里不舒服,但一人做事一人担,本质上,这件事,和姐姐无关。”
“你怕我拿这事儿要挟苏晗?”
虞安宁不置可否:“秦先生的性子,不难保会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来。”
秦泽无话可说。
虞安宁倒没有和他聊很久,在离开前,她也说了:“秦先生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冷静,我以为你那般恨上官沫,也会因为我们设计你,而更恨我们。”
秦泽说:“我不想成为上官沫那样的疯子。”他厌恶上官沫那样的人,并不想自己也成为那样的人,况且,即便是愤怒,也选择隐瞒,还有一点原因是因为苏晗。
和苏晗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没付出过什么,如果说,这一切都是为了能找到她的父亲,那他选择承受那些痛苦。
虞安宁说了谢谢。
当霍辞听到虞安宁说,秦泽居然是没追究的时候,倒是很理所当然,没有半点惊讶的样子。
“霍辞,你是不是猜测到秦泽不会计较?”
“一半一半吧。”
这就跟赌注一样的,如果秦泽够爱苏晗的话,就不会计较,如果不够爱,那么必然会成为第二个上官沫。
但显然,霍辞赌对了。
虞安宁又掐了他一下:“是我小心眼了。”她之所以担心那么多,是觉得秦泽对她姐姐不够喜欢,在这样的前提下,自然是怕霍辞的举动,造成恶果。
···
离开锦江之星后,苏晗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在上车后,让司机送自己去找段宽。
昨晚那个电话挂的太快了,段宽会不会误会什么?
昨晚,段宽说并不想听她说道歉的话,那他想听的话,是什么,苏晗心里一清二楚。
只是,昨晚,苏晗真的是因为许久没有和他说话,又有点儿紧张,大脑反应慢了些,就没有开口安抚他的情绪。
不管怎么说,段宽闹脾气的样子,委实是有些可爱的。
当然,比起在电话里说,苏晗更想当着他的面,好好说清楚。
段宽一开始租的公寓完全就是个幌子,苏晗知道后,也没有再去过那里。
他真正住的地方,苏晗是第一次去,她也是问了江秋月,才知道他住在这里。
去之前,倒是有给段宽打电话的,但是,他的手机又是关机的状态,根本联系不上。
关于这点,不太好,会让人很担心他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不管如何,就算生气,也不能关机,让人联系不上。
苏晗已经站在公寓门口外面,没有犹豫,直接摁响了门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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