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王进有消息了?
晁盖心中大喜,这位王教头人称百尺竿头,武艺高强,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如今有消息就有希望啊!
他忙上前双手相搀:“哎呀,原来是王教头的高徒。兄弟,快快请起,可是有师傅王进的消息?”
欧阳寿通从手臂上传来的力道能感受到晁盖的真诚,点头如捣蒜,心中也感慨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怪不得名气这么大,陕西大侠周侗也多有赞誉。
“好啊,王教头活着?”晁盖大喜过望,追问道。
“嗯,小弟那天恰好知道师傅出事,便一直四处打听,终于顺藤摸瓜打探到,师傅现如今就关押……”
“兄弟,此处并非说话之地。”晁盖连忙摆手打断,示意别乱说,转眼看向走过来的一条彪形大汉。
此人身高八尺五六,膀大腰圆,两条胳膊上的肌肉虬结,腰间系着九节鞭,五官端正,大众化面孔,模样憨厚却有一股气势,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吶!
那条大汉一直在打量晁盖,见他相貌堂堂,威武不凡。又见其转头看来,上前几步,纳头就拜:“小小…小弟人称锦鳞蟒马…马元,拜见天王哥哥。”
马马元?
晁盖略一皱眉,这个名字有点怪,
扳倒山欧阳寿通明显遇到过这种事情,连忙解释:“哥哥,这家伙说话不太利索,他姓马单名元,擅长使用九节鞭,水中本领了得,人称锦鳞蟒。为人忠厚老实,我一路追踪到登州幸好有他相助。”
“原来是锦鳞蟒马元兄弟,快快起来。”晁盖听到解释暗自好笑,连忙上前伸双手将这条汉子扶起。
欧阳寿通明显跟马元的关系很好,在旁边说着好话。她从陕西一直打探消息追踪到登州,结识地头蛇马元,在他的帮助下终于确定师傅王进的下落。
锦鳞蟒马元乃是登州有名的盐枭,向内地贩运私盐。还有几位兄弟是铁城墙周兴、飞廉皇甫雄、黑弑神王伯超、鬼见愁来永儿、烈绝大郎赫连进明。
兄弟六人武艺高强,又精通水性,率领数百人占据海岛。从事熬煮海盐贩卖,行踪隐蔽,不被官府察觉。就连晁盖这个私盐大佬,也没怎么听过。
但是不妨碍夸赞,晁盖拉着对方,给予了肯定:“兄弟,你们冒着生命危险,为让百姓能够吃上便宜的精盐,真乃义士也!走到哪儿谁不挑大拇指?”
马元是个性格耿直的汉子,听到夸赞憨厚地笑了:“哎,私…私盐买卖不好做,官府舰…舰船巡逻频繁,多半有所察觉。跟随欧…欧阳兄弟结伴而行到秦凤路。得…得知晁盖哥哥事迹,想来投靠。”
“哈哈哈,兄弟,你们兄弟几个精通水性又会海战,来的太及时了。”晁盖仰天大笑,非常开心。
为占据海岛的盐枭团伙很感兴趣,这是人才啊!水军基本上都是寡将,只要收编顺利就能安排副手。
晁盖高兴,有人却死死盯着他,眼神如刀,双眼喷火。那个捆绑的家伙呜呜怪叫,剧烈挣扎刷存在。
“差点把这厮忘了!”欧阳寿通见到俘虏,一拍脑袋。
“哥哥,这小子是我们在半路上抓的,还有那些好马和上面的金银,全是缴获,也是我们的见面礼。这群家伙还是硬骨头,非要挨揍,才说实话。”
说罢,壮汉就把之前遇到十来人的队伍并发生冲突的事情说来。马元虽然有些结巴,但却乐于补充。
当然,两条汉子不傻,自己的暴力隐瞒,只说别人嚣张狂妄,不仅张嘴就骂人,一看还不是好鸟等。反正干掉不明身份的十来人是迫不得已的表现。
晁盖没心思理睬两条汉子是否有暴力倾向,听到被干掉的一伙人仇视自己,便猜测八九不离十。走到被五花大绑,嘴含麻核桃的俘虏面前,揪住他的头发仔细打量,虽然对方被打得鼻青脸肿,但依稀能够分辨,还真的就是漏网之鱼,曾升。
“哎哟,曾升,还真是你小子,老天都不让你跑啊!”
许贯忠摇头看着这个曾家余孽,非常赞同:“不错,曾头市作恶多端,欺压百姓多年,天理不容。”
原本四处搜索无果,对抓捕曾升不抱什么希望。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欧阳寿通恰好遇上并逮住送来。这么巧合,难道这不能说是天意如此?
欧阳寿通和马云对此事了解不全,很好奇,许贯忠便将曾头市无故招惹晁家庄,又如何欺负周边百姓的事情详细告知,两条大汉咬牙切齿,破口大骂。人人晃动沙包大的拳头,恨不得上去捶打。
“对了,我想起来了。”欧阳寿通一拍脑袋,有些懊恼:“有一个余孽装死跑了,当时不知道没去追。”
“跑就跑啦,不用自责。”晁盖摆摆手,示意无碍:“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往北方逃窜,反正迟早要跟金国碰撞,我倒要看看女真铁骑到底有多厉害。”
过街老鼠张三得到晁盖授意,上前将俘虏嘴上的麻核桃拿下。曾升咳嗽几声,剧烈挣扎,咆哮连连。
“啊,晁盖,你杀我全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我金国大军一定会南下横扫,为我一家报仇。你就等着吧!肯定会体会到那种绝望,哈哈哈……”
曾升知道被抓住必死无疑,没有求饶,只有瞪眼梗脖,只有发泄,只有仇恨地盯着晁盖,咬牙切齿,如果眼神能够杀人,已经把晁盖杀了千百遍了。
“曾升,你们欺负别人的时候不觉得,如今被报复了觉得很委屈,又认为别人丧尽天良,冷血残酷。有什么资格怪别人,因果循环,一切是自找的。”晁盖冷冷的看着对方,犹如看一个死人。
“不是晁某心狠手辣,是你们越过底线。你放心,我会送你去见你父亲和哥哥的,到了地狱赎罪。”
曾升想破口大骂嘴里又被塞了麻核桃,发出不甘地呜呜。晁盖没有再理会这家伙,吩咐张三李四严加看管,便拉着欧阳寿通,马元返回临时驻地。并下令安排酒宴招待,与两条好汉把酒长谈。
曾头市被连根拔起的消息传开,令百姓欢欣鼓舞。这个该死的霸道外族集镇,终于遭到了报应。周围富户自发联合,带来酒肉犒劳晁家军将士。
晁盖从来不会平白收东西,一律按市场价收购。中午时分,至少数万百姓汇聚,人山人海,人头攒动。
在各村保正,富户的组织下,按照户口和个人登记造册,分发钱粮。不少青壮劳力,自告奋勇地帮忙。协助大军将粮食搬出粮仓,套好马车装车。
那些精致的家具则是背富户们抢购一空。
曾头市缴获的战利品,成堆金银装箱,古玩珍宝等物品装车。那些战马,耕牛拉车,率先返回。赤面虎袁朗所部步兵骑乘战马或者充当车夫护送。
驱赶大量羊群,队伍浩浩荡荡。
紧随是装满粮食,药材等物资的车辆蔓延如长龙。
即便有周围百姓分摊运走百多万石粮食,剩下的仍有两百万石,想要一趟运回晁家庄根本不可能。
晁盖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不可能在这里耽搁时间。凌州境内酒楼不考虑,坐落在荒野村店有数十家。纷纷组织车队来运粮,一趟趟如蚂蚁般运走。
凌州官府的队伍中午刚过就来了。
真的送来了不少酒肉,来犒劳晁家军将士。不来不行,跑到凌州城通知的队伍是韩世忠本人带队。
曾头市真被灭掉了,从此不复存在!
凌州知府曹相公有些惆怅,只是想到自己主持和解,到头来还是没能保住曾头市,脸色有些难看的找到晁盖嘲讽:“晁总管言而无信,非君子所为。”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我弄死了别人的俩儿子,对方肯定不会放过会报复,为什么不将之消灭?”晁盖没有在意对方的态度,而是自傲地笑了笑。
“我晁盖做事只凭本心,曾头市太过了,欺压同胞。我看不下去就要弄掉他,曹相公是有意见?”
曹相公只觉得晁盖笑得有些阴森,下意识的摇头:“不敢,本官可无法约束晁总管。但曾头市被灭,死伤两万余,有关重大,此事本官会奏禀朝廷。”
“我也会的,希望实话实说,可不要颠倒黑白哦!”晁盖很认同的点点头,似笑非笑地叮嘱一句。无意之间他看到不少凌州官吏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好像在注视着百姓运送钱粮离去。
他如何不明白这些人安的什么心,本想提醒却止住了。有些事情多说浪费口舌,还不如做出来震慑。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凌州曹知州客套了几句后,便带领官吏告辞离去。
晁盖目送这群贪官污吏离去,便找到屠龙手孙安,与他攀谈一番过后,并交给他率阔断后的任务。
一直到黄昏时分,百姓人数快速减少。
山士奇率领本部人马,护送上千辆牛马大车南下。充当车夫的是愿意跟随南下的百姓,搭个顺风车。另外那数千俘虏则是被林冲率领队伍接走。
两三万人经过一天一夜的忙碌,曾头市被搬空了。第二天,晁盖派人到各处村庄核对,确认到位。
苏定作为第三波护送粮草的队伍启程。
扈三娘,花姿,耶律答里孛带领虎女营将士随行护卫。晁盖故意把几个女人哄走,是有事情要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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