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去准备吃的,弄点红酒过来,别让夫人饿着。”
“可老爷,这是礼…礼节……”
“屁,什么礼节饿肚子,赶紧去弄。”
晁盖把几位夫人连背带抱回婚房,见房间里就一些糕点,花生顿时恼怒。抬高声音吩咐侍女准备各种吃食。龙虾鲍鱼不能少,手扒牛羊肉也要割。
侍女哪里敢跟老爷犟嘴,应声就去准备。
“娘子,婚结了,你们在这里歇着。”晁盖看着端坐在床边的六位夫人,迟来的喜悦才慢慢涌上心头。或许说终于搞定收工,不再遭受各种折腾。
“嗯,那你少喝点酒。”花姿叮嘱声响起。
李清婉戏谑的笑道:“你要喝多了,把你塞到床底下。”
“就是,来绑住手脚固定住。”扈三娘紧随帮腔。答里孛耶律附和,李师师,李清照没吭声表示默认。
“哎哟,你们几个真狠心了!”晁盖听得冷汗直冒,随即调侃的笑:“趁着人还没走,看能不能反悔……”
这番话顿时犹如捅了马蜂窝,几位夫人不是手叉腰,就是冷着声,强硬的威胁或是说出严重的后果。
“你敢?我让我哥射你屁股。”
“就是,你想甩掉我们,门都没有。”
“晁盖,现在天下人都知道,你敢乱来,遭人耻笑。”
几个夫人即便还有个红盖头,实质性的目光却透过来。晁盖越发肯定,夫人们在婚前绝对有谋划。
“哥哥,走喽!去吃酒,还要感谢那些观礼来宾。”这时,们外传来郭盛,阮小五等人的呼喊声。
晁盖几位夫人挨个打招呼,这才大步到了外面。见新郎官郭盛,晁强,阮小五,阮小七个个咧嘴笑。
“你们很高兴吗?”晁盖有些不解地问。
“那是当然,小兰怀孕可以光明正大。”阮小七合不拢嘴。郭盛,晁强,阮小五三人的神情差不多。
“为什么我讨老婆不觉得高兴?”晁盖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得劲。自己真没体会到那种新婚带来的喜悦。好像除了多了个仪式担子更重,其他的没有感觉。
然而,郭盛,阮小五等人无法解释他由来已久的疑惑:“那我们就不知道了,这事得问哥哥你。”
“是啊是啊,我们挺高兴的,讨老婆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房间里传来女人的冷笑声:“晁盖啊晁盖,你记着,越容易得到的东西越不知道珍惜,非要让你尝尝得而不得的滋味,你才清楚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
“夫人息怒,可能是个人观念不同,又或是这段时间太忙。我的高兴,喜悦迟了一步,不会缺席。”
“你就剩下一张嘴,使劲扯。”
“今天是大喜事儿,懒得说,你给我等着。”
晁盖听着怨念颇深的话,觉得自身婚后生活质量令人堪忧。见郭盛,晁强,阮家哥俩一个劲的笑气不打一处来,拧眉瞪眼,走上去就“笑什么笑”。
几人你推我搡,再次回到聚义厅。
一场隆重婚礼的步骤结束后!那就吃胡吃海塞的开始。不到午时就开宴,伙房百多个厨师在忙碌。
伙房外几排篝火上的烤架,一只只烤全羊烤得外焦里嫩,油脂四溢,地闷子内除了烤馕,烤全猪已经熟透了,浓郁的肉香弥漫……,以海鲜为主,牛羊为辅,菜品丰盛,稀少罕见,高端上档次。
婚宴场地布局,每桌上菜和供酒也是有讲究的。进门从左往右一排排上菜,有丫鬟下人清点记录。每桌冷热菜共二十九道,酒类齐全,适应各人群。
桌子上各种海鲜有规律地围绕着中间的烤全羊摆放,形成了一个同心圆,切好的烤全猪装入大盘断后,前端一颗红色外壳的鸵鸟蛋,犹如宝石点缀。
不仅硬菜满满,而且非常漂亮!
那些跟随大人来的孩子们吃完海鲜,好看的贝壳留着。这场丰盛的饕餮盛宴,没有一个人说不好的。相互认识的少不了夸赞,暗自感慨晁盖大手笔。
一坛坛好酒无限供应,使得大厅气氛高涨。直至几位新郎官返回,带着各自的伴郎游走,挨桌敬酒,使得气氛再次攀升,聚义厅里欢声笑语不断。
这一回来的客人的确有些多,晁家桩内部一致对外。要能够在公共场合出现的人,都有挡酒的任务。几位军师带领七十八号人为新郎官们保驾护航。
晁盖作为婚场最耀眼的主角,来恭贺来拍马屁的人最多,他走到哪儿敬酒,邻桌几桌都会有人凑热闹。所以他身后伴郎规模最大,人数多的吓人。
除了吴,萧两位军师,陷阵军韩世忠,酆泰等将,从马军,守备军调过来的厉天闰兄弟,孙安,步军三位大师齐聚,足足二十多位挡酒,阵容强大。
陪酒,陪宾客吃好喝好。
是最后一个步骤,必须要进行,否则让来的客人觉得被主家怠慢就不好了,传扬开有人说你失礼。
楼上楼下百多桌转了一圈,已经到了下午。接着才是重头戏,晁盖与几位夫人的娘家来人痛饮。
霹雳火秦明和镇三山黄信这两个货乱入,跑到青州娘家人花荣,崔氏那里助阵,光明正大地为难晁盖。
耶律答里孛娘家阵容也不容小视,除了耶律三虎来了,蓟州总兵保密圣也来了,个顶个彪形大汉,人人能吃又能喝,还特别活泼,嗓门很响亮。
总之,李清婉,李清照,李师师,扈三娘娘家人阵容也不弱。有的也是蛮不讲理,非要那些伴郎退下,与晁盖拼酒。反正不让他轻松抱得美人归。
这一顿酒喝下来,到了晚上,晁天王才总算陪好宾客。郭盛,晁强,阮小五,阮小七早就完成陪酒。谁叫他们只迎娶一个夫人,娘家人就那么多。
如今,这几个人大红袍穿一半脱一半,正在四处喝酒吹牛。说着当年勇啥的,一句话,玩得很嗨。
晁盖让跟随自己挡酒的伴郎团散去,自己随便找了一张空桌胡吃海塞,龙虾,鲍鱼一个劲往嘴里塞。
结婚是个体力活,累的不行。
好在今夜过后,便轻松了,没有那些繁文缛节。说什么,以后打死他也不愿再重温一把这种感觉。
“呵呵呵,晁总管,感觉如何?”
晁盖边大快朵颐边想着事情,这时,身后突然传来笑声。转身一看,一个身材中等,七尺长短的中年文士挥手示意,赫然是北宋贤臣张叔夜带着夫人,儿子儿媳一家人归来,笑呵呵地看着自己。
“失礼,晁某见没人便坐下。”晁盖冲对方点头示意没有离去,起身跟对方一家见过礼,寒暄打招呼。
待到众人纷纷落座后,他沉吟片刻后苦笑:“若是知道结婚会是这么繁琐,晁某宁可孑然一身,那样想干嘛就干嘛,无拘无束,又潇洒又自在。”
“晁总管慎言吶!”张叔夜笑了,比划噤声的动作。
晁盖很牛叉的摆手不在意,随即苦着一张脸诉苦:“那有什么的发发牢骚。一个月前开始撰写三书的,量身定制衣服的,小淘气鼓捣发型的,吃东西还要讲究,哎呀,一天天四处奔波,太累了。若非有很多步骤跳过,今天这婚要繁琐很多。”
或许是说到别人心坎里,张伯奋下意识地点头,随即又摇头。因为身边一个少妇凶狠的盯着他。
张仲熊察言观色,眼中闪过一抹惧色。
“以后就好了,人生只有这一次。”张叔夜笑着安慰。接着岔开话题:“上次晁总管拜访时与鄙人把酒畅谈,甚是酣畅,不知你如何看待天下大势?”
“这个,今天是我……”好感满脸古怪和迟疑。
“私下之言,并非国事。”张叔夜笑着为晁盖倒满酒。
“这个问题很敏感,不知张太守想听官话还是私话?”晁盖一边剥着龙虾大快朵颐,一边沉吟回答。
“何为官话?何为私话?”张叔夜脸上笑容不减。
晁盖笑容满面,露出洁白的八颗牙齿说道:“官话就是我大宋国土辽阔,在圣上,诸公的治理下,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河东田虎不足为虑。”
张叔夜笑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的大儿子张伯奋,二儿子张仲熊面面相觑,这不是睁眼说瞎话?
晁盖眼角瞥到这幕情况,像是诉说就又是在告诫:“这个表情不能露出来!官场之上,任何举止会影响你们的前途。多有踩着别人上位的唵囋泼才。要学会随波逐流,清者自清,同流却不合污。”
“哦,同流却不合污?这难道就是私话?”张叔夜又问。
“不,那只是个提醒。”晁盖摇摇头,抿了口红酒,继续说道:“私话说就是如今天下形势内忧外患,四处漏风。偏偏有的人以为天下太平,百姓安康。实际上周围异族环视,一个不好,局势崩坏。”
“局势崩坏?这又如何说起?”张叔夜当然是听出晁盖话里有话,而且对朝政极大的不满,也认为周围群敌环视,内有奸臣当道,却不清楚崩坏在何处。
“张大人,据说白山黑水之间,女真人牛气哄哄,建国号称大金。你说北方那面盾牌没了,整个北方当如何?”晁盖没有明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然而,就是这云山雾罩的一句话,张叔夜笑容僵硬,陷入沉默,他的儿子张伯奋和张仲熊同样默然不语。其他女眷不吭声,唯有晁盖在大吃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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