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天王来了,大家快来看喽。”
“唔,晁天王麾下还有女兵,太惊人!”
“个个肃穆,人人精神,果然是支精锐。”
“嘿,你们快看,那个大个子犹如小山,那胳膊粗的。”
……
清风镇上敲锣打鼓吹唢呐,鼓乐喧天,鞭炮阵阵。闻讯赶来的百姓越来越多,堪称是万人空巷。涌至主干道的百姓太多了,却自觉地不会阻挡道路。挤在街道两边踮起脚伸长脖子,或是爬上屋顶观望,看着整齐涌入清风寨的晁天王麾下队伍。
猛士营众多猛男的雄壮,泰山巴图鲁更是令人震撼,那些全身披挂英姿飒爽的女兵更是让人惊呼连连。围观的人群中不少女性对晁家庄心生向往。
百姓没少碰到过那些欺负人的官军,却是从未遇到过像眼下这般纪律严明的军队,人人挥手欢呼。尤其是山东天王晁盖,挥手示意更令气氛高涨。
犹如过年一样热闹非凡!
晁盖率队迎接百姓的欢呼,策马慢行在清风镇上。若是不知情的他,可能觉得镇上依旧如上次来的那般繁华,了解到情况后却认为繁华下的丑陋。
不用多问也知道,花荣心里不痛快,没少跟新来的上司相处不睦。在原本轨迹中各有衙门,势同水火。
就在队伍浩浩荡荡行进,来到镇子中央最繁华的路段时。突然有了变故,只听前方传来嘈杂呼喊。
“你们真是该死的刁民,给我等着。”
“打,打死他们,这群该死的贪官!”
“啊,税收又翻倍,简直欺人太甚?”
“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打,出人命我去官府偿命。”
呼唤声阵阵,越发响亮,直至喊打喊杀。
韩世忠不动声色地按住刀柄,并传令让队伍警戒。
“不用担忧!”晁盖连忙摆摆手,跟身边的花荣拍马加速,很快就看到前方路口正上演了一场打斗。
只见两拨人从路边的酒楼中厮打到街上,人多的二十来人,头戴大帽身穿青,不是衙役就是兵。另外一方只有七八人,个个伙计打扮,还有两个洗个白围裙的厨师,手里抡动炒菜用的铁勺。
不用想也知道是酒楼人员。
出人意料的是酒楼一方下手狠辣,又非常勇猛。打的那群官差鼻青脸肿,哭爹喊娘地狼狈逃窜。双方打得激烈,呼喊震天,街道地面上到处都是血。
周围聚集了不少百姓,有的议论纷纷,甚至加油助威。
“钱掌柜,那是钱掌柜呀!”
“活该,又是知寨衙门收税的。”
“给我打,阿牛,给我往死里打。”
……
晁盖看着这一幕有些疑惑,那几个大汉擒拿敌人的招式很眼熟,定睛一看,赫然是自己的亲卫斥候。在扭头一看,发现那种酒楼赫然是清风酒楼。
这是自己的产业!
他疑惑了片刻恍然大悟,之所以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生斗殴事件。估计就是在给自己找找茬的借口。
此人干得漂亮啊!
晁盖心中大乐,却是故作不知。疑惑地看向花荣,问道:“兄弟,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那个……”
花荣脸色难看的点头,正准备吩咐手下分开双方。却不想有人抢先一步,人群中那个中年军汉带着两个手下策马冲出,指着酒楼众人破口大骂。
“住手,你们这些该死的贱民,竟然敢殴打衙役?”三个骑兵加入战团,挥舞马鞭抽打酒楼人员,而那些占据上风的衙役,却故意绕过视而不见。
拉偏架拉成这样,围观的百姓面有恼色,议论纷纷。
“呸,朝廷派这些狗官,只会祸害良民。”
“据说咱们的知寨老爷连军饷都不放过。”
“哎,你们看着吧,很快就轮到我们这些平头百姓。”
……
晁盖听着周围议论,也是勃然大怒,侧头看向韩世忠。后者立马心领神会,率领数十骑呼啦啦地冲上去,将现场团团包围,哐啷啷抽出钢刀,喝退酒楼一方,又打倒不少衙役,迅速控制了局面。
斗殴事件的双方当事人被分开。
中年军汉和两个手下也被划分衙役当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花荣满脸怒容,拍马上前喝问。
酒楼钱掌柜把大铁勺交给伙计,小跑几步哭诉道:“花知寨,你给小人做主吶!两个月之内多有人闹事。酒楼税收接连翻倍,这让我等如何支撑?”
花荣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可自己是个副职,多次跟新来的知寨据理力争,却改变不了结果。可看到满脸委屈的钱掌柜,不禁转过身看向晁盖。
晁盖装腔作势地点点头,拍马上间询问钱掌柜,两人老相识了,差点说漏嘴,连忙改口大声保证:“晁某来清风镇拜访好友,在官场也能说得上话。不知钱…阁下遇到了什么困难?尽管说来。”
“是,晁天王?小人多曾听闻天王仁义,朝廷册封兵马大总管。小人叩见大人。”钱掌柜看到晁盖现身,扑通倒地纳头就拜。身后几个伙计有样学样,口中呼喊“小民冤枉啊,请大人明鉴做主”。
“快快请起,快快请起。”晁盖忙滚鞍落马,快步上前一把将钱掌柜拽了起来,又向其他人挥手示意。
他这番举动,附近的众骑兵不用吩咐就翻身下马。韩世忠下马看到还在马上到中年汉子,一声低喝“你给我下来”,上前一把揪住对方扯了下来,七八个汉子也将两个随从扯下,就差按在地上摩擦。
中年汉子心中恼怒,本想喝斥,可看到韩世忠那冰冷的目光和众多军卒明晃晃的钢刀,忙闭了嘴。
这一幕却是让周围的百姓看得解恨。
“钱掌柜,把事情详细说来,晁天王会为你做主的。”花荣翻身下马走来,略带歉意地指着晁盖。
“花知寨是我兄弟。”晁盖很配合地点点头,和颜悦色地说道:“你叫钱掌柜!有困难大胆说来。众多父老乡亲见证,只要晁某能办就一定不会推脱。”
“呜呜,有花知寨和晁天王这话,小人不敢隐瞒。”钱掌柜连连点头,指着二十多个衙役说道:“这些人是来收税的,没有理由,税收又涨了一倍。相比正常,税收高出三四倍,我等本就勉强维持,市税再涨哪里拿得出?双方争执就打了起来。”
“我记得本朝市税在盈利5%左右,竟到达30%,不是逼人上绝路吗?”晁盖知道酒楼的情况,却是满脸震惊的疑问:“无视朝廷法律,乃是大罪。”
“可不是嘛!大人,我们活不下去了,给我们做主吧!”钱掌柜想到这段时间的委屈,呜呜哭泣。身后众多伙计也是愤愤不平,咬牙切齿地附和。
“来人,准备笔墨纸砚,把这些事件详细的记录。”晁盖转身看向身后,又严肃的看着钱掌柜和伙计们:“凡是讲证据,把这段时间遭遇详细道来。”
“是,我等遵命!”请掌柜连忙止住哭声,连连应是。无视了中年汉子因为慌乱而投来的威胁眼神。随即便将酒楼这段时间遇到的状况一一道来。
譬如不答应交出酿酒方子,就会有人捣乱砸店,每个月的税收接连翻了几倍等没有丝毫隐瞒。
伙计们搬来桌椅和笔墨纸砚,速度快的不像话。李清照,李清婉姐妹亲自记录,边写边小声复述。
周围汇聚的百姓虽然越来越多,但没有几个人发出声音。全都竖耳倾听,不少人咬牙切齿,怒目圆睁。
那群推着酒肉的队伍恰好也赶了过来,在旁边听的是深有感触。当钱掌柜说完之后,一个个上前诉苦:“晁大人,我们有苦衷,我们也有冤情回禀。”
随着叫苦声此起彼伏,二十多个富户,商贾走出人群。
“哎,竟然有这么多人?看来清风镇上天变了呀!”晁盖猜测会是这样却是满脸震撼,嘘嘘连连。
“诸位父老乡亲,堵住道路终究不妥,几个最大的苦主把事情说来。其余人等到军营的时候再说。”
众富户听到晁盖这个回复比较满意。相互对视一眼后推选出了几人,先后把自己遭遇到的情况道来。如泣如诉,说到被逼迫时声音哽咽,捶胸顿足。
听到的百姓多了去,人人在心里咬牙切齿,痛骂刘高。
“嗯,诸位放心,晁某保证,以后不会出现这种事件。”晁盖冲四周做了个罗圈揖,大声下令:“韩将军,陈将军,把人将本地的地痞流氓全部抓起来送到济州晁家庄,强行征兵攻打水泊梁山。”
“老乡们,谁知道地痞子带我们过去。”
韩世忠,陈虎大声领命,快速翻身上马冲周围呼喝。顿时人群中八方响应,分成多队快速杀向各处。
“这些人,全部带走,我倒要看看刘知寨会不会出现?”晁盖看了眼中年军汉和众多衙役,再次下令。
“不,晁天王,你没有这种权利,你不能抓我们!”那个中年云汉剧烈挣扎,满脸不屈服的大吼。
“哼,别说你这个没品的帮闲,刘高来了都要捆绑。”晁盖翻身上马正眼都不给,撇撇嘴表示不屑。
随着呼喊声,队伍再次启程。
而如狼似虎的军卒拿着绳子扑上去,按住那些衙役和中年军汉绳捆索绑,单三扣双三扣,哪扣不紧用脚蹬,五花大绑,捆得严严实实犹如个粽子。
那些围观的百姓则是欢呼雀跃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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