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嘉穗初来乍到自告奋勇,全权负责夜袭郓州事件。
吴用什么事都不管,在晁家庄大摆酒宴招待济州众官吏。另外祝家庄的教师栾廷玉也在邀请之内。
从北方采购的肥羊,新酿出来的葡萄酒,样式独特的糕点……,菜肴丰盛,招待宴档次不低。
负责官府联络的杨林,庄上管事的萧让和金大坚,护卫教师晁强,苏定,就连侯健都来亲自做陪。除了在外的主要人员基本上都来到,给足了面子。
众人品美食喝美酒,推杯换盏,大说大笑。谁人心里不高兴,码头船只被征调后得来的钱,见者有份。哪一个不念晁盖这个朋友有情有义,慷慨豪爽。
吴用招待这些好朋友,敞开肚皮吃喝,走后还会捎上一些新款葡萄酒,养胃强身又美颜。酒水好不好,宣传不可少,顶多半月,山东那是人尽皆知。
宴会厅里气氛融洽,笑声不断,一直持续到深夜。透过窗户突然就见远方火光冲天,隐隐传来喊杀声。
正推杯换盏的众人一愣,纷纷惊疑不定。
也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有人慌里慌张地飞奔来报:“吴先生,祸事了,码头遭遇梁山强人夜袭。”
“什么?”吴用手里酒杯跌落,蹦将起来。
济州众多官吏皆是大吃一惊,有甚者浑身哆嗦酒意醒了大半。
“我们的探子回报,是梁山二当家摸着天杜迁带队。郓州官军在夜间点篝火烤鱼吃,没有发现敌人靠近。晚上没有船队巡逻,这才被对方城市偷袭。”
王源喝的脸红脖子粗,舌头打结:“干呐,窝说…什么…来来着?这群撮鸟…如此轻敌不是找死吗?”
“哎,别人靠不住啊!只希望我们记住不会受波及。”州府陈都管盯着窗外连连跺足,又恨又恼怒。
“诸位勿忧,济州富户收到通知加强防备。我晁府护卫队轮番巡逻,想必那些强人不敢来济州撒……”吴用把酒杯捡起,满脸成竹在胸地冲众人一笑。
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两人身上染血的护卫冲进:“祸事了,水泊边上的梁山镇遭遇强人袭击。”
“不好了,吴先生,距离金沙江最近的韩岗镇有强人……”
自己刚放下狂言,左右脸立马就被打了,吴用勃然大怒:“这群郓州兵真是废物,反了,全反了。”
“哎哟,老吴,这该怎生是好?”
“吴先生,快发兵,援助两处集镇。”
“哎呀呀,码头丢失,济州又有强人,这群撮鸟。”
“诸位放心,水洼草寇何足道哉?”吴用拍案而起,冲着有些慌乱的人群大喝,接着沉着冷静的下令。
“晁府护卫可不是吃素的,就是为对抗梁山而训练。来人,苏教师一队,杨林兄弟随我同去。晁强,萧让,金大坚,带领护卫组织民夫守好庄子。”
“老吴,你亲自去?”
“废话,杀几个草寇立威。”
“他娘的,我跟着你去!”
王源明显就是喝多了上头非要跟着,州府陈都管咬牙也跟上。吴用劝说不得,便只能把他们带上。
晁府那高大的城门打开,呼啦啦地涌出七八百护卫。小天宝苏定带着一队,吴用亲率一队支援。
“晁天王队伍来了,大伙不要怕!”
“给我杀,敢跑到济州来撒野,活腻歪了?”
当吴用带队来到韩岗镇时,这里喊杀震天,人吼马叫。晁府巡逻马队来了两支,正配合集镇上的民兵,英勇抵抗三百多个梁山贼寇,状况极为惨烈。
如今他们的到来自然是引起了土墙上的民兵大声欢呼。而那些梁山强人见势不妙,破口大骂“坏我好事,给老子等着”之类的,却风紧扯呼,迅速撤退。
吴用岂能让他们轻易逃脱?让杨林带人会合巡逻队追杀。一直到这些强人四散奔逃进森林才罢休。
最后统计共留下百多具尸体,遍地狼藉。
“呕呕……”随行来的王源,陈都管看到满地尸体脸色惨白,酒宴上吃的美食全给吐了出来。
吴用可没有理睬这两个脓包,查看伤员又慰问韩岗镇富户,叮嘱严加防范,率队快速赶往梁山镇。
小天宝苏定果然勇猛,来到这里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外面的土墙残缺不全,不少强人杀入集镇。好在损失不大,富户也没有被劫掠。只有不少人受伤,梁山强人留下了百多具尸体,一地狼藉。
接连奔波救援,天色已蒙蒙亮!
梁山镇的富户感激不尽,自动安排酒肉来款待。
王源,陈都管看到那些尸体又是干呕连连,哪里吃的下去?看到那些满身血污的军卒吃喝肃然起敬。
“老吴,真没想到强人这般凶恶。”王源虽然有点小怕怕,但是亲身经历剿匪行动,胖脸上有些兴奋。不说当成自己的政绩,以后吹牛也有的资本。
“哎,你以为强人刀子不利?”吴用拍了拍他的肩膀。
陈都管接连看到英勇抵抗贼寇的晁府护卫,非常惋惜对方不愿出仕,想到杀伤恁多贼寇又笑了:“哎,好在没有集镇失陷,天王果然是济州之福啊。”
“哎,陈叔,不能乐观面对!”吴用摆摆手,又满脸严肃:“在下早说过,梁山暗中招兵买马图谋反扑。济州有晁家庄震慑,可能还不敢太过放肆。两伙强人说不定就是拖住我等,无法分心他顾。就是不知道郓州,兖州其他地方情况如何呀?”
“吴先生说的在理,那我们又该当如何?”
“两位返回各自府衙告知实情,严加防范,禀奏朝廷。”
“对对,吴先生说的极是……”
吴用稍微展露自己的才华,三言两语就把王源和陈都管说的连连称是,攀谈了一番后便各自离去。
谁又能知道梁山强人袭击济州两个集镇只是装装样子。两三百个受伤的晁府护卫九成九是掩人耳目。
就连那些死去的强盗,也是一路北上逮住的穷凶极恶之徒,倒在这里算是做贡献也算是减轻罪孽。
想让外界看到的,才能看到!
济州只是假打影响不大,郓州却炸开了锅。
知州赵相公那是蔡京门生故吏,有关系有靠山,行事霸道,尽得恩师真传,带着几张铁耙子上任。
在得知金沙边的码头生意红火,月入好几千两银子。他才不管晁盖是谁,果断的就伪造征调令强行设立官渡,想着以后白花花的银子尽入彀中心情非常不错,喝点小酒,跟夫人畅谈人生后相拥而眠。
“相公相公,祸事了……”郓州府衙,一个五旬老者撒脚如飞,满脸惶恐地冲进内堂,不敢闯入老爷夫人的房间,只能在外呼唤早早入睡的老爷。
“呃呃……,放肆,老爷……”赵相公抱着美娇娘从梦中惊醒,顿时即将得到码头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啊,管家,到底是甚事这般慌乱?”
赵相公不情不愿地穿好衣服,阴沉着脸开门喝问。
“老爷,城外张富户被梁山强人……”老管家小声禀报。
“什么?竟然有这种事情?”赵相公闻言大吃一惊。水泊梁山的强人为何来郓州?突然又想到自己的码头暗道糟糕,心中焦急,急匆匆地跑向大厅。
“快,召集州府八班衙役赶去支援……”
可是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支援城外张大户的事情还没敲定,其他县城有快马连夜报信。多地富户被有梁山强人袭击借粮,郓州境内到处都是匪盗。
赵相公真的是焦头烂额,破口大骂反了,全反了。这么多地方衙役哪里够用,只能调动地方军队剿匪,就连在首府城外驻扎的河东边军也被调动……
可这一切都需要时间!
当州府衙役或是地方厢军赶过去救援,不是姗姗来迟,就是看着强人队伍浩浩荡荡的运送钱粮离去。
谁敢不要命去追杀!?
郓州府衙救援速度最快,可张大户没救到反把自己搭进去。两百多个衙役最终逃回来的不足一半。
别说连官兵都算不上的衙役,地方军也好不到哪里去!仗着人多或者轻视贼寇,反而被杀的大败。
牛皮吹到天上的河东边军,往日看不起地方军队。在今夜反而更加不堪,接连被伏击损失惨重。
济州郓城,那个李干办胸口被人洞穿,双眼瞪大,指着一个挺胸叠肚的胖子:“你们…你们勾结贼……”
“勾结你大爷,跑来断我们的财路,你不死谁死?”那个身穿锦袍的胖子狠厉地抽出刀,破口大骂。身边有十多个穿青带皂的官吏冷漠的看着这幕。
这伙人不是别人,正是从晁家庄离开没多久的王源和陈都管等人。恰好在路上碰到这个独自逃命的李干办,双方笑着打招呼之际,被王源一刀捅死。
“有人抢我们的蛋糕,那就干死他,咱们是一伙的,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夺回码头重新拿红利。”王源表现得像是一个土匪,看着众人唾沫横飞。
这副做派显然是受到某人潜移默化的影响!
众多济州官吏纷纷点头称是,把这个该死鬼随便找一个地方埋了之后,有说有笑地返回济州府衙。浑然不觉这种泄愤之举会给晁盖带来不小的麻烦。
而这个李干办,典型的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强人们刻意放走他,却撞到王源等人手里丢掉了小命。
在这荒山野岭做了一个可怜之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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