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艳阳高照,玄逸凡被套上头套镣铐将他的双手双脚锁住并将共记两百五十一人锁在一起走在前往铁血军队的军营里。

    玄逸凡是头一次这样走路,很难受很闷——只能凭感觉走热气在头套里循环往复无法散去。

    “噗通”一声,玄逸凡直接摔倒在地上,玄逸凡只感觉鼻子一阵疼痛,不仅如此连锁反应下直接将大半人带倒在地上,囚犯的怒骂声,士兵们的嬉笑声同时传来。直到……。

    “安静!”

    这两个字一出,瞬间鸦雀无声,玄逸凡听出这是昨天一敌三百的人的声音。

    众人站起身来艰难的走着,过一会,玄逸凡感觉头上的阳光不在炽热,旁边有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他猜测自己应该进入山脉中。

    众人艰难的走着,玄逸凡踉跄的走走在布满坑坑洼洼的土地上,不时地碰到的树根石块让玄逸凡全身各部位都有刺痛不断涌出。

    “哼叽!……哼叽!”

    一种叫声传来玄逸凡耳中,未等他听出这叫声从何而来脚再次碰到地上的硬物一头栽下去,玄逸凡感受到疼痛感传来,同时,脑后一阵劲风吹过。

    轰!

    一棵参天大树倒下掀起尘土,尘土飞扬将一个影子遮住,玄逸凡无法看不见,但是眼尖的士兵却能看见那是一只体型庞大的黑皮野猪,嘴两侧生有獠牙弯弯得如残月,一身鬃毛。大叫着:“是只黑皮猪!”

    飞扬的尘土终有落下的时候将黑皮猪露出它摆了摆头,找准目标哼叫一声,直冲而去。目标:玄逸凡。

    玄逸凡脊背一凉仿佛听到了死亡的声音,玄逸凡想要爬起来,可是一个手被绑住看不见的人要怎样才能起来——玄逸凡这次即将必死无疑!

    唰!

    寒光乍现,寒光犹如惊鸿电掣般刺向黑皮猪的眼睛,黑皮猪果断转向另一侧,寒光却如影随形般紧紧跟随。

    寒光刺中黑皮猪,皮肤坚硬如石但还是在它的身上划出一道血痕,这很疼,黑皮猪嘶吼着转过身来,一身鬓毛竖起,一双喷火的眸子死死的盯住与它对峙的人。

    周平,正是与黑皮猪对峙的人。而玄逸凡倒在地上乱滚。

    “将那些碍事的杂碎们,给我挪走!”魁梧雄壮的男子用充满威严的说语让士兵浑身一颤,道:“明白,校尉!”

    士兵们蹑手蹑脚来到周平身后的玄逸凡身边扯着锁链一路跑回,以玄逸凡为首的一众犯人在锁链的拉扯下被一路扯回,为周平与黑皮猪腾出一片空间。

    周平无暇顾及,因为黑皮猪双眼绽放出两道血光,冰冷慑人,让周平浑身轻颤。

    妖气!

    一只踏入妖兽的黑皮猪,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眼光不由自主的瞟向双手抱胸一幅看好戏的校尉,一旁的传令兵迟疑道:“校尉请问你不上吗?虽说周平是很不错但是……”

    “我自有分寸!”

    这时,黑皮猪嘶吼一声巨大的声浪将周围无数的树叶簌簌落下,掩盖周平的视线无法看清黑皮猪下一步的行动。黑皮猪也在此时化为一道黑光直扑周平。

    周平虽然没有看清黑皮猪下一步的行动,但听到一阵风啸声传来,随后一道黑光直向周平杀去,周平连忙往左侧躲避同时手中的长枪成防御形态。

    黑皮猪见周平往左侧躲避毫无迟疑的将身形一转直接撞到周平身前的长枪上,枪身被撞的弯曲变形甚至被撞的出道道裂痕,很明显这杆长枪已无法使用。

    而周平虽然挡住了黑皮猪的攻势,但是黑皮猪冲撞过来的力量却也结结实实撞在周平身躯上,周平不由自主的倒退双脚在地上留下两道痕迹。

    周平“砰”的一声撞到一株大树上才停下后,周平只觉得气血翻涌喷出一口鲜血,然后耳边听到“砰”的音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树上掉下来。不过,他已经无暇顾及其他,黑皮猪仰天嘶吼后再次化为一道黑光直奔着周平而去。

    难道周平要死在这里?士兵们目呲尽裂想着。一柄黑枪化为一道黑光带着无尽枪劲盘旋以风驰电掣的速度直冲黑皮猪而去,去给士兵们一个答案。

    转瞬间已经追上黑皮猪,黑皮猪来不及躲闪只得运起妖气,全身妖气弥漫,鬓毛竖立化为护甲,四只蹄子愈发用力奔向周平只见越来越近,但在周平一丈之间时,黑光追上了黑皮猪。

    风在嘶吼,力量何其之大,这一枪竟硬生生的刺穿妖气,刺破鬓毛洞穿肉体带着黑皮猪插入地中,枪尾颤呜不止,鲜血喷洒在这山林中,凄惨声回荡在众人耳中。

    不一会儿,黑皮猪的惨叫停止,只留下一具冰冷的尸体和满地鲜血,身材魁梧的王校尉走过去,缓慢的拔出长枪没有溅起丝毫血花,毕竟血溅到衣服上很难洗掉。

    “果然有,呐!这枚妖丹是你的了!”王校尉枪尖一挑黑皮猪腹部的妖丹向着周平方向被挑出,被周平接住细细观察。

    一枚鹌鹑蛋大小的妖丹,没有任何光泽,看上去十分的普通。

    周平正对王校尉表达感谢时,突然听到耳旁传来“嗡嗡”声大惊,这时一声怒吼将周平的耳膜震的生疼,树上的树叶再次落下。

    当怒吼消失后,周平发现自己的周围地上有许多一指长的杀人蜂,想毕刚才耳旁传来的嗡嗡声也正是这些,想到这些周平不由自主得对王校尉心生感激。而王校尉则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让两个士兵扛着尸体,手一挥,道:“继续前进!”

    正午,一处瀑布旁士兵们正在用煮着肉汤,烤着冒油的猪腿,香味扑鼻,让正在警戒四周驱散动物的士兵们不由得咽口水,同样咽口水还有玄逸凡这些犯人们。

    玄逸凡一边咽着口水,一边打量着四周,毕竟这是他在这天第一次被摘掉头套,记好路线以后好逃跑。

    瀑布像银河一样飞流而下,下方是一汪绿玛瑙般的碧绿深水谭,碧绿的水急速的从一处缺口流出形成一条碧绿的丝带流向远方。

    “喏!这是你们的饭!”一个士兵走来提着筐,开始给犯人们发饭,饭是两个带着斑点的馒头。

    士兵们已经开始喝着肉汤,吃着分来的猪腿肉,肉香弥漫在周围,玄逸凡看着手上的馒头眉头紧蹙,一口咬下,很硬,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是闻到香味吃着馒头,渴了喝几口溪水。

    一行人吃的很快,士兵们是因为吃得消,所以吃得快,而犯人们是因为快点结束,所以才吃的快,所以玄逸凡一行再次被套上头套行走。

    就这样白天行路,夜晚睡地的日子过三天,当他们来到边陲之地的铁血军营中已是黄昏。

    落日余晖洒落在树叶上,斑驳的城墙上和士兵严峻的脸容上,城墙上士兵们拉弓搭箭,箭头在余晖下寒光闪烁寒气逼人,城墙下两排士兵各站城门一侧,鸦雀无声,危机四伏。

    当玄逸凡以及众犯人被摘下头套,看到这场面都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往前走,心情沉重、脚步缓慢、镣铐乱响着在士兵们的审视下走进城门里的世界。

    玄逸凡脚步突然一顿,扭头撇了一眼来时路,士兵就骂咧咧的推搡他继续前进。

    刚来到军营里,玄逸凡就看到一个人大刀阔马的坐在高台的椅子上,俯视的看向众人。高台下是成千上万的士兵将众人以方正之势围住,不远处有五口大鼎,鼎炉底部火红似乎煮着什么。

    “跪下!”

    士兵们声音响起,随后众人都被按下去单膝跪地,士兵们也同样单膝跪地,就连王校尉也是满脸的严肃,弯腰行礼。

    “我等拜见中郎将!”

    士兵们厚重的声音回荡在这座军营中。坐在高台上的中郎将并没有说话而是用刀锋般的目光注视着犯人们,犯人们顿时感觉如芒在背,豆大的汗珠不断的滴落。

    许久,中郎将锐利的眼神褪去带着些许的玩味说道:“你们是第一批来的,我为你们准备了一份惊喜,等一下让记录官记下你们的名字后就可以开始了。”随后示意一个清瘦嘴角有两撇胡子的记录官上前记下他们的名字。

    惊喜?

    众人都有了不好预感,但是却没人敢动,士兵们蠢蠢欲动,仿佛他们只要有异动,就会血溅当场。

    所有人都很悲伤,尤其是玄逸凡心中更是苦闷。

    为什么?我刚踏出山就遇到了这种事情?我要什么时候才能再踏上前往帝都的路?

    他已经无法再想下去,记录官带着两位士兵已经站到他面前问道:“你,姓名。”

    他道:“玄逸凡。”

    “嗯,好了,士兵带他去吧!”

    两士兵打开镣铐架住玄逸凡,玄逸凡本能的挣扎,一只沙包大的拳头重重的打在腹部,玄逸凡一阵痉挛,无力正常,士兵们轻松的将他拖到石台上,石台下正是五口鼎中的其中一个,鼎炉中煮着四个人,四个人在滚烫的沸水中,惨叫乱游着,企图爬出这口鼎,鼎炉边的士兵们嬉笑着用竹棍阻止他们的企图。

    玄逸凡还未反应过来,身上的衣物已经被撕碎,他已经感觉自己在空中坠落,落入水中,扑通一声,水花飞溅。

    滚烫的热水舔食着玄逸凡每一寸的肌肤,他扭曲着脸本能的扭动的四肢,发出叫声,凝气诀不由自主地在运转,想要保持清醒。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还不如昏迷过去,其间不断有水花溅起,惨叫响起,玄逸凡的皮肤在这段时间已经煮的通红,身上的青筋根根突起。

    鼎炉边的两个士兵棍子突然伸出,同时穿过玄逸凡的腋下夹住,两人一挑将玄逸凡挑起来,放在满是类似面粉的粉尘中。

    玄逸凡接触的瞬间,一阵冰凉蔓延,让他打了个激灵。但是他太累了,他全身的力量已用来抵抗热水侵犯,这时的冰凉对他来说正是晕迷的好时间。

    于是,玄逸凡就这样晕晕睡去,对于后面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

    当玄逸凡再醒来时,他入眼便是满是洞的帐篷顶,耳朵传来许多人的吵闹声。

    玄逸凡再次闭眼,仿佛想否定这一切,这一切不过是个梦,再睁眼时,已回到那小镇,那客栈。

    夜,深夜,星光黯淡无光,月亮洒下朦胧的月光,落在地上,落在木屋,落在人影上。

    人的脚步沉稳却走的飞快,突然,纵身一跃,呼的一声,一阵风吹过,人影已经来到木屋,木屋门前有锁,手轻轻一划,锁掉落一只手接住。

    人推门而入,木屋黑暗,目光如炬盯着窗前的一片月光,月光洒在木桌上,桌子上有一册子,册子上有许多字迹。

    人走到木桌前,拿着册子,月光洒在人脸上,赫然是王校尉,王校尉目光炯炯有神盯着册子上的名字,玄逸凡。

    王校尉将手放在玄字上,轻轻一抹,玄字被抹去换成旋字。

    做完这一切后,王校尉将册子放回原处,将所有来时痕迹抹去,来到木屋前锁插好,纵身一跃,跃出几丈外,几个呼吸间,便已消失不见。

    只有木屋仍然树立在那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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