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老爷子盯住他看了片刻,外面传来说话声,他终于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出去。
外面是金朝回来了,他拎着保温盒进来。
陆徵直言道:“一会再吃。”
金朝了然,忙又退了出去。
陆徵给顾嘉翰盖上被子,才轻声问:“老爷子什么时候来的?”
顾嘉翰道:“有一会了。”
陆徵愕然:“那你怎么不叫醒我?”
“叫醒你干什么?”顾嘉翰睁眼望着他,“我趁你睡着,在他面前表演各种抱抱还有接吻。”
陆徵:“……”怪不得老爷子的脸色这么难看。
顾嘉翰又说:“他要是再不走,我还可以表演点更过分的。”
“……你这是干什么?”
顾嘉翰气道:“他从来没有管过我和我妈妈,现在又凭什么来管我?”
陆徵听得难受,忙安慰道:“好好,别生气,别生气。休息一会,我们先吃点东西,好不好?”
顾嘉翰问:“是王妈做的饭吗?”
“嗯,都是你爱吃的。”陆徵答。
……
宁昭办公室里,宋也正和他两人坐在桌前打开食盒要吃饭。
宋也看着面前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口水垂涎:“还是金朝回来了好,我们也有口福了,我得说句公道话,医院的饭菜真的是特别难吃!”
宁昭也叹了口气,搁以前,他肯定是拉着宋也到处吃美食的,奈何这段时间他把除去睡觉的时间全都花在研究药剂上了,别说去外面吃,就是叫个外面都没闲暇时间等。
王妈的厨艺那是有口皆碑的。
两人刚拿起筷子,外面金朝来了。
宋也问:“他们这么快吃完了?”
金朝将保温盒放下说:“说一会儿吃。”他倒了杯水,坐下来看他们吃,又忍不住问,“还有一针吗,宁教授?”
“嗯。”宁昭开始狼吞虎咽,“他后天就能出院。”
金朝差点被呛到:“这么快?”
宁昭点头:“你在怀疑我?”
金朝忙道:“不不不,哪能?”
宋也跟着问了句:“真的后天就好了?宁教授,你的药剂也太神奇了吧!这还真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啊!”
“是这个道理。”宁昭说,“就是得好好休养一阵,让陆先生最好找个安静的地方去住一段时间。”
金朝笑道:“陆先生早年买了个海岛,远离城市,没有比那里更安静的了。”
宁昭摆手:“长时间的飞机嘉翰受不了,周边找个地儿。”他说着,想起什么,“啧,我家蹊蹊原来在桐城乡下住过,好像还留了个房子,要不让陆先生去借来用用。”
金朝:“乡、乡下?”
宁昭点头:“对啊,就那种搭着灶台,屋子后面种菜的乡下。”
金朝:“……”陆先生在那种房子里能活得了三天吗?
……
在医院躺了三天的路随早就躺不住了,和言蹊去外面好好吃了顿饭后,打算下午去耀华高中逛逛。
言蹊中途给宁昭打了通电话,得知顾嘉翰情况好转后很放心。
路随见她收线,便说:“陆叔回海市了,你就不用担心顾嘉翰了,不缺人照顾。”他又看了看后面跟着的三人,有些头疼,“你们能不能别跟着了?”
杨定一脸后怕:“这次虽然是有惊无险,但我们还是跟着少爷和言小姐吧,我们远远跟着,少爷就当我们不存在。”
两个顺点头表示同意。
路随忍不住道:“跟那么远,要真有事你们也来不及吧,不如别跟着,我眼不见为净,你们也能轻松些。”
言蹊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乱说什么?”
路随吃痛捂着肋下:“不说了不说了。”
两人去了耀华高中才想起来,现在已经开始放暑假了,校园里也没什么人,也就没有进去。
对面的网吧倒是还开着,不过两人对上网也没什么兴趣。
“要不,去你原来乡下的家里看看?”路随牵着言蹊的手说。
言蹊想了想:“也行,我身上还带着钥匙呢。”
……
原来家门前的石子路已经修葺成了柏油路,路边上也修了草坪花坛。
屋前屋后明显时常有人打扫。
言蹊那会儿上大学时就听沈芮清说桐城乡下的房子一直找人在打理着,还说她和言川休假时还会来这里住上几天。
言蹊还以为爸妈是说说的,没想到真的打理得很好。
开门进去,茶几上甚至还摆着鲜花,是新鲜的,大约也就两三天。房子里没有霉味,味道很是清新好闻。
所有的陈设都还是和他们当年离开时一模一样,言蹊的卧室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连床单被套都是干净的。
路随熟门熟路上前,仰面躺在言蹊的床上,感慨道:“那会儿我最喜欢在你床上睡觉了,特别好眠。”他翻了个身,“唔……言蹊,你的床好香啊。”
言蹊嗤的笑,还记得那时候,路随在她床上睡觉,她就坐在窗前的书桌上刷题。
他有翻身:“站着干什么,不过来么?”
言蹊退后坐在了椅子上:“不惯着你。”
“怎么了?”路随可怜巴巴看着她,“你不爱我了。”
言蹊忍不住笑:“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很正经。”路随一脸委屈,“知道我没被捅刀子后,你对我一点也不心疼了。”
言蹊莞尔。
路随终于还是自己爬了起来,走到言蹊面前,俯身说:“下回要不我们也偶尔来这里休假吧?”末了,他又补上一句,“当然,还是和你爸妈错开的好。”
言蹊笑:“你那么有胆,干嘛要错开?”
“胆子不够大嘛。”路随勾起言蹊的下巴,他垂下眼睑凑上去,薄唇刚要触及言蹊的红唇,身上的手机突然有电话呼入。
路随咒骂着接起来。
言蹊见他应了两声后,脸色变了。
“怎么了?”言蹊等他一收线就问。
路随抿唇看向言蹊:“江雪见在看守所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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