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盈听的脸色难看至极,她的父母家人,她的朋友圈子,她所有的根基全都在国内,她甚至都没有过留学经历,现在一下子要她离开华国,而且还不许她再回来,她整个人有些懵。
她能出去干什么?她一个人要怎么在国外生活?
陆徵看她的目光依旧冰冷狠厉,白盈听明白这个男人不是在说笑。
她会那么做,只是因为爱他啊,他为什么要这么绝情?
“我……我不想走。”白盈听收起浑身愤怒,连语气也软下来,“阿徵,我都是为了你,你父母如果泉下有知知道你选择了一条断子绝孙的路,他们会死不瞑目的!”
陆徵听得好笑:“我爸妈都死了多久了,我都不知道他们什么想法,你怎么知道?不然,你下去亲自问问他们?”
白盈听吓得脸色惨白,转而看向盛妤芳:“姨妈,别、别让我去国外。”她紧紧抓住盛妤芳的手,压低声音说,“就算他真的告我,你们也有办法让我不坐牢的,是不是?”
凭路家现在在华国的势力,想要捞个人,那的确是轻而易举的事。
只要他们想!
盛妤芳有些犹豫看了自己的老公一眼。
路高扬沉着脸没说话。
盛妤芳迟疑了下,说:“你先出国,其他的事,到时候再说。”
意思是让白盈听先出去,等时间久了再劝陆徵让她回来。
白盈听简直不敢相信这会是她嫡亲的姨妈说出来的话,她红着眼睛说:“连您都这么说?为什么……您不是最狠顾嘉翰的吗?您是想接受他了?”
“这么可能?你别胡说八道!”盛妤芳气得不行,“但那也不能……不能随便害人啊!”
陆徵不动声色看了盛妤芳一眼,其实她内心还是有善意的,否则也不会教出路陵和路随这样的孩子来。
门外的路随听到这,终于松了口气,感觉他妈妈终于说了句人话。
陆徵又问:“嫂子,你考虑得怎么样?”
盛妤芳说:“好。”她看了眼白盈听,叹息说,“她出国的话,你别再为难她了。”
陆徵铁青着脸说:“那她最好祈祷嘉翰最后没事,否则,天涯海角,她都别想逃得掉。”
白盈听终于腿软瘫倒在了沙发上。
盛妤芳突然说:“日记的事……还是别让爸知道,妈在世时交代了,只要郑学美答应这辈子不带着顾嘉翰回帝都,就不给爸看的,虽然妈已经走了,但我答应她的还是得做到。”
“没问题。”陆徵点头。
门口的路随拧了拧眉,握着勺子的手稍稍停顿了下。
杨定小声问:“少爷,怎么了?”
路随的目光从盛妤芳脸上收回:“没什么。”
陆徵跟着盛妤芳要出门,白盈听突然拉住了陆徵,哭着说:“我只是喜欢你,你就算不爱我,也用不着这么绝情的吧!”
“喜欢?”陆徵垂目看着白盈听,“少拿喜欢当挡箭牌,也别侮辱喜欢这个词。”他推开白盈听走到门口,似乎又想起什么。
陆徵又回头说:“白小姐最好马上回去收拾东西,给你三天时间,该告别去告别,三天后,我会亲自送你上飞机。”
“什么?”白盈听面如死灰,“你要看着我走?你不回海市?你就不担心顾嘉翰出事?”
陆徵抿着唇说:“那你最好祈祷他没事,否则,这三天就是你最后自由的日子。”
白盈听一脸绝望地哭起来。
路随看着陆徵和盛妤芳离开,又见路高扬出门,他忙拉住他:“哎,爸,爸,白家要是知道这件事,肯定不会罢休的,这次您和妈真的不插手?”
路高扬恨铁不成钢看了眼里面的白盈听:“杀人是犯罪,她再怎么样也不能做这种事,我和你妈就算再偏袒她,也不能在这种事上袒护。现在证据确凿,白家那边还想怎么闹?他们应该清楚,事情闹太大,被你爷爷知道的话……牢狱之灾她躲不过。”
里面的白盈听缩了缩脖子,其实路高扬这话,也是故意说给白盈听听的。
她吓得哭不出来了,因为这件事在她看来是绝对不会被人知道的,所以她甚至根本都没有去想过事情败露的后果。
白盈听是此刻才想到路老爷子,要是被他知道她害顾嘉翰的话……别说是她,连整个白家都得跟着倒霉!
白盈听呆滞片刻,抬头看见路随坐在了她对面。
她瞬间回过神来:“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为什么不早提醒我?我可是你姐姐啊!要不是为了帮你找药治伤,我也不会认识郑博士的!”
路随叹了口气:“姐,我挺感谢你的,真的。陆叔如果要杀你,我肯定得求情,但现在他已经放你一马了,你自己心里得明白。”
白盈听委屈地抽泣起来:“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的亲人们一个个都放弃了我!你们平时不都说得恨不得顾嘉翰去死吗?现在他真的要死了,你们却都不帮我!还是……”她愣了下,猛地抬头看着路随,“姨妈是想过河拆桥吗?利用我杀顾嘉翰,现在却不管我了!”
“姐。”路随的脸色沉了,“你想象力太丰富就没意思了。”
白盈听没见过路随这种脸色,一时间有些不敢说话。
路随起身走到门口,又回头看她:“别说我没帮你,我已经尽我最大的努力帮你了,所以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希望你能抓住这个机会,挑个自己喜欢的国家,别到时候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
语毕,他径直出去。
杨定跟上去,不解问:“少爷帮了表小姐什么了?您不是也没求情来着吗?”
路随侧脸睨了他一眼,嗤声道:“我没开口就是帮她了。”
“什么意思啊?”
正说着,路随见前面金朝站在书房门口,看见了他,正冲他笑。
路随默了默,转口说:“你不知道也是好事,毕竟陆叔也没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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