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抽完烟过来,看了路随一眼说:“现在人齐了是吧?那走吗?哎,小伙子,不上车?”
班长伸手在路随面前晃了晃:“陆学霸,你还在等什么呢?”
“等什么?”路随哼一声,揪住他的衣领说,“等你滚到前面副驾驶座上去!”
班长被揪下车,不满皱眉道:“凭什么啊,凡事都有先来后到不是?我这坐得好好的……”
“先来后到,说得好!那也是我先追的言蹊吧?我说您搁这儿跟我哔哔什么呢,班长大人?”路随钻上车,“副驾驶不香吗?豪华单间孝敬班长大人。”
语毕,他直接拉上车门。
言蹊拉了拉路随的衣袖,低声问:“你突然干什么呢?”
路随嗤声道:“间歇性突发神经病吧。”
言蹊:“……”
车子开动了。
班长问:“言蹊,继续吃鸡吗?”
路随冷冷看他一眼:“吃什么鸡?我看你想吃豆腐。”
班长猛地扭头:“你胡说八道什么啊?我可是正人君子,一路上连言蹊同学一根手指都没碰过!”
“哼。不动手,但你会撩骚。”
“……”班长撑大眼睛,“我撩什么了我?”
言蹊尴尬得扶额:“班长,你别理他。”她将路随拉过去,“你怎么了?h省那边出事了?你是不是知道陆先生也在那?不会是陆先生出了什么事吧?”
路随抿唇道:“他没事。”
“那就好。对了,你看到我……看到宁教授了吗?他也去h省了,说是他朋友顾嘉翰受伤了,没事吧?”
路随的神经瞬间紧绷了:“顾嘉翰没事!他能有什么事儿?不是……我说,你关心他干什么啊?你又不认识他!”
言蹊:“……”
言蹊盯住他道:“我是不认识他,所以我为什么要关心顾嘉翰?我问的是宁教授,毕竟是他朋友出事,宁教授没事吧?”
卧槽!
路随想割了自己的舌头!
他这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好吗?
“呃……没,没事。呵呵——”
“嗯。”言蹊松了口气,又问,“之前说你住的酒店发生抢劫,陆先生他们也遇上了?h省的治安这么差的吗?”
“呃……不,他们……车祸,很小的车祸。”
“小车祸?那我看宁教授走时很紧张啊,小车祸人还能受重伤?”
“顾嘉翰那傻逼没系安全带。”路随感觉自己反复去世,“这个话题咱能过了吗?我累死了,一晚上没睡好,本来想在飞机上补觉的,谁知有两个熊孩子给我吼了一路!”他打了个哈欠。
言蹊下意识问:“你昨晚为什么没睡?上次宁教授说你晚上睡眠没问题了啊。”
路随忙说:“不是睡眠问题,陆叔放心不下顾嘉翰,我这不是担心陆叔所以也在医院待了一晚上……吗……”卧槽,为什么他又绕回了这个问题上来!
顾嘉翰那人有毒吧!还是剧毒!
“好困,我头疼。”路随又是打哈欠又是撑着头,“肩膀借我下。”
言蹊还没说话,身侧的人直接靠过来枕在她肩上就睡了。
上车时看路随一脸疲惫,看来是真没睡好。
班长也开始在车上补觉了。
言蹊没多困,就给宁昭发了信息询问下,毕竟顾嘉翰应该算是宁昭唯一的朋友了,所以宁昭才会那么不放心要飞去看看。
宁昭很快回了信息:「已经度过危险期了,没什么事,不过我还得待一段时间,毕竟照顾人我是专业的」
言蹊松了口气,又在看到宁昭说照顾人是专业的时忍不住一笑,她怎么觉得这么不靠谱呢?
车又开了一段路,秦野突然给言蹊发了信息来:
「哥今天有件事好像做得有些不妥」
言蹊:「怎么了?」
秦野:「我有个高中同学,快不行了,有人叫我去见见最后一面,我直接给拒绝了」
「当然,我和那高中同学关系不怎么样,不过也、也没仇」
「我后来想来想去觉得不太好,就给人家开了个视频,挂了后我觉着吧,他们会不会觉得我耍大牌都耍到别人生命最后一刻去了?哥的良心就好像给摆在了平底锅上反复地煎……」
言蹊:「我能冒昧地问下,你的这位高中同学是……」
秦野:「他叫顾嘉翰,不过你也不认识」
言蹊:“?”
宁昭不是说他都脱离危险了吗?
言蹊:「表哥告诉你顾嘉翰快死了?」
秦野:「嗯」
言蹊:“……”她突然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秦野真相。
……
秦野已经坐立不安快一个多小时了。
阿行倒了水给他说:“哥,那位是宁教授唯一的好朋友吧?那他要是死了,宁教授不得伤心欲绝,哭天抢地啊!”
“咳咳。”秦野呛了口水,“你没病吧?又不是死老婆,他用得着哭天抢地?”
“怎么用不着?”阿行一本正经说,“兄弟可是手足啊,就问您断手断脚疼不疼?再说宁教授性格呃……特别,估摸着以后也很难再找到一个朋友,他肯定会很伤心的啊。他向来独来独往,还一个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为今生唯一的朋友送终,哎……想想就很心酸。”
秦野喝了半杯温水,坐下说:“我想起上小学那会儿,那时还没顾嘉翰,宁昭没朋友,就养了只小仓鼠。同学们笑话他没朋友,他就说小仓鼠就是他的好朋友,那家伙……上课吃饭睡觉都带着小仓鼠,后来有一天,他突然坐在操场上大哭,就跟死了爹妈似的,我才知道是他的小仓鼠自己跑出来,不小心被人踩死了。”
阿行狠狠点头:“是吧?一只仓鼠他都能伤心成这样,何况是个人!宁教授还给他的仓鼠好朋友举办了葬礼吧?”
“那倒没有。”秦野放下水杯道,“他说埋了可惜了,就给解剖做成了标本挂在了房间墙上。”
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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