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路随猛地睁开眼睛,压在胸口的那块碎石仿佛并没有撤去,他按住胸口大口喘着气。
一群人围了过来。
“少爷!”杨定扶他一把才发现他所有的衣服全都湿透了,他就着去取干净的衣服来。
路随想要起来却被人按住了,他喘息问:“刚刚是什么?”
宁昭冷静道:“我把你催眠了,你看到的应该是你记忆深处的某段……”
他的话还没说完,床上的少年却转过脸,一把拽住了担忧看着他的陆徵,一字一句说:“顾嘉翰他要杀我!”
宁昭一愣。
陆徵却是脸色大变,立马呵斥道:“又胡说什么?”
路随冷笑说:“他故意把我骗去酒店,还假惺惺包下一楼整一层,却告诉我他要一小时后再来!接着酒店发生爆炸,我就被埋在了下面!他以为他杀了我他就能踏进我们路家的门了吗?”
“小随!”陆徵反手抓住他的手臂,扭头看向宁昭,“宁教授,这怎么回事?”
宁昭的脸色也不大好看。
路随推开陆徵下了床,嗤声说:“怎么陆叔还要袒护他,你是不信我的话吗?我看得很清楚,那天晚上下着大雪,就在桐城的瑞雪酒店,他还故意叫酒店放爷爷喜欢的歌来留住我……”
“少爷……”杨定看着路随的表情诧异至极,“您是开学才来的桐城,您以前从没有来过,开学季都是九月份,哪里来的大雪?”
路随整个人一震,似乎这才反应过来。
他刚才言之凿凿的一切,这一刻突然可笑得像个恶作剧,这个季节,桐城怎么可能下过雪?
那刚才的究竟是什么?
分明那么真实得如同他亲身经历过……
“小随……”
陆徵刚走一步上前,路随直接推开杨定冲了出去。
“少爷!”杨定忙追上去。
陆徵拧着眉询问似的看向宁昭。
宁昭徐徐转过身来,他似是不确定:“我的催眠从来没有失手过,那应该就是他被深埋在心里的某段记忆,可是……可是这段记忆似乎并不存在?!”
陆徵在得知路随总是梦魇时还以为是他哥哥路陵的死对他造成的心理障碍,却怎么也没想到路随强行从催眠中醒来却告诉他,顾嘉翰要杀他?
那孩子要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他怎么跟路老爷子交代?
“啊哈!”宁昭突然狠狠击掌,陆徵还以为他是知道了什么,却见原本一脸深沉斯文的宁教授激动地说,“我不走了,我得留在国内,路小少爷这样的病例可是千年难得一遇!”
他转身握住了陆徵的手:“多谢陆先生给我这个做研究的机会!”
陆徵:“……”
路随有没有病他现在不确定,但这个传说中对医学痴迷得近乎疯狂的天才是个疯子的事他信了。
……
言蹊吃过午饭后和言川夫妇告别,走到公交站就看到那辆熟悉的保姆车静静停靠在那儿。
她刚靠近,移门就打开了。
秦野笑着下车接过她的书包,揉了揉她的头发问:“周末过得开心吗?”
“嗯。”言蹊上了车,见秦野坐在她身边,才说,“哥你不用工作吗?”
秦野笑:“有个剧正好要在桐城取景,我就接了。”
言蹊一阵惊悚:“不用这样的。”
“你不喜欢?那我推了。”他朝前面说,“阿行,你马上打电话告诉他们我不演了。”
前面传来阿行万分不愿却仍然答应的声音:“好的野哥,我马上打。”
“哎,别别别。”言蹊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野见她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知道,那行,我就演着吧,不演戏的时候正好可以去看你,你要是遇到什么事,不想让小姨他们出面的,也可以打给我。”
言蹊很是受宠若惊:“你对我太好了。”
秦野睨着她:“我是你哥,不对你好对谁好?”
二人聊着聊着就到学校门口了。
言蹊没让车停到学校门口,怕对秦野影响不好,背上书包下车时,她突然想起什么,回头问:“林暮烟后来给你道歉了吗?”
秦野差点就忘了这件事,轻笑说:“就差跪下了,你放心,她以后绝对不敢再惹你了。”
言蹊本来想说,林暮烟会惹她,但要说能欺负到她实在不见得。
……
因为秦野的话,言蹊一进教室就先朝林暮烟的座位看了眼。
还没来?
她走到自己座位时,下意识往后也看了眼。
路随也没来?
江雪见倒是站在夏宜君旁边,两人似乎在说什么,时不时还朝路随的空位看几眼,然后夏宜君就红着脸跑出去了。
“蹊姐蹊姐!”俞橙拉着姚米跑了过来。
姚米撑在书桌上,凑过来说:“随爷生病了!”
言蹊一愣:“路随他来了?”
“来了啊。”俞橙点头说,“来时满头大汗,脸白得跟纸一样,被徐老师送去医务室了!要不你去看看?”
言蹊指着自己:“为什么是我?”
“那必须是你啊。”俞橙认真说,“谁见过随爷鸟我们班上任何一个女生?但他却给你送牛奶呢!蹊姐你不动心?”
“……”言蹊,“并不。”
俞橙一噎。
姚米咬牙说:“我刚听到夏宜君说要去医务室买创口贴呢,她哪是买创口贴?醉翁之意不在酒!蹊姐,你就算不动心也不能便宜夏宜君!”
俞橙立马点头道:“对!我们都怕随爷被夏宜君玷污!蹊姐你一定要去看看,能拯救随爷的人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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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顾嘉翰:特么杀你的人是你媳妇儿,关我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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