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坐在黑暗中,不说一句话。
两人隔了半个房间,秦墨静静的看着她,她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
他的心中忽然闪过一丝恻隐之心。
随即理智占据了高地。
“许然,你不乐意嫁给我?”他绕有趣味的询问,语气听起来飘飘然,颇有故意的意思。
嫁给一个以折磨她为乐趣的人?鬼啊。
“出去说。”林染轻声开口,语气中没有一丝波澜,随即她站起身来,轻轻的走出房间,与他擦肩而过往楼下走去了。
两人擦肩而过时,秦墨明明白白的看见了她额头上面的伤。
沙发上,林染伸出手来撩拨额前的碎发,伤口已经结痂,几根头发粘在了上面,她没注意,一撩就疼得皱起了眉头,轻轻的吸了一口气。
这一切都被秦墨看在眼中,她的伤是因为自己而起吗?
“你怎么受伤了。”秦墨漫不经心的问。
林染苦涩一笑:“祁先生什么时候开始关心我了?我受伤你应该开心才对,这样都不用你自己动手。”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一字一顿却叩问在秦墨的心上。
秦墨知道,她极度绝望的时候,说话就是这个样子的。
他忽然很想保护她。
“蒋心?”他问。
林染摇头:“许青山。”
秦墨颔首,明白了中间的缘由,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爆出要和她结婚的新闻,她受到牵连了。可是没想到,她明明是许青山的女儿,他怎么舍得对她下手?
所谓虎毒不食子。
他想起闫森说过的,许然当年被赶出许家的样子,也许自己复仇的对象真的选错了。
想到这里,秦墨意外的动摇。
但随即又提高了警惕。
“你们这是又演的什么戏?”秦墨问,一双冰冷的眸子盯着她,试图看穿一切。
林染终于抬起头盯着他,呼吸微颤:“祁越,你不要折磨我了。”
……
出租房内,蒋依惊恐的缩在角落,一脸恐惧的盯着大门,她为了逃离蒋孟的纠缠,已经为此辞掉了工作,搬了家,可是他还是没有放过自己。
反而因为自己的一再逃离,勾起了他的兴趣。
这大概就是富家子弟的恶趣味。
“蒋依!”门外,蒋孟轻浮的吹着口哨,“我知道你就在这栋楼,虽然不知道你在哪个房间,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慢慢蹲守,除非你不出门哈哈哈!”
说完,马达的声音渐渐远去,蒋依知道他们已经走远了,悬着的心才放下来,眼泪却再也忍不住,哗啦哗啦的流了下来。
这样胆战心惊的日子她已经受够了,每天做梦都想要寻找一个靠山来摆脱蒋孟,可这一切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她挣扎着爬起来,一个神秘的电话却打了过来。
她接起:“你是?”
“十万,找出当年和秦墨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干不干?”男人很直接。
蒋依一听,不由得陷入了沉思,早在她还在当记者的时候就听说了有人在私底下找当年那个女人,没想到现在却找到了自己的头上。
她之前告诉过林染。现在秦家倒了,要么就是当年秦墨没死,正在暗地里寻找那个女人,要么就是当年秦墨的手下,无论哪一个,剩下的都是好结果。
因为不论是谁找那个女人,都将会是最大的靠山。
她心生一计。
“不用找了,我就是。”她开口。
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许久,谨慎开口:“你说你就是当年和秦墨在一起的那个女人?”
“嗯。”蒋依笃定。
赌一把吧,没有别的办法了,至少比她每天呆在出租屋里不敢出门来得强。
男人问了她的地址,约定第二天来这里找她,随后挂断电话。
总裁办公室,闫森一脸焦急的走进来,满头细汗。
秦墨看见他如此不稳重的样子,微微蹙眉。
“先生,有个消息!”闫森激动的说到。
秦墨撇他一眼,问道:“怎么了?”
“当年那个女人已经找到了!”
秦墨听闻,抬头不可思议的盯着闫森,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不知如何是好。
自从他回归以来,已经多次派人寻找都一无所获,他甚至一度怀疑那个女人已经死了,没想到还活着!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他曾在无数个坚持不下去的夜晚,这样想着。
也无数次的看见林依墨,就想起自己的孩子,如果有的话,不知道那个孩子现在多大了?
“真的?”他仍旧不相信。
“真的,”闫森也十分激动,“派出去的人现在就在那个女人的屋子里,经过初步核验就是她本人,现在就等你去亲自看一眼了!”
“立刻带我去!”
一路上,秦墨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仍旧无法相信,他要见到那个女人了。
四年前在监狱里的一幕幕像电影一般滑过他的脑海,他静静的回忆着,满心期待。
清风别墅。
林染正厨房里给祁越准备晚餐,每天这个时候她都必须按照他的口味提前准备好,在他回来的前十分钟一样不差的摆在大理石桌子上。
一天的工作才算做完了一半。
“挑剔的男人。”林染下结论,一个走神,刀就落在了她的食指上。
鲜血顿时从破了的口子里流了出来。
她疼的微微蹙眉,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了。
“妈咪!”一旁的林依墨看见,扑过来握着林染的手,一脸心疼。
林染从出神中回过神来,蹙眉看着受伤的食指。
她虽然贵为许家大小姐,从小含着金钥匙出身,却在怀了林依墨之后做得一手好饭,把自己手割了这种事,是几乎没有发生过的。
今晚不知道怎么了?她的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妈咪不要动,”林依墨用嘴给她吹,安慰她,“依墨现在去给你拿创口贴,你要坚持一会儿哦。”
说完,蹦蹦哒哒的跑上楼了。
林染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为儿子的懂事感到欣慰,莫名又想起祁越,自己是为了给他做饭受伤的。
如果他看见了,怕是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吧?
“不,他会说活该。”林染想到这里,自言自语苦涩一笑,摇摇头又继续干手里的活。
如果是秦墨,他会怎么做?
他看着这么懂事可爱的儿子,心中一定很欣慰吧?
看见自己为他受伤,一定会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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