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冬天的风呼呼的刮着,林染裹了一件大衣走上去,一眼就看见蒋依戴着鸭舌帽靠在天台上,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支烟。
林染微微蹙眉,看来自己对于她的了解实在是知之甚少。
她是什么时候会抽烟的呢?
她站在门口远远的看着蒋依,两个人之间像是隔着一条无法跨越的河流。
后来还是蒋依走了过来,她轻蔑的看了林染一眼,吸了一口烟:“昨晚没折腾够?”
“昨晚祁越把我救下来了,”林染回答,她的头发被冬天的风吹得有些凌乱,“你觉得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什么时候会把你供出来?”
蒋依一听,惊讶得差点没站稳。
随即笑道:“不可能,我走的时候……”
“那个男的没有回来不是么,”林染看着她笑,“而且如果他得逞了,我也不会心平气和的站在这里跟你聊天。”
蒋依被她一番话气得头疼,她微微扶住旁边的墙壁,仿佛在思考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林染看她这个样子,抱紧了自己的双臂,继续说到:“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凭什么?”蒋依不答应。
“那我现在就去告诉祁越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林染威胁她,“你现在不是和祁越在一起吗,你觉得他要是知道你背后干的这些事情,会觉得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蒋依气得说不出话。
林染苦涩一笑,她抬起头远远的看着天台之外,眼神飘忽,天空中忽然下起雪来,冷风一吹就吹进了心里。
她想起大学时代的她们,明明是同甘共苦过来的,怎么有朝一日这感情就变了呢?
“蒋依,”林染回过神来,盯着她看,语气十分诚恳,“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她仍旧愿意相信这个昔日的朋友。
对面的蒋依冷笑,手里的烟已经燃烬,她把烟头扔在地上,穿着马丁靴的脚碾了又碾,似乎在发泄什么。
林染看在眼中,不说话。
“林染,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你这个样子了,”蒋依厌恶的看着她,“永远一副清高的样子,永远一副善良的样子,你他妈就是一个圣母婊!”
她说的话极其难听,林染不由得蹙眉:“所以你就联合许嘉怡来整我?”
“即使没有许嘉怡我也不想让你好过!”蒋依冷笑着,把林染一步一步往阳台边缘逼。
“为什么?”
“因为我想让你死!”蒋依的声音陡然拔高,等林染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双手已经伸向自己。她瞬间重心不稳,整个人往阳台没有栏杆那一块倒去。
这里是酒店顶楼,三十四层的高度!就算是神仙摔下去也要粉身碎骨!
千钧一发之际,林染反手揪住蒋依的衣领,两人位置转换,蒋依就那样直直的翻了出去,她两只手迅速抓住栏杆,而林染抓着她衣领的手也没有松,于是暂时保住了性命。
“小染!”蒋依吓得大喊,声音里带着哭腔,她哀求的看着林染,喊到,“救救我!”
林染平静的看着她,纤细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被捏得苍白:“蒋依,这一命是我还你的,感谢你当初在依墨出生前夕照顾我们母子俩,从今以后我们两清!”
说完她奋力的将蒋依拉了回来。
精疲力尽的蒋依坐在地上气喘吁吁,林染的胸口也是微微起伏,休息了一会儿之后转身就走。
“等等!”身后,又传来了蒋依的声音,不同于生死关头的哀求,倒跟前面嘲笑林染的语气一模一样。
林染顿住脚步。
“你不知道吧?我在祁越心中的地位?我告诉你,在你和我之间他一定会选我!”蒋依气急败坏,笑得畸形,“所以就算我做错了事他也会原谅我的,因为他欠我的!”
“而你,不过就是他身边的一条狗而已,情妇都算不上!因为他不喜欢你,他把你当免费的鸡,想用了就用,不想用就折磨你,因为你是许青山的女儿。”
“你比我可怜多了……”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直直的放在了蒋依的脸上,绯红的脸上瞬间就有了五个红红的手指印,林染表情平静,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蒋依捂着火辣辣的半边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似乎被打懵了。
“以后我们不再是朋友了。”林染一字一顿的说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蒋依回过神来,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中有了凶狠的光。
办公室,秦墨开完会回来,蒋心正端端正正的坐在宴会厅的沙发上,乖巧的看着他。
他故意不看她,仰头从她的身边走过,蒋心迅速起身跟了上去。
“祁越哥哥!你怎么不理我?”蒋心不甘心的问。
“你不是要出国留学了吗,怎么还在蓉城耽误时间。”秦墨故意叉开话题,问。
蒋心摇头,嘟着嘴说:“我不想去。”
“你也看到了蒋家现在的形势,你要是不出国留学,怎么能过担当起一个家族的重任,你要学的地方还有很多。”秦墨说到。
蒋心不干,跟在他的身后吵:“我知道你来的时候带了许然,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听到许然这个名字,秦墨站定,转过身来冷冷的看着她。
蒋心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往后退了几步,正色道:“祁越哥哥,我希望你不要拿祁蒋两家的关系开玩笑,许然那样的女人多了去了,你为什么偏偏要喜欢她?”
“谁说我喜欢她了?!”秦墨不悦,狠狠的瞪着蒋心。
蒋心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转身就跑,一旁的闫森看在眼中,表情担忧。
“先生,要不要去追回来?”
“由她去。”秦墨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照顾蒋心还真是一个伤脑筋的问题。
下楼之后,他才发现外面的雪下的更大了,一旁的闫森欲言又止的样子,秦墨看在眼中。
问道:“难得看到你这个样子,怎么了?”
闫森摇头分析:“蒋小姐绝对不是来蓉城玩的,她应该是知道你来,特地跟了过来。”
“我知道。”秦墨颔首。
“那您为什么……”闫森不解。
“我不做得绝情一点,她是不会死心的,”秦墨说到,“她一天不死心,对她的伤害也就越大。”
闫森恍然大悟,看秦墨的眼中多了一丝佩服。
车子启动,往酒店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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