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正之时刚到,王家正卧之中顿时阴风大作。
按那恶相本身的布置,鬼童并不会如此之快的爆发,甚至永远都不会以这样的方式爆发。
这不是那恶相心软,而是对方用了一个更加恶毒的手法。要让王东河和李香莲以更加痛苦的方式备受折磨。
是柳世元的布置让鬼童不得不显现,把阴于暗处的形体给召唤到现世之中。
但事实上,陆均和柳世元都看不到那鬼童,除了那莫名其妙在封闭的房间里刮起的阴风,他们什么也看不到。
唯一可以看见的,就是阴风起时,那小小祭坛上的婴儿干尸瞬间炸成黑灰,黑灰随风而起,顿时整个房间里温度似乎下降到了零下一般。
陆均眼看着自己的呼出去的气结成了霜花,那透体的寒气像是噬骨之虫一般的往骨头里面钻。
几乎就是一瞬间,陆均感觉到自己要被冻僵了。
但就在这时,陆均感觉到胸口一热,耳中又似听到龙呤凤鸣之声,下一秒,身上的冻气顿时消散的干干净净,再也没有任何的痛苦。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
在那里,那块玉牌正散发着灼热的温度,形成一圈肉眼不可见的气场,将所有的阴风邪气给阻挡在外。
另一边,柳世元也被冻得瑟瑟发抖,但他早就准备,功力也比只是半调子的陆均要强,所以他虽然身上挂满的白霜,但却还能行动。
柳世元根本不关心陆均的死活,把对方留在现场无非就是为了分担一下鬼童的火力罢了。
见到鬼童发威,柳世元不敢再有半分耽搁,立刻把手伸入放在一旁装满了破邪之血的罐子里,沾了满手鲜血之后,在脸上和胸口涂抹出一个符号。
顿时,他身上的寒气也是大减,虽然不像陆均那样再不受任何影响,但也恢复了灵活。
他扭头一看,顿时大惊。
陆均没事人一样的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他。
“难道这小子是纯阳之体?不可能的,我看过的,他是个短命之相,留在这里只会帮我破了死局,但怎么?”
这时已经来不及多想,柳世元大声喊道:“快来帮忙,站住震位,我去巽位!我们雷风相博!”
陆均心头大骂:“这个老东西,这个时候还要害人!”
雷风相博是八封方位之一。
震为雷居东北,巽为风居西南,相搏者,其势相迫,雷迅风益烈,风激而雷益迅。
现在阴风大盛,鬼童现世,以雷风之势破鬼童之局自然是正理。
但柳世元只在巽位准备有护身的符咒,震位为了保证威力,却不能写下符咒。
那么陆均这个时候站到震位,要么被鬼童反扑所杀,要么被雷震所伤,总是讨不了好的。
但现在陆均根本没有选择,阴风越来越强,胸口的温热似乎也开始慢慢消退下去,他若不配合对方,那死路一条。
配合的话,有一半机率只是受伤而已。
一咬牙,陆均当即站在震位之上。
柳世元却是早一步在巽位站定,见到陆均归位,他露出了胜利的笑意,大喝一声:“呔!”
顿时陆均只觉得一股热面而来,耳边更是响起让人鼓膜破裂的雷鸣之音。
隐隐约约的,在房间之中,一个阴气森森的婴儿形象在房间里一闪而没,跟着转身扑向震位。
陆均咬牙切齿,想起老神棍教的结宫之印,临场学起来,比划的也像那么回事。
一旁的柳世元心中得意,对方只是个半调子,比划一个结宫之印也不过就是个空有形行的壳子,肯定会死在鬼童之手,但同时鬼童也会被震位所伤。
到时候自己不但收拾了这个臭小子,还能把鬼童干掉,一举两得。
心中正得意之时,柳世元脸上的笑意瞬间僵死在脸上。
只见他陆均身上突然毫光大放,那鬼童一声惨叫,转身投向柳世元。
陆均只觉得胸口的那玉牌突然就像是烙铁一样似乎在往胸口里面钻,痛得他摔倒在地上,好半晌都无法言语。
但片刻之后,周围的一切又都安静下来。
陆均瞬间睁开双眼,眼中玉光大放,他翻身而起手印智慧印:“起!”
一个往生五行阵自动在他身边形成。
完全以灵气形成的往生五行风水阵。
那在房间里弥散的尸粉重新凝聚起来,一个婴儿的虚影出现在陆均的身前,匍匐在地,连连磕头求饶。
“念你也是被害者,我且帮你投胎转世,但你行恶之事,人生必受挫折,一定要多行善举方能平安,若你转善为恶,那将万世不得超生,明白吗?”
婴儿虚影连连点头。
陆均看也不看一旁已经死透的柳世元,抓起那婴儿虚影,转身出门来到隔壁的房间推门就进。
门中传来李香莲的一声惊呼。
“不要慌,是我,仪式必需继续进行,不然你们这一辈子也不要想再得任何香火!”
房间之中,王东河和李香莲正在行周公之礼。
隔壁打生打死,这头却在周公行礼,这的确相当的怪异,但这就是陆均之前对李香莲万般吩咐的事情。
只有这样,才能把鬼童之事彻底的解决掉。
为了这个目的,陆均还偷偷的把从《无极相世经》里抄写下来的一个定神符写给李香莲,不然根本没办法让这夫妻二人进入状态。
夫妻两人本来就是勉强被神符给安定心神,刚才听到隔壁又是大叫,又是各种碰撞,数次惊得差点被打断,现在陆均这么推门而入,王东河差点没这吓得不举。
听到陆均的话,王东河哪里还忍得住,一泄如柱。
陆均上前一把拍在王东河的身上,把那一团只有他才能看到的虚影拍了进去。
借着生之通道,那一缕不安之魂终于有了转世的机会。
“你们休息一下,明天报警吧,柳大师已经过去了!我去我自己的房间休息一下,明天一起等警察来!一个月后,我想你们就应该得到想要的结果了!”
陆均说完也不等夫妻二人的反应如何,转身离去回到了自己在楼下的房间。
刚一进房间,顿时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无人见到,他胸口玉光大盛,形成一条一条的微光细线将他整个人都缠成了茧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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