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纸人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突然想到,要是白振天遇到了危险逃了出去,他也会通知我啊,至少发个信息吧?

    我拿出手机,上面没有未接来电与新信息。

    我拨通了白振天的手机,里面传来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您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我有些懵了。

    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我不知所措。

    是白振天将我带到这里的,现在他却不见了。

    我突然想起,这怎么像是一个阴谋?

    我本来不想来这里,是白振天硬是带着我来。

    现在,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在崔蓉蓉遇害的小楼里,他却消失了。

    或者,他真变成了纸人?

    我越想越怕,不论哪种原因,我都不愿意呆在这里了。

    难怪进来之时,我总是感觉一股危机感。

    我在猫眼里看了一眼外面,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

    关了灯,拿着桃木剑,我小心翼翼地开了门走了出去。

    在楼梯口,我回头看了一眼张芬,觉得应该将她也带走。不能让她留存这间诡异的小楼里。

    我走到她门外,扣了扣门。

    没有人应。

    我小声叫道:“张芬?”

    没人回答。

    用力轻轻一推,门居然没有锁。

    我开了门,走了进去,里面空无一人。

    张芬呢?她去了哪里?

    我看了一眼四周,甚至找了床底下,也没有发现藏有人。

    难道她也像白振天一样消失了?

    还是根本就是只鬼?

    我这时候,隐隐地觉得张芬不对头。

    这个丫头对我好像还没有到那种以身相许的程度。而且从刚才的情况看,她的欲望非常强烈。

    怎么说呢?毕竟她只是一个小女孩,怎么会在陌生的地方,突然要和另一个男的做那种事?心血来潮?还是欲望难耐?这几样都不像是真正的张芬会做出来的事。

    但是刚才,摸着那样诱人的身体,我感觉得出,那是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不会是鬼变的。

    看到房间没人,我不敢再耽搁,走了出来,带上了门。

    这里,周围漆黑一片,我下意识地看了那神龛的位置,看到在两支蜡烛飘渺的烟火中,崔蓉蓉的黑白遗照上,它的眼睛,突然向我眨了一眨。

    我吓了一跳,急忙收回视线,朝着楼梯就跑。

    黑暗中,隐隐地传来一个女人冷笑的声音:嘿嘿……

    一口气跑了出去,竟然没有遇到人。

    这间红色小楼一下子所有的人都不见了!

    我气喘吁吁,站在远处看着红色小楼,夜色下,它就像一只怪物的嘴巴,向着它的每一个猎物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

    黑夜之中,我身处陌生的荒山中,周围没有一个活人,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风呼呼吹着,隐隐间似乎有人在风中哭泣。

    伸出手机一看,已经快要十一点了,想了想,我向白振天发了一条信息:你在哪里?快复我!

    我想即使他关机了,开机后也会收到的。

    不管怎么样,我对他还抱着一丝信任。

    看着四周,山那边是不能去的,红色小楼那边也不能去。我就挑了一个方向,大踏步向前。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突然有一丝光亮。

    有光亮的地方都会有人。

    那边或许有人在?

    我走了过去,走得近了,发现那是一盏从自家里接出来的节能灯。

    又继续走,这时候,我惊呆了,因为我居然跑回了出发前的那棵树下。

    树下面有三个人,两个老头坐着,一个中年人站着。

    正是下棋的老庄、老杨和强子。

    这么晚了还在下棋?

    我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强子朝我打招呼,说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不就半个钟的时间,你们去了一整天?”

    我想起小屋里那具上吊的尸体,又此刻看到强子活生生的正在看着我,有些害怕。

    又想起了遇到张芬时看到这两老头用人的眼睛和耳朵当棋子,我下意识地握紧了桃木剑,只要他们有异动,我就先发制人,不,是制鬼。

    我没有理他,穿了过去。

    走到那两个老头的时候,下意识地向他们手里看了一眼,发现那是真正的棋子,不是眼睛和耳朵。

    我稍微放下心。不过脚步没有停下。

    “和你去的另外一个人呢?”强子大声问道。

    我反问道:“你看过他吗?”

    强子摇头。

    他又说道:“你走得这么急,是不是遇到什么古怪事了?”

    听到他这样说,我放慢了脚步,转身看着他。

    强子笑了笑,说道:“你是不是在山那边看到一间小屋,然后小屋里吊着一具死人,那死人是我,对不?”

    我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不过这是事实,我就点了点头。

    “那都是那个建筑物变出来的幻象,你现在能逃出来,算你命大了。”

    他不敢说红色小楼,而是用建筑物来代替。

    他继续说道:“是不是遇到这两个老头用眼睛和耳朵下棋?”

    我又点头。

    他笑了笑,说:“快点回去吧,好在你逃出来了。不过你另外那个同伴估计就悬了。”

    我看着他,有点相信他的话。

    我说道:“我要报警。”

    他说,“报警没有用的,我们这里以前也报过警,但是对这种鬼怪,警察也是束手无策!”

    我觉得他说得很对。本来有些相信他了,但是,看着这三个人,我觉得非常可疑。

    那两个老头从早到晚都在下棋,这个强子就在这里一直看着,正常人哪里会这样?

    我和绳子说着话,那两个老头聚精会神地下棋,头也不曾抬一下。

    那强子看了看我,突然说道:“你要小心一下和你同来的那个同伙,看得出,你们认识才不久吧?”

    我一愣,这人怎么知道我与白振天认识不久?

    “他继续说道,你要小心他,那人可能就是故意引你到这里来的!”

    强子说,以前也有人过来这里查一些东西,但是那些人很少有再走出来的。

    听了他的话,我诚恳而又礼貌地朝他道了声谢,然后转头就走。我发觉他们这三人也非常诡异。

    这地方我再不愿意呆了。

    走了一会,便看到白振天的车子,正停在那个店子的前面。

    我没有钥匙,不然可以进去车子里休息。

    打开手机地图,搜索了一下附近,发现离我最近的宾馆有两公里。

    如果走路的话,这里又人生路不熟的,没有两三个钟根本找不到。

    我继续往前走,到了那条小路,周围一片黑暗。

    一路再下去,耳边只传来自己沙沙的脚步声。

    终于到了大路边,这里是一条国道。从地图上看,国道可以通往广州。

    我要在这里截一部的士回去。

    可等了好久,偶尔走过的都是私人小车或者货车,没有看到的士。

    我不愿意再等下去了,看到车就伸手拦车。

    可是他们都不愿意停。

    而且还在这个路口加快了速度。似乎这里有鬼似的。

    不得已,我拿出了两百元,看到车就将钱扬起来,看看他们是否停车。

    最后,在我的努力下,还是叫停了一部外地牌照的大货车。

    上了车后,那司机就是看到我一个学生站在路口,才停的车。要是别人,肯定不会停的。

    我心想你肯定是看在钱的份上了。不过我还是感激他,上了车后就将那两百元,给了司机。

    司机问我去哪里,说他这大货车可不好走路。

    我就说,开到前面入城就行了,如果入城后看到有宾馆酒店之类的,我就在那里下车。

    那司机说好,然后和我聊了起来。我看到他的驾驶室里,座位后面还睡着一个人。司机说他是跑长途的,,他们两个人,也不怕我一个学生。说完哈哈大笑。

    我也笑了。

    司机非常健谈,说了一些跑车的趣事给我听,不过说得最多的就是小姐。他问我愿意跟他去开心一下不?我笑着拒绝了。

    入城后,我看到一间连锁酒店,就在那下了车。

    走到服务台前,拿着身份证开了房。上楼的时候,觉得后面有人在看我,我猛地回头,没有看到什么人看我,却看到前台小姐神色有些慌忙。我过去,刚好看到她的手上拿着一把刀!

    这时,她已经将刀藏好了。依然展出一副职业笑容来。

    我想,拿把刀估计她是要用来切水果的吧。

    没有多想就往房间里去。

    睡在舒适的床上,我才感到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我又拨了一下白振天的手机,还是关机。

    又拨了张芬的手机,一直响,就是没有人接听。

    想了想,我又拨了纸人张的手机。

    手机那边一直在响,当我以为也没有人接听之蝗,手机通了。

    纸人张还没有睡觉,他听我半天没有说话,关切地问我怎么了。

    这时候,听到纸人张那熟悉的声音,我有一种遇到亲人的感觉,我居然有些不争气地滴下泪来。

    我将今天的所见所闻全部告诉了他。

    纸人张听完我的话后,沉默了很久,才说道:“这事非常古怪,你不要再过去了。明天一早你就退房回来。”

    我问他,那白振天怎么办?

    纸人张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他在那边安慰了我好一会,说到时抽个时间来学校找我。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我非常劳累,洗了个澡,就跳到床上,睡了过去。

    老是发梦,梦见张芬正在梦里朝我笑。

    又梦见前台小姐拿着刀在房间外面走来走去,似乎是在犹豫什么。

    我太困了,做梦做着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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