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红裙女鬼见机得很,那小姑娘才刚一被我击退,她便身形一晃,化为一股阴风直掠到了小姑娘旁边,大手一挥一把将其握在手中,如同拎小鸡一般。
看着眼前景象,我这才明白,刚才一记重击只怕真是伤了这小姑娘筋骨,不然的话,红裙女鬼也不可能如此之轻松的就将其制服。
红裙女鬼一将其抓住就身形连忙回退,一把跑到了我的面前,其意思很明白,无非就是将其交由我处置罢了。
我冲红裙女鬼淡淡一笑,这番要是没有她能不能胜还是个天大的问号,最关键的是这保命的问题,要知道,之前这小鬼一嘴咬下来差点没将我肩膀给卸了。
此时这小鬼身上鬼气尽除,看上去如同一个瓷娃娃般,粉嘟嘟的,正瞪着一双可爱的大眼睛气轰轰的看着我。
我不由得哑然一笑,心想这变脸还变得真够快的,这番知道卖萌了?
不过,见识了她狰狞的一面之后,我哪里还敢小觑,同时暗自狠了狠心,这小鬼心狠嘴辣,不除难以绝后患,最好是就地正罚,以免遗祸人间。
想到这里,我接过胡云天递过来的槐木手链默默念动了“浮屠打鬼决”,而胡云天似乎也发现了异常,连忙一脸惊悸的走到旁边,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
槐木手链上面辉光流转,霎时间如同郎玉宝珠一般发出濯濯光华,已是我将“浮屠打鬼决”运行至了最大限度。
“娃儿且慢”,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我回头一看,竟然是那缓过劲来的萨满祭祀。
“为什么?”我眉头一皱,这老头想怎么样?
“你看她额头印记,是有主之魂,可千万三思啊,以免后患无穷”,萨满祭祀支着身体悠悠走了过来,一脸的凝重。
他身上那股气味着实难闻,瞬得我头晕眼花,不自觉的稍稍又离他远了一些。
不过,他这一番话下来我确实心头一动,之前我就有所怀疑是有人针对胡云天的老板了,没想到还真个儿一下就猜对了。
不过,这不灭了她难道放虎归山啊,那不是自寻死路么?
于是我问萨满祭祀:“依您说那应该怎么办?”
“此物名为血煞凶魂,以五六岁未成年的娃娃们活生生祭炼而成,残忍得很”,萨满祭祀满脸的凝重,死死的盯着红裙女鬼手中的瓷娃娃,“她们生前受尽折磨,死后魂魄被人掌控,有这番举动也是被人指使,她们才是最可怜的受害者啊。”
一听他这话我顿时感觉周身毫毛直竖,难道还真有人拿这么可爱的娃祭炼刚才那么邪恶的东西?
但是,事实摆在眼前,我不得不信啊。
“那怎么办,放了?”我有些心有不甘,不能灭,打又难打过,总不至于放了吧?
“你可以暂时将她封印,其他事情以后再说”,萨满祭祀点了点头,苍老的脸上露出一副悲天悯人人的神色。
如果在开始这萨满祭祀这么说我肯定会认为他痴人说梦,但是现在这娃娃已经被红裙女鬼制住,要封印也不算难。
于是我点了点头,双手合十将槐木手链夹在两掌之中,看了看粉嘟嘟的娃娃一眼,淡淡一笑,默念数遍往生决,稍稍洗清一些她身上戾气。
只见在往生决光华的照耀之下,这娃娃脸上竟然露出一股陶醉神色,脸色浮现一抹柔和笑意,好像躺在母亲怀抱之中一般。
我不由得心中一软,正准备着走最后一招。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血光猛然从她身上鼓荡而出,将红裙女鬼手掌冲开,我不由得心中一惊,看着瞬息间重新化为厉鬼的娃娃,骤然将手中槐木手链扔了出去,一把套在了这娃娃头上。
在我槐木手链的压制之下,这娃娃周身戾气缓缓消散,竟然如同一个瞌睡中的孩子一般,怒瞪的双眼缓缓合了起来,脸现疲惫之色的睡了过去。
而与此同时,她的身形缓缓变淡,如同被风吹散的烟雾一般,最后消失在我眼前。
我不由得一惊,怎么了,她怎么消失了,于是我连忙问萨满祭祀这是怎么回事。
这一幕萨满祭祀都看得一清二楚,只见他微微一笑点头说:“你莫慌,你已成功将她封印在这符链之中,只待取回她本体好生超渡安葬,到时就能让她超脱苦难了。”
“超脱苦难?那是不是说可以轮回了?”我听了心中一喜,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也不枉我冒了一番风险。
“哪有那么容易”,萨满祭祀淡淡一笑,打量了我受伤的肩膀一眼说:“我说过,血煞凶魂要想轮回何其之难,一日之寒是绝无可能的。”
“那要怎么办?”我不由得一惊,暗自打量了掌心槐木手链一眼,心想这孩子也太可怜了。
“伟大的萨满蛇神当日也是以凶魂之身成神,只要好生渡化,积累功德,自然有成佛之日”,萨满祭祀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我手中槐木手链。
“那我要上哪去找她本体?”想到其中关键,我又问萨满祭祀。
哪知萨满祭祀听后神秘一笑,轻轻点了点头说:“这身染鬼气,得快点处理,不然时间一长可就麻烦了。”
我听后一愣,心想这老头分明就是不想说,转移话题做什么。
但是,既然他不说,我也不好勉强,哪天让胡云天来问就是了。
“娃儿,你跟我来”,萨满祭祀神秘一笑,拉着我的手向着狭长通道走去。
我看得云里雾里,但又感觉这萨满祭祀虽然全身脏兮兮的,但人却不坏,于是跟了上去。
“这阴魂之气对于常人来说是入骨之毒,擦者伤,碰者死,娃儿你竟然到了现在都没事,看来很不寻常啊”,萨满祭祀脸带微笑,声音平和的说着。
虽然感觉到了他话中玄机,但是反正我现在除了感觉半身没什么知觉之外,也没什么不适,也就没了打听的欲望。
只见萨满祭祀走到第三个门前,掏出把钥匙打开门锁。
与此同时,我也探长了脖子往门缝里瞄,心想着还真有机会一睹里面的东西,哪知道门刚一打开便有一股腥骚气味扑面而来,喷得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与此同时,萨满祭祀站在门口嘴里发出一阵古怪音符并缓缓蹲了下去,将手伸到黑漆漆的门洞里边。
几秒钟之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听得人头皮发麻,好像有万千虫子爬行一般。
果然,只见一阵阵如同潮水般密密麻麻的小虫子爬上了他的手,紧紧附着在他掌心。
我顿觉喉头一酸,一股又酸又涩的胆汁顺着牙缝渗了出来。
我连忙转身吐了口口水,竟然不敢再直视。
“娃儿,把上衣脱了”,萨满祭祀淡淡一笑,站在了我的面前。
我哼都没敢哼一声,紧紧憋着气将那被鬼娃娃撕裂的衣服脱了下来。
“这阴魂之气极阴极邪,若是入骨则神智尽失,魂魄难存”,萨满祭祀一面说,一面将附在他掌间的小虫子捏成一团,两手缓缓揉搓,最后竟然混成一团好似面团一般黑漆漆的东西。
“不过好在我这有罡火蚊蝎,是阴魂之气最天然的克星”,萨满祭祀面色平和,细细拈出一粒粒细小颗粒慢慢洒在我那脱了一层筋肉的肩膀上面。
还别说,这小虫子的尸体刚一落在我伤口上面,我便感觉到一阵麻痒传来,好像这些虫子还是活的在上面爬一般。
稍稍一思量我便惊出一身冷汗,不是我没感觉,而是我早就中了毒,半身麻痹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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